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青跳下戰馬,來到那士兵麵前冷聲說道,“其實你說不說都一個樣兒!

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錢進派你來,不過就是想知道我的落腳點在哪兒!

算啦,你不過就是錢進跟前的一條狗而已。

趙鈞,挖了他雙眼,扔到山邊喂狼!”

說完,盧青再次翻身上馬。

“不要啊!我說!我說!饒命啊!”那士兵嚇得當即跪倒在地,哭叫著求饒。

盧青這才轉過身來,寒聲問道,“告訴我,錢進把抓來的人關在什麽地方?有多少人守護?城內有多少士兵防守?錢進本人又住在什麽地方!”

盧青問了一大堆,趙鈞則把彎刀橫在那士兵脖子上微微一動,劃出了一道血印。

“我說!那兩個重犯被指揮使大人關在城北軍牢中一個單獨的牢房裏,至於防守的人數,小人真的不知。

新城內守軍就是我們四捷軍的五百人,指揮使大人自然是住在城主府裏了。

英雄,小人所說句句屬實,絕對沒有隱瞞哪!”

“哼!”盧青冷哼一聲,“堂堂漢人,竟然甘願給契丹人當奴隸,像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隻會給祖宗丟臉!”

話音剛落,趙鈞手上的彎刀一抹,將那士兵腦袋割了下來。

“老大,咱們雖然人少,不過,對付城裏那點兵力,應該沒什麽難度!

今晚趁夜前去解救,肯定能把錦哥兒和留香姑娘救出來!”

“不!”盧青雙眼微眯,搖了搖頭。

“錦哥兒當然要救,不過,我一個人就夠了!”

“老大——”趙鈞聞言急忙出言製止,卻被盧青直接打斷了。

“不必多說!”

“新城城內兵力雖然不多,但錢進這個人不簡單!”

“我猜他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

“也斷然猜出我有搭救錦哥兒的想法!”

“在城內時,錢進沒有對我動手,應該是沒有足夠把握,或者還有其他打算!”

“如今他派人跟蹤我,顯然已經撕破臉了!”

“這樣一來,錦哥兒他們就更危險了!”

“要殺城內的錢進和那些士兵不難,難的卻是成功把錦哥兒和留香活著救出來!”

“趙鈞,你現在就回去告訴三娘,說我最遲明天就會回去,讓她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另外,回去之後,馬上派一名兄弟回到野雞穀,以最快的速度將彎刀七十六騎全部調出來!”

“就算把錦哥兒救出來,我也要把這新城給滅了!”

交待完畢,盧青提馬轉身,“對了,如果明天我沒有按時回去,千萬不可衝動!

別忘了,商隊裏還有三個女謄,他們的安全更重要,絕對不能讓她們出事!”

“是!”

這將是一場明刀明槍的較量!

從錢進派人跟蹤盧青那一刻開始,雙方的身份和意圖已經擺在了明麵上。

錢進顯然已經知道盧青就是彎刀七十六騎背後那個人,也知道盧青即將要救出李錦和留香。

到底錢進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已經不重要了。

或許是錢進夠聰明,從盧青的言談舉止裏看出來的,也或許是兩年多以前和錢進相識之際,此人就認出盧青身邊的李錦!

總之,錢進知道,盧青會回來救人的,而是肯定會在晚上。

盧青也知道,錢進已經擺好的陣勢和陷阱,正等著他往裏鑽。

可即便如此,盧青別無選擇!

錢進已經把抓住李錦和留香一事上報,一旦南京來人,可能李錦二人很快就會被處決,因此,救人必須要盡快!

擺在他麵前的就兩個方法,一是拿住錢進,以他為要挾,換出李錦和留香;二是晚上偷偷潛入軍牢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救人就走。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盧青意識到,第一條路根本行不通!

錢進此人不但聰明,而且像他自已說的那樣,他曾經是個商人,把利益和成本算得死死的!

就算盧青拿住了他,也別想把李錦換出來!

隻要有李錦在手,盧青就不敢投鼠忌器!

哪怕是命去賭,錢進也要賭這一把!

所以,實際上盧青隻有一個選擇!

隻要商隊的行蹤沒有暴露,盧青沒有後顧之憂,就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進城之後,盧青毫不在意附近那些探頭探腦的探子,找了一家客棧,安置好戰馬,又點了幾個小菜,飽餐一頓,就在櫃台那裏打聽了軍牢和城主府的位置,便出了客棧,將這個不大的新城城內逛了個遍。

夜幕降臨。

新城城主府內外燈火通明,刀槍林立。

盧青在城主府門外晃了一圈,而後便消失在十幾個眼線的視線之中。

一刻鍾之後,盧青悄無聲息的來到新城軍牢所在地。

新城沒有縣衙,所有軍政都歸四捷軍管轄,唯一一座牢房,就是眼前這個軍牢。

這裏同樣警戒森嚴,僅牢門外就站了十二名身材魁偉的士兵。

身在暗處的盧青看了看,緊接著兩隻手上各出現了六枚鋼針,雙手齊拋,三十米外那十二名士兵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幾乎同時倒地!

就在解決了牢門口那十二名士兵的同時,盧青閃身進入軍牢之中。

除了軍牢門口那十二名守衛的士兵之外,裏麵防守倒沒有想象中那麽嚴密。

每隔二十米左右就是一隻火把,因此,裏麵光線還虎充足。

走了將近二百米的距離,盧青又解決了八名獄卒,這才正式進入到關押人犯的牢房當中。

隱隱約約間,盧青聽到牢房深處傳來一陣鞭打聲,以及一道虛弱而憤怒的斥罵聲。

“沒用的廢物!你們就這點本事嗎?有種就給老子個痛快!

哈哈——咳咳——混蛋!畜牲!不要動她!有種衝老子來!”

是李錦!

盧青當即聽出那聲音的主人,渾身血液沸騰,一刀砍斷了牢門上的鐵鎖,順著聲音的方向快速衝了過去!

一路上,竟然一個看守的獄卒都沒有。

不用問,錢進應該早已給他準備好了大餐!

果然,牢房深處,遠遠就能看到燈火通明處,錢進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直到盧青走進,這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