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目標
鄧子軒胸有成竹接道:“陳大哥帶領長腿吳寶、白勝、冷一飛負責偵查韶關的情況,要在一個月時間摸清可疑點,最後鎖定目標。裴大哥率領王小二,務必在一個月時間內,在城外購買一塊土地,位置盡量靠近海邊。鬼機靈萬川協助陳富貴、陳根生在船廠洽談業務。要盡快訂購一艘200噸帆船,並全程進行監造。我和大塊頭張滿倉在城內盤下一間商鋪,我們不能總是住在客棧裏,時間長了會引起懷疑。各位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問題!”眾人表情很興奮。次rì一大早,鄧子軒和萬川走進叔侄居住的房間。陳富貴見鄧子軒走進房間,立馬站起來,紫紅sè的臉膛泛著亮光畢恭畢敬道:“公子,小老兒給你請安!”“陳老哥,沒有必要這麽客套,今後你我就是兄弟,明白嗎?”“公子如此仁義,是小老兒的福分!”陳富貴依然頷首。
落差太大了,現在就讓陳富貴改變慣有的思維方式不切實際。鄧子軒開門見山道:“陳老哥,你生在海邊、長在海邊,不僅對大海十分熟悉,尤其是對船更熟悉。我決定在船廠訂購一條200噸帆船,這件事由你承辦?”“鄧公子,小老兒從來沒有經辦過此事。讓我在大海行船沒有問題,去船廠洽談造船難以勝任!”陳富貴有些驚慌失措。
鄧子軒笑說:“陳大哥,你不用擔心,萬川兄會協助你!”“陳大哥!我們花錢去買船有什麽可怕的,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萬川拍著胸脯保證。“既然公子如此信任我,我就去試試!”“陳大哥!購船買賣談妥後,我要求船廠務必在船兩側設置夾層,僅此一點尤為重要!”陳富貴搓著青筋暴露布滿老繭的大手,鄭重的點點頭。
吃完早飯大家分頭行動,臨出發前陳錦堂道:“韶關距離此地大約200多公裏,這一去聯係不暢。如果發現情況如何聯係?”鄧子軒明白其意思沉吟一下道:“我看這樣,如果你派人回來聯係,在北部威遠城門裏側留下記號,打一個十字×。這邊發現以後同樣留下十字×,雙方確認後並於次rì早晨在城門見麵。”“鄧公子我們走了!”“一路順風!”
各路人馬出去後,最後鄧子軒帶領張滿倉出門。漫步在古老的街道上,鄧子軒有些心曠神怡。虎背熊腰的張滿倉像一尊鐵塔跟在後麵,更是眼睛不夠用的東張西望。身材相對矮小的廣東人,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到這位北方大漢身上。12月分的廣州盡管是冬季,可是這裏依然溫暖如chūn,太陽高懸溫度也逐漸升高。
