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二階段

喜娃一猛子紮在我懷裏,撅著嘴委屈的說:“爸媽和瑾夕姐忙著給你鑽研降頭術,沒功夫管我,我自己出來玩,結果...”

我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人,二十來歲的年紀,光頭,長相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不過既然他有槍,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我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槍,是真的。

又翻了一下他身上,從他的內衣裏,找到了f省某看守所的字樣。

明白了,他是越獄的逃犯,搶了槍跑到這裏,正好遇到喜娃,就想把喜娃當成人質。

如此說來,追捕他的警察們應該距離也不遠了。

我心裏一驚,暗自召喚出蟲子,將這裏的泥土進行重新翻新,然後讓女屍背著逃犯的屍體,鑽進了女屍常去的地洞裏。

看著那屍體遠去,我突然靈機一動,陳瑾夕說過,越是窮凶極惡的人,死後的屍體越是凶猛。這個逃犯既然能越獄,想必不是一般人。

正好我練女屍已經差不多了,可以多增添一個屍體了。

抱著喜娃離開了這裏,按照喜娃的交代,在一個樹洞裏找到了師父師娘和陳瑾夕。

他們三個一見到我抱著喜娃回來,都很高興。

不過喜娃的臉拉得老長,撅著嘴把剛才的經過都說了,師父和師娘臉色都變了。

“對不起啊丫頭,我們研究得太投入了,就沒有注意到你,怎麽樣,傷到了沒?”

喜娃搖搖頭:“沒有啦,還好有三哥路過,不過那個人死了,會不會很麻煩?”

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最近幾天就在樹洞裏待著吧,警方肯定會搜山。

樹洞不小,裝我們幾個人綽綽有餘,我把最近的進展跟他們說後,他們都很高興。

師娘興奮的說:“你比我們預期得更早的進入到第二階段,我們剛才把第二階段的內容製定好了,首先,我們需要再給你找一具屍體。”

我笑笑:“屍體已經有現成的了,就是剛才弄死的那小子。”

“好,用凶犯的屍體最好不過了。你先熟練背熟這第二階段的法門,然後,等風頭過後,開始召喚出屍體進行練習。”

說著,師娘就遞給我幾張紙,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她們整理的法門。

看著他們三個憔悴的麵容,我突然覺得很感動。

為了更加清靜的學習,我讓女屍幫我在樹洞旁挖了個地窖,鑽了進去。

第二階段的法門比第一階段的更加枯燥,主要內容是提升我內心的凶性和心術的運轉速度。

降頭術本就是邪術,其精髓是凶字,無論是操控屍體,還是將自己當成屍體,都逃脫不了這個字。

遇到惡人,隻有自己比他還凶惡,才能有勝算。

經過第一階段的磨練,我的心境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第二階段又將心境的要求提高到了另外一個高度,即:我不害人,必為其害。

練了幾天之後,我又遇到了瓶頸。

第二階段需要殺生,需要滿林子尋找那些活生生的兔子,野雞之類的東西,然後活生生的捏死,以求心境的提升。

做了一兩次這樣的事後,我就厭煩了。

即便做,也不能做到一擊斃命,師娘說我總是拖泥帶水的。

連續幾次後,我開始發起了脾氣。

“這些動物和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害它們?我做不了惡人,我做不了!!!”

我衝著師娘喊道,手裏的野雞沒有被我掐死,半死不活的蹦達著。

師娘看了我一眼,轉身要離開。

我趕緊喊道:“師娘...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這樣每天都要我殺生的日子,我過得實在太厭倦了。”

師娘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快速離開了。

我自己一個人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地上蹦達的野雞。

我媽從小教我,別人不欺負咱,咱不許欺負別人。如果別人欺負咱,咱就一定不能讓別人欺負。

我唯一想不通的是,野雞並沒有欺負我,我為了自己的利益,卻要殺了它,這件事對嗎?

如果這件事對的話,那我和子龍師父,又有什麽區別?

我就這麽在地上坐著,一晃天就徹底黑了下來。

一直坐到大半夜,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後,才動了起來,藏到樹後麵。

而地上的那隻野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死了。

腳步聲淩亂而沉重,不是師父師娘的。

伴隨著腳步聲,還有說話聲傳來,聲音很小,可我現在耳聰目明,還是清晰的聽到了。

“小聲點,歹徒可能就在附近,都精神點兒...”

一個粗嗓子說道。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這些是進山搜捕逃犯的警察,隻是不知道是武警還是刑警。

“班長,你說...那胡三為啥要殺那麽多人?殺了人家一家十三口啊。還有三個孩子。他也下得去手?”

一個比較稚嫩的聲音說道。

“有什麽下不去手的?”

那粗嗓子回答道。

“你多經幾次任務就知道了。在惡人的世界裏,他永遠都是對的,即便他殺了這麽多人,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後悔。反而,他會覺得殺得不夠多...”

“比如他這次越獄,我揣測,他還要去把之前沒殺掉的人殺死。這就是惡人的邏輯,你如果不懂他的邏輯,肯定要吃虧。”

說到這裏,那年輕的小兵似乎明白了點,哦了一聲。

“可是...”

他還在躊躇著,突然慘叫了一聲。

“哎呦...”

那幾個兵慌亂了一下,匆忙中,年輕的兵說自己被蠍子蜇了,呻吟著。

粗嗓門幫他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鄭重的說:“就好比這隻蠍子。你和它無冤無仇,它為什麽要蜇你?”

說著,他自己回答到:“因為...蜇人是它的天性!而對付它的唯一方法,就是比它還強大,還惡毒!”

他說到這裏,我渾身哆嗦了一下。

對付囚犯如此,對付子龍師父,何嚐不是如此?

他們遠去了,我的心情平靜下來,一隻蠍子爬過我的腳邊,被我一手抓住,狠狠的捏碎。

脖子上的小白滋溜一下子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