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嵐的房間內。

麵對徐玲莉和祝嬌妍對孩子父親是誰的追問,白小桃隻顧搖頭,什麽也不說。

不是她不想說,確實還沒想好給孩子找個啥樣的爹。

首先男主司昂辰被她第一個排除在外,這個男人要留給原著女主祝嬌妍,自己的未來妹夫,動不得。

其次梁逸,對司昂辰惟命是從,就算硬搞到手也特別不好拿捏,排除排除;

最後樊鬆青……還是算了,一肚子壞水,除了臉好看,帶回家當擺件都嫌他腿長占地方。

原著中倒出有一些其他男性配角出場,實在不行從裏麵選幾個順眼的抓鬮,隨機挑選一位幸運爹?

在她天馬行空的時候,徐玲莉說:“算了,懷孕這事不一定做準,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祝嬌妍:“我也去!”

白小桃忙拒絕:“我自己可以。”

徐玲莉難得強勢地說:“不行,第一次去醫院已經沒有孩子爸爸陪著了,不能沒有姥姥陪著,就這麽定了。”

白小桃聞言怔住,不由得有些感動:“媽,您不怪我?”

徐玲莉剜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怪你有什麽用?孩子懷就懷了,咱家又不是養不起,我是心疼你,不知道會被流言蜚語傳成什麽樣……”

她說著竟自己眼眶先紅了。

白小桃跟著鼻頭發酸。

她是太習慣一個人了,對於這種母女關係的感受太過陌生,從前隻把徐玲莉當個故事裏的NPC,這一刻才生出一種真正的情分來。

她安慰徐玲莉:“嘴長在別人身上,我什麽時候在意過?”

徐玲莉:“這話別人說我不信,你說我倒是能信幾分。”

白小桃哭笑不得:“我懷疑您在內涵我。”

徐玲莉破涕為笑:“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祝嬌妍:“好了好了,明天再說吧,先讓姐姐好好休息。今晚我跟你睡一起,有什麽不舒服的你叫我。”

徐玲莉這才想起來什麽似的:“你都吐成那樣子了,我讓蓮姨去給你燉點湯,她以前幹過月嫂,懂得多。”

於是蓮姨在接受過消息暴擊後,著急忙慌開始燉孕婦專用湯。

白小桃確實餓了,腹中空空,可任憑什麽樣的湯端過來,她都是吃了就吐。

這一晚上把陪睡的祝嬌妍折騰得不輕。

好不容易挨到後半夜,白小桃看祝嬌妍已經睡熟了,摸黑爬起來。

她看向大**的祝嬌妍,暗道:我的好妹妹,你可是原著女主,你要是出國了故事的主線還怎麽推?姐姐一定會把你留在國內的。

她躲進衛生間,親手寫了一封長信,內容大概是說:爸爸身患絕症,祝家的公司已經到了不得不轉型的關鍵時期,必須要有新的董事出麵,主持大局,革舊從新。她祝雲嵐作為長女,卻沒能承擔起該負的責任,感到羞愧難當,實在沒有臉留下吃家裏的用家裏的,所以不告而別……

看著這封情真意切的信,白小桃被自己的文采打動了:“嘖,寫得真好啊,我不就不信祝嬌妍你看到信不來找我。你可是原主女主,善良到有些聖母、完美到毫無瑕疵、寧願舍棄自我意誌也要讓身邊人幸福的女主啊!靠你了寶貝兒~!”

她親了一下信紙,然後把信攤開,放在床頭最容易發現的位置。

祝嬌妍睡得正香。白小桃快速換好衣服,逃出家門。

係統隻是讓她處於“假孕”狀態,去醫院檢查是瞞不過儀器的,她先出去躲一晚,之後再把係統準備好的各種“假孕”道具拿出來,就當自己已經去過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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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一點,這天晚上,樊家。

樊鬆青把一份新合同撂在了樊明遠的書桌上。

樊暨遠如今五十多歲,能生出樊鬆青這麽漂亮的兒子,他的顏值自不必說。隻是人到中年沒逃過脫發詛咒,並且發際線隨著不孝子的賽車事業一同節節攀升。

若非如此,以他那保養得宜的臉,出去裝三十多歲騙倆小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這位年過五十的英俊男人坐在書桌後麵,不太高興地看著自己兒子。

“怎麽?事業不順就跑我這甩臉子?”樊暨遠把桌上的合同推開,心想八成又是什麽車隊投資、冠名賽季之類的鬼東西。

誰知樊鬆青往他對麵一坐,狂妄地翹起二郎腿:“你先看看再說。”

樊暨遠刺了不孝子一眼,把罵罵咧咧的話咽回肚子裏,先翻開了合同。

越看越壓不住嘴角,說出來的話卻依舊強硬:“從昂興嘴裏搶蛋糕,背後又使的什麽損招?泰虹臨陣脫逃的事是你幹的?”

樊鬆青一攤手,認了。

“不對啊,泰虹憑什麽放棄這麽大的利潤?這可是未來五年的長線合作,就算刀架脖子上也不能隨便放棄。”

樊鬆青答:“泰虹的裘總沒有兒子,年紀大了,迫不得已找侄子接手。我隻是送了他一份親子鑒定。”

“他在外麵有私生子?”樊暨遠因這狗血的發展感到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這您就別管了。總之對裘總來說,天降兒子,比未來五年賺錢更重要。等他兒子回家,泰虹內部肯定會奪權,這是我們搶占市場的好時機。你不是總說我們祿森比昂興起步晚麽?現在用河西地的項目搭上昂興的便車,祿森未來不可限量。”

樊鬆青說完,上前想把合同拿回來,可他爸用力捏著不撒手。

樊鬆青露出一種得逞的笑:“合同是我談下來的,我能讓司昂辰同意,就能讓他反悔。”

“你什麽意思?”

樊鬆青:“我很好打發的,爸爸,車子和護照還給我。”

“不行!”樊暨遠一口拒絕,卻又貪心地攥著合同不放:“河西地的項目你賭輸了,輸了就得認,未來五年你必須留在國內!”

樊鬆青冷下臉:“老樊,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樊暨遠:“小崽子,你有良心嗎?出去混了七八年還不夠,該收收心了!”

樊鬆青實在不耐煩:“我說了很多次,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賽車我是當正經事業做的,祿森的事你找別人幹。”

“我哪找人?哪去找人?!我連個侄子都沒有!”

樊家往上數三代都是獨苗,到了樊暨遠這代,他早早地就結了婚,夫妻恩愛,也盼著多子多福,可惜妻子去世得早,隻留樊鬆青這麽一個兒子。

這些年多少人為樊暨遠介紹對象,或不擇手段往他身邊塞人,他都不為所動。

外人都說樊家出情種,誰知道樊鬆青長大後,卻是花天酒地,香車美女,把老樊的好口碑都敗光了。

對此樊暨遠不想管,也管不了,他隻想讓樊鬆青放棄賽車,畢竟跟玩命的事相比,品行出格些又算得了什麽呢?

樊暨遠吼出剛才那句話時,真是無奈辛酸百感交集,可他那個不孝子竟丟下一句話,說:“裘總六十歲還能當爹,您加把勁,我不介意多個弟弟。”

“滾——!!!!”

樊暨遠恨不得吼出個十拍E6。

樊鬆青捂住耳朵,等他吼完了才說:“車還我,我馬上就滾。”

“想要車,除非你生個兒子出來!”樊暨遠氣得口不擇言。

誰知不孝子很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這個簡單,等我的好消息。”

他用背影擺擺手,任憑老爹在後麵怎麽喊都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