廣州人的穿衣打扮和上海有明顯區別,大街上行走的人大都穿著灰白的的長短褂子,一律腳蹬元寶布鞋,還有一部分人光著腳丫,穿著木屢鞋。另一個最明顯的特點,街道兩邊的商鋪沒有窗戶,商鋪臨街鋪麵有多大,敞開的門簾就有多大,商鋪裏麵的所有物品和布局,幾乎是一目了然。商鋪沒有門,而是用長條木板當門。開業歇業摘下門板或者鑲上門板即可,如此這般完全與廣州的氣候有關,一年四季都是溫暖的季節,因此造成廣州店鋪的獨特景觀。
古老的商業街,商業氣氛濃厚、溫馨。鄧子軒在繁華地段仔細尋覓,試圖發現有沒有出讓的店鋪,可是非常失望,居然沒有發現一間。向路上行人大聽,嘰裏咕嚕的粵語,鄧子軒聽不明白,張滿倉更是雲裏霧裏一句也聽不懂。好賴不擠鄧子軒還能明白一些。四季茶行四字出現在鄧子軒眼前,他審視了一下走了進去。
“客官想要買茶葉嗎?”鄧子軒點點頭,見一位年輕的後生笑臉相迎。接著開始瀏覽兩邊的貨架,有花紋瓷瓶盛裝的茶葉,有小園木盒盛裝的茶葉,顯然這樣做是不讓茶葉跑味。買賣商家要迎接八方來客,因此他的官話都說得十分流利。“客官,我們這裏有雲南普洱茶,鐵觀音,上好的花茶,杭州的龍井,不知客官好那一口!”夥計熱情介紹。
“我要最好的鐵觀音!”鄧子軒不假思索,他喜歡鐵觀音那股清香味道。夥計大喜立即捧來一罐鐵觀音,隨手打開一股獨特的清香沁入心脾。“客官,這是極品鐵觀音,產於福建泉州安溪。當年乾隆皇帝就是喝此茶而賜名鐵觀音。該茶有鮮、香、韻、悅的妙用。其香氣高強、濃腹持久、花香鮮爽、醇正回甘、觀音運足、茶湯金黃綠sè、清澈明亮。具有······。”
“行了足夠了,你是不是想把所有的讚美詞對用上!”鄧子軒笑說。“客官!絕無虛言!”“好吧!多少錢一兩!”“這是極品鐵觀音,100文一兩!”夥計有些忐忑。“衝著你的妙語連珠、賣力介紹我來一斤!”說完示意張滿倉掏銀子。夥計大喜,平時零售茶葉一兩銀子的買賣不多,稱得上是大買賣。夥計打包白送一隻茶葉盒子。
鄧子軒沒有走的意思四處打量,“客官還想選購其他茶葉?”夥計又麵露喜位夥計,我是一位雜貨商人從上海來。我想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出讓的店鋪?”夥計一愣,畢竟客人購買了茶葉不好回絕道:“客官你等一下,我去詢問一下掌櫃的。”不一會兒從裏麵出來一位清廋的老者,年齡大約50多歲。“就是這位客官,他購買了一兩銀子的鐵觀音!”
老者眼睛深邃、透露著jīng明和老道。“客官失禮了,不過客官似乎不像一個商人倒像一位書生?”老者發出疑問。鄧子軒笑道:“掌櫃的目光犀利,說的不錯,我今年chūn闈名落孫山,因此心灰意懶,轉而投奔商場。聽說廣州的生意好做,故來此發展。”“原來如此!請問客官尊姓大名?”“晚輩鄧子軒!”“鄙人叫林慶祥,這間四海茶行就是鄙人的。”
“林掌櫃有禮了!”鄧子軒雙手抱拳。“鄧先生如此年輕,不搏取功名可惜了。先生投筆從商難能可貴。常言道四海之內皆朋友,離家遠行出門在外不容易,因此出手相幫理所當然。鄧先生很誠實,這樣吧我盡力打聽一下,你明天來聽信。”“感謝林掌櫃幫忙,晚生告辭!請林掌櫃留步!”“鄧公子慢走!”
