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益燃就在樊家門口等他。
看見樊鬆青出來了,他笑著說:“樊叔叔身體挺好,中氣十足,都練上獅吼功了。我說你回家的時候就不能換一套衣服麽?非要穿上賽車服來氣你爸?”
樊鬆青從他手裏接過頭盔,說:“這叫脫敏治療。”
“現在怎麽辦,車和護照都拿不回來,你趕不上比賽了。”左益燃半開玩笑地說:“這周再搞不定我可要把你踢了,好多賽車手可都搶我這個A級領航員呢。”
樊鬆青計劃參加的喀斯達拉力賽需要自備賽車,車隊早就為他組好了一台,誰知樊暨遠以投資人的名義把車子扣下來不給,還偷藏了他的護照。
證件樊鬆青可以補辦,想短時間內重新組一台好車卻不容易。
要知道這場比賽對樊鬆青意義重大,他的賽季積分剛好卡線,必須要趁積分過期之前在喀斯達拿到成績,隻要排名前三,他就可以升級參加下一季度的大師賽,那是每一個職業賽車手的最終夢想。
左益燃作為他的領航員,陪他一路比過來,付出的辛苦一點不比樊鬆青少。
如果樊鬆青跑不成,左益燃不能犧牲自己的積分跟他一起共沉淪,肯定會出國換個搭子。
樊鬆青淡定地打量著他,說:“你是不是吃胖了?最近體能訓練跟上了嗎?”
左益燃喉頭一梗。
最近他沉迷弄那個造景缸和裏麵養的兩隻蜥蜴,心情好,在飲食控製上就有點懈怠了。
他連忙解釋:“我就是多吃了幾口,基訓可沒落下,天天晚上打卡,這不有您這位大神盯著麽。”
樊鬆青說:“你先回車隊也好,減減肥,順便參謀一下新搭檔。”
“不不不,哥我錯了,我就喜歡在你手下受虐!”左益燃死拽著樊鬆青:“來來來請上車,我今天敲遍整個華城車行的門,也一定給您弄一輛滿意的車來!”
兩人各自騎上各自的摩托。
樊鬆青說:“不用那麽麻煩,老樊說了,隻要弄個孩子出來,車就有了。”
左益燃:“啥意思?不是,大哥你現在要去哪?”
他一邊問,一邊擰下油門跟上樊鬆青的車。
前麵那人落下頭盔,瀟灑地落下一句:“造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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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桃打車到市區,選了一家性價比高(便宜)的民宿落腳。
沒辦法,窮鬼麽,兜裏可支配的錢就三千多,剛才打車花掉75,付錢的時候白小桃心頭都在滴血——這錢我賺得容易麽我!
但凡這城市有共享單車,她都願意怒蹬幾十裏省掉這筆錢。
從前台拿了房卡,她躺在**困得要死,卻睡不著。
一是這個假孕反應確實難受,二是這民宿房間的窗戶不隔音,她為了省錢選的是臨街房,前台提醒說有點吵,她心想能有多吵?
住進來才明白,你家民宿是開在酒吧街後麵啊喂(#`O′)!
今晚酒吧街不知道在搞什麽活動,街區架了個小舞台,一整排的音響剛好對準了白小桃這間房,大喇叭往外噴音樂,白小桃躺在**,感覺自己人都被節奏顛起,恨不得從**彈到天花板!
好家夥,怪不得這間房隻要50塊。
如果現在退房,那就白虧50,住進來時隻有這一間了,所以也沒辦法換。
算了算了,不睡就不睡了,就當自己開了個VIP卡座,在這聽聽歌吧。
白小桃非常具有阿Q精神地從**爬起來,搬了個椅子坐在窗戶邊,於是順理成章地看見了兩輛非常熟悉的摩托車。
樊鬆青和左益燃一前一後轟著油門過來,兩人都穿著拉風的騎手服,全包的頭盔是很酷的斬風造型,人坐在車上,長腿窄腰,十分養眼,幾乎是剛一露麵,就吸引了街區大半的目光。
他倆選了個酒吧,剛把車子停下,就被不長眼的人給嘲諷了。
那人坐在一輛敞篷跑車裏,拍著喇叭嚷嚷:“哎,前麵的摩托,擋路了,滾開!”
左益燃回頭看看寬闊的馬路:“這麽寬不夠你開的,超跑在你手裏都被羞辱哭了。”
有路人哄笑起來。
跑車的副駕位還有個美女,那人在女人麵前落了麵子,變得更加火爆:“叫你讓你就讓,開不起跑車在這狗叫喚。”
左益燃樂了:“超跑知道自己被狗開,哭得更凶了。”
路人笑得更加大聲。
男人火氣上湧,竟要跳下車來打人。
左益燃連忙往後躲,不是惹不起,而是怕自己出拳太重打傷人,給自己檔案留下汙點,到時候真影響了比賽,他哭都來不及!
男人一看對方隻會躲,氣焰更盛,嗬罵著揮舞拳頭,兩人一個追一個跑,圍著路人表演秦王繞柱。
看客們都是年輕氣盛的,不去阻攔,反而在中間搖旗呐喊,一時間呼聲震天。
樊鬆青閑散地站在一邊,無視死黨發來的求救眼神。當他摘下頭盔靠在車邊時,漂亮的臉蛋勾得現場不知哪裏響起了一聲流氓哨。
超跑副駕上的美女主動下來,給他遞了一根煙:“帥哥,認識一下?”
樊鬆青沒接。
他們運動員都比較愛惜身體,尤其不沾煙。
那美女不依不饒:“還真不給麵子。認識我嗎?”
樊鬆青沒興趣認識,隻是出於好奇用餘光瞥了一眼,覺得這女人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
左益燃在那邊被狗攆,回頭瞧見好哥們兩手插兜隻顧著自己泡妞,氣得對狗大喊:“嘿,你還追我,家都被人偷了!”
追他的那個男人瞧見自己撩到的美女轉頭就跟別人搭訕起來,火冒三丈朝這邊衝,嘴裏還嚷嚷著一些髒話:“你個%*……*【嗶——】”
他不打女人,拳頭是衝著樊鬆青過去的。
樊鬆青微眯起眼睛,在對方的拳頭即將挨上他的臉時才猛地往後仰,那男人收拳不及,被自己的慣性帶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路人大笑,還有人起哄:“站起來!站起來!”
樊鬆青不想留下來浪費時間,抬腳往酒吧大門走,左益燃隨之也往門裏進,他就站在大門邊,所以反而走在前麵。
兩人一前一後,左益燃嘀咕著:“你就跑這地方造孩子?靠譜麽?”
樊鬆青還沒回答呢,忽然被人拽住了手,接著就是女人傳來的尖叫聲:“啊!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