原來,和郭珂分開之後,她,還是沒有忘記那段短暫的感情!
就連給孩子取的名字,都帶著他盧青的名字!
念青!
聽到這個名字,盧青心如刀絞!
再低頭看看手中那半枚銅錢,盧青心中的自責更甚!
“隆吉副相,你老實說,郭珂和我兒子念青,他們到底為何人所害!?”
“國師息怒,請容屬下細說。”眼看盧青情緒稍稍有些平複,隆吉趕緊說道。
“就在國師今年三月份帶領彎刀七十六騎威震天下之際,西域也陷入了混亂之中。”
“西部新崛起的喀喇汗王朝,對西域各國大舉進攻,連續攻下西域大小國家十幾個,短短一個月時間,就進逼到我高昌國勢力範圍。”
“想必國師也應該知道,龜茲郡主坐鎮的龜茲城,正處於我高昌國勢力範圍的邊緣地帶,所以以受到了第一撥的攻擊。”
“四個月之前,喀喇汗王朝降服了龜茲西南部守捉城於祝,至此,龜茲成為直麵喀喇汗王朝的最前方城市。”
“龜茲郡主為了保住龜茲城,將兵力全部收縮回了龜茲城,可即便如此,龜茲城內兵力也不過才五百人左右。”
“得知消息後,我高昌大將軍瓦骨裏帶著五千精兵趕往龜茲。”
“然而,喀喇汗王朝兵力雄厚,最終瓦骨裏將軍隻帶回一千多人逃回了高昌。”
“而龜茲城則完全落入了敵方陣營。”
“瓦骨裏逃回高昌之後,獅子王陛下暴怒之餘,再次派出兩萬精兵,打算搶回龜茲城,並且想盡辦法要打探到龜茲郡主和令公子念青的下落。”
“可是,喀喇汗王朝大軍卻在同一時間,兵分兩路夾擊我高昌重鎮彰八裏和別失八裏,意欲一舉拿下我高昌國。”
“無奈之下,為了防止高昌滅國,獅子王陛下隻能回兵救援,這才暫時保住了高昌滅亡的下場,和兩城之外的喀喇汗王朝大軍形成了拉鋸狀態。”
“此後又過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龜茲郡主身邊的護衛將軍呼延夕突然出現在高昌王都。”
“隻是,當時呼延夕已經身負重傷,命懸一線。”
“在他臨死前,將這半枚銅錢交給獅子王陛下。”
“懇求獅子王陛下派人盡快找到國師,一定要想辦法將龜茲郡主和念青公子解救出來!”
“當時呼延夕將軍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話還沒說完,就過世了,所以具體情況,屬下也無法推測。”
“不過,後來獅子王派出精幹探子出去,雖然沒有找到龜茲郡主的下落,卻意外得知,龜茲國下麵的於術和於祝兩座守捉城,已經全部投靠了喀喇汗王朝。”
“而且這兩個城池的城主,還主動幫助喀喇汗王朝搜尋龜茲郡主的下落!”
“據屬下所知,在屬下前往中原之際,暫時還沒有龜茲郡主落入敵手的消息。”
“隻不過,喀喇汗王朝兵強馬壯,而且已經占據了大半西域地界,除了我高昌回鶻暫時還支撐著之外,其他小國基本上都已經成為喀喇汗王朝的屬國了!”
“國師大人四年沒有消息,獅子王陛下一時之間也無法通知國師大人。”
“幸好我高昌國派往中原的商人,偶然於五月末聽到有關國師大人帶著彎刀七十六騎在雁門關的事跡,這才把消息傳回國內。”
“獅子王陛下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命屬下急速趕往中原,把這半枚銅錢交付國師大人手中。”
“臨行之前,獅子王陛下交代過,隻要見到國師大人,務必請您盡速趕往西域。”
“在此期間,獅子王陛下會盡一切能力調查龜茲郡主和念青公子的消息。”
“一旦有機會,獅子王陛下將盡其所能救出龜茲公主的!”
“隻是——”
說到這裏,隆吉不安的看向盧青,“屬下緊趕慢趕,此時也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也不知西域那邊的情況,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起初,當得知郭珂和那從未謀麵的兒子念青可能已經遇害時,盧青對高昌國主獅子王是相當不滿的。
甚至一氣之下,將獅子王賜給他的國師令牌都給毀了。
然而,當隆吉把整件事情的經過敘述完之後,盧青對獅子王的怨氣消減了許多。
不管怎麽說,在龜茲城遇險時,獅子王沒有坐壁上觀,而且還因此損失了數千精兵,這對於一個地處西域的小國來說,已經算了傷了根基了,他還能說什麽呢?
反倒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喀喇汗王朝——“好一個喀喇汗王朝!”
盧青咬牙切齒的說道:“敢惹我盧青的家人,隻要郭珂和念青傷到一根毫毛,我盧青在此立誓,不踏平喀喇汗王朝,我盧青誓不為人!”
一旁的隆吉見狀,反倒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數月以來,喀喇汗王朝大軍逼近高昌兩大重鎮,已經把高昌國壓的喘不過氣來。
喀喇汗王朝的士兵,因為信仰之力的鼓動,在作戰中勇往直前,每一次作戰,都會給高昌國帶來巨大的傷亡。
再這樣下去,高昌國命運難測,恐怕最終也隻能步其他西域小國的後塵,臣服於對方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國師這裏了。
早在四年前,野雞穀那裏,隆吉就曾親眼見識過盧青訓練出來的彎刀七十六騎,其戰力簡直聳人聽聞。
事後回到高昌,隆吉詳細的把彎刀七十六騎的戰力向獅子王說了一遍,致使獅子王無比後悔,總覺得不應該輕易把盧青放走。
直到數月之前,又聽到彎刀七十六騎威震雁門關一事,更讓境遇不堪的獅子王重新燃起了希望!
隻要國師回來,高昌國麵臨的險境,也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