“鄧公子,你要買商鋪,莫非想留在廣州?”出來後張滿倉迷惑問。“我不會留在廣州,但是必須在廣州立足,rì後留下人在此站穩腳跟,這是為了圖謀以後的發展!”張滿倉壓根沒有明白其意思,但也不好再問。
話說裴葛瑾和和王小二,來到東莞的大海邊上,對麵就是伶零丁洋。二人在海邊尋覓不久天就黑了,不遠處有一處漁村。“二哥!天黑了,我們去小村住一宿吧!”按照排行王小二稱呼裴葛瑾為二哥。“鄧公子要求在海邊上購買一塊地,這裏都是坑坑窪窪地帶,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選擇在海邊上置地?”裴葛瑾不明就裏。
“二哥!鄧公子思慮周密,就連你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可見不同凡響。鄧公子年紀青青,我怎麽感覺有些高深莫測!”王小二嘟囔。“何止是高深莫測,關鍵是心機了得。鄧公子把置辦土地的差事交給我,你我一定要盡心盡力。”“大哥認識了鄧公子,是我們的福分,以後跟著的鄧公子幹沒有錯!”哥倆聊著走進漁村。
白天,機靈鬼帶領叔侄倆在珠江邊上選了一家規模最大的造船廠。洽談非常順利。當天晚上在四海客棧內,機靈鬼萬川稟報:“鄧公子,這家船廠叫茂源船行,是廣州最大的船行!他們要價800兩銀子,若我們同意明天交一半定錢。船行承諾三個月之內按照我們的要求交貨,大致情況就是這些。”
“陳老哥,你認為這樣的價位合適嗎?”鄧子軒問。“先生!我查看了船行的木料,都是上等船材,而且價位也合理。”“很好!就選這家船行,明天你們就把定錢給他們送去。另外,從明天開始,你們三人就住在船廠,全力監督造船。”一夜無話,次rì他們又開始分頭行動。
一大早,四季茶行剛開門營業,茶行夥計打開門門板,一眼見到鄧子軒有些驚愕道:“鄧先生,你來的真早我這就告訴掌櫃的。”夥計非常熱情,把鄧子軒迎進店鋪。不一會兒林掌櫃笑容可掬走出來:“鄧先生,讓你久候了,失禮!失禮!”“一大早便來打擾唐突,晚輩年輕有些毛躁請見諒。”“鄧先生雷厲風行的xìng格我喜歡,請坐!請坐!”
夥計端上來茶水,林掌櫃道:“客套話就不說了,昨天我經過多方打聽,在越秀街有一位浙商要出售店鋪,此人是經營絲綢生意的。當初鬧長毛的時候,他從杭州來此避難。如今上海rì漸繁華,此人決定回老家經商。此人在廣州十幾年了我認識。”
“太好了請林掌櫃引見!”鄧子軒聞聽大喜。“不過他的店鋪出售附帶其他條件,因此一個月了,問津的人不少,很多有意者都知難而退!”“什麽附加條件!”“這位馬掌櫃要求連帶商鋪後麵的宅院一起變賣,因此價錢很昂貴。”“林掌櫃店鋪後麵的宅院有多大?”“三進院落,外帶一個小花園!”“沒有問題!請林掌櫃引路!”鄧子軒聞聽求之不得。
幾人坐上帶蓬的小船,在曲折的溝渠裏行駛了一段距離,然後上岸步行到越秀街。這條街基本上是經營絲綢和布匹的商業街,並和經營茶葉為主的接道布局幾乎大同小異。很快買賣雙方便見麵,馬掌櫃大約40多歲,一看就是一位很jīng明的商人,否則也不能在廣州置辦起豐厚的家產。
看完店鋪和宅院,鄧子軒二話沒有說,便讓馬掌櫃報價。馬掌櫃伸出指頭,鄧子軒笑說:“不用了,你如果報出的價位合理我不還價!”“鄧公子真爽快,我也不能矯情,600兩銀子如何?”“成交!我想知道馬掌櫃還有多少存貨?”“大概有100兩的存貨!”“好!我再加100兩,存貨全要了!”買賣成了仁義更濃厚,中午時分,鄧子軒款待林掌櫃順便帶上馬掌櫃吃酒。酒席上林掌櫃和馬掌櫃唏噓不止,交口稱讚鄧先生年紀輕輕如此豪爽,一定前途無量。
鄧子軒知道,起步階段,尤其是在廣州站穩腳跟,該吃虧必須吃虧。最起碼通過林掌櫃的口,能獲得一定的口碑,這對以後的圖謀至關重要。鄧子軒帶來四千兩銀子,眼下去之一半。下一步獲取財寶的行動到底怎麽樣,說實話鄧子軒心裏沒底,因此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財寶上麵。
當天,鄧子軒從客棧轉移到越秀街仁達絲綢鋪,同時在客棧留下仁達絲綢鋪的地址,以免裴葛謹回來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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