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騎兵,再加上城內七百老弱殘兵,要防守對麵三千鐵騎……
盧某一聽,也感覺到了事態嚴重!
就算加上毒刺小隊,可是,他身邊的毒刺小隊成員總共不過才十一人而已啊!
“既然如此,郭叔叔何不帶人棄城?”
這仗根本沒法打嘛!
郭從義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郭某要是現在離開,剛剛逃離的百姓,恐怕就要遭殃啦!”
“沒關係!郭叔叔,你把城內的火藥集中起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對付契丹人,盧青使用炸藥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隻要半天時間,他就能製造出足夠的炸藥包,保管來犯之敵一個也沒想跑!
哪知郭從義卻攤了攤手,苦笑一聲,“那該死的周永勝貪得無厭,早把軍械庫中的火藥私自販賣了!
如今整座永寧城的軍械,就是眼前這些東西了!”
盧青看了看麵前成堆的軍械,頓時傻眼了。
除了些刀槍之外鎧甲之外,就是盾牌和弓箭了。
這還怎麽玩?
顯然,郭從義是不打算棄城逃跑,而援軍至少要三四天才能趕到。
“賢侄,趁著敵軍還沒過來,你還是帶著你的人盡快離開這裏吧!
等過幾天敵軍退去之後,你們想要去哪兒都可以了。”
就這麽扔下郭從義,顯然是不可能的。
“郭叔叔,陪小侄出城去看看情況吧。”盧青咬了咬牙說道。
“好吧!”見盧青堅持不走,郭從義點了點頭,吩咐士兵將各類軍械整理分類之後,就帶著盧青直奔北城門外策馬飛奔而去。
漳河距離永寧城北門大約十餘裏的路程。
漳河東岸,大約有一百多名上了年紀的士兵,正在東岸挖著兩條寬約半米的溝渠。
二百米外的漳河西岸,寧州方麵的士兵正在加快速度架橋。
看其速度,最多不到兩天,應該就能把橋架設完畢了。
郭從義用馬鞭指著士兵們正在挖的溝渠,憂心忡忡的說道,“如果寧州敵兵過河之時,那段溝渠至少也能抵擋他們一陣子,給逃難的百姓爭取逃跑的時間。”
盧青從懷裏掏出一支望遠鏡遞給了郭從義。
“這是什麽?”郭從義接過望遠鏡,好奇的問道。
盧青把使用方法介紹了一遍,兩人一齊向河對岸望了過去。
“嗯?郭叔叔,對麵的寧州騎兵,好象大部分都是漢人哪!”
郭從義一邊感慨這望遠鏡的妙用,一邊恨恨說道,“是啊!寧州本是我中原故土,被契丹奪走之後,把寧州設立了頭下軍州。
現在的寧州主將是刺史王洪,正宗的漢人!
隻不過,這些投降了契丹的漢人,和我大周打起仗來,卻比契丹人還要狠辣!”
盧青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個道理他懂!
就好象後世的漢奸一樣,為了在主子麵前好好表現,表明自已的忠心,對曾經的同胞下起死手來,比真正的外族還要狠!
“居然全部是騎兵……嗬嗬,這契丹人的戰馬可真不錯啊!”
盧青收起望遠鏡,冷笑一聲。
郭從義則神色灰敗的搖了搖頭,“看來隻能死守待援了!
但願援軍能早一天趕到,殺光這幫可惡的叛賊!”
“郭叔叔,對麵那邊的騎兵裏麵,有沒有發現那個叫王洪的寧州刺史?”
“當然!”郭從義鐵青著臉說道,“為首中間那個大胡子就是!
聽說那王洪為了巴結契丹,特地留下一臉大胡子,修剪成了契丹人的樣子,尤其是他的頭發,竟然也修成了契丹人那個不倫不類的樣子,中間光禿禿,兩邊留個小辮子,簡直是有辱祖宗!”
聽了郭從義的形容,盧青眼中殺機隱現。
對於這種甘當異族的走狗,盧青打心眼裏最為痛恨!
“郭叔叔大可把咱們的士兵叫回來,不必再挖那些溝渠了,小侄有辦法對付那些背祖忘宗的畜生!”
“啊?”郭從義聞言一愣,緊接著希翼的問道,“郭叔叔就知道你小子心眼多,快說說看,你想怎麽做?”
說是這麽說,可郭從義還是心裏有些打鼓。
畢竟,永寧城中如今的防衛力量就那麽多,怎麽看都沒有勝算哪!
然而,盧青卻自信滿滿的抬頭看了看萬裏無雲的天空笑了笑,“如果順利的話,隻要那些寧州騎兵敢過河,管教他們一個也沒想回去!”
“對了,郭叔叔,你帶來的那二百親兵,射箭水平如何?”
郭從義微微一笑,“你都說了,他們是我的親兵,你說怎麽樣?
那二百兒郎,是我節度使府牙軍中的義兒軍,強者中的強者,至於騎射方麵——個個都是神射手!”
剛剛說到這裏,郭從義似乎想到了盧青的意圖,“賢侄的意思是,讓我那二百親兵守在這裏,用弓箭阻止寧州騎兵的建橋速度?
沒用的!
不瞞賢侄,這辦法我已經試過了,寧州敵軍早就防著我們這一手,一邊搭橋,一邊有士兵拿著盾牌,根本傷不了他們!”
“嗬嗬,郭叔叔誤會了,我根本沒想阻止他們渡河。
小侄的意思是——任由他們過河!
甚至,他們不想渡河,我們還要盡力鼓動引誘他們渡河!”
“你這不是——”郭從義強忍住“找死”兩個字沒說出口。
“走吧,郭叔叔,咱們現在就回去準備一下,爭取將這三千寧州鐵騎全部剿滅!”
回城之後,盧青把莫三娘等人安置好,又讓莫虎和趙鈞分別帶著各自的人換上了大周士兵的衣服,暫時加入永寧城守軍序列。
同時,又讓郭從義分出二百名士兵到城外,在寧州士兵搭建的橋梁兩側各一千米遠的地方,挖了兩條從漳河到永寧城方向的深溝!
而剩下的所有將士,全部集中到了縣衙的院子裏。
郭從義鄭重的問道,“賢侄,守城不比兒戲,可你現在不但不打算堅守永寧城,還要引對方過來,主動找他們決戰!
如果你的彎刀七十六騎在這裏的話,郭叔叔自然不會擔心。
可現在,我們就這點兵力,怎麽可能獲勝?”
“郭叔叔,咱們不是要獲勝,而是要全殲他們!”盧青笑著抬頭看了看天,“這天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