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7 一夕巨變,風波驟起

正打著算盤,高昌突然在外麵稟道:“皇上,不好了,孫青孫大人出事了!”

孫青出事了?

鳳血記得他派孫青暗中調查是誰在幫他對付反亂的江湖門派,難道是被人給殺了?

鳳血腦中一個激靈,趕緊止了上床的動作,拿起衣服穿上,走了出去道:“怎麽回事?”

岑霜聞言,也穿了衣服出來,孫青可是鳳岑國的棟梁之材,可不能有事。

高昌朝鳳血岑霜一拜,回稟道:“皇上,孫大人被關進了刑部大牢!”

鳳血鬆了口氣,還好沒死,轉念一想,孫青是當朝丞相,誰能把他關進刑部大牢?他不關別人就不錯了!

隧問道:“他犯了何事?被何人關進了刑部大牢?”鳳血也不急了,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問。

岑霜卻仍舊看著高昌,等著他的回答。

高昌回道:“孫大人貪汙了皇上用於建立學堂的銀子,被秦揚秦大人關進了刑部大牢。”

鳳血聞言,猛地抬頭望向高昌,臉色暗沉道:“你說什麽?孫青貪汙了朕撥給他建學堂的銀子?可有證據?”

岑霜臉色不好看,卻沒說話。

“有!”高昌再道:“在孫大人府中搜出了現銀五十萬兩。”

“五十萬兩?”鳳血一躍而起,怒吼:“誰借了他膽子,竟貪汙了用於造福百姓的銀子?數目還如此之多?”

高昌及一殿宮人皆嚇得跪了地。

鳳血怒不可遏,枉他對孫青如此重視,推心置腹,信賴有加,可他卻如此不知好歹,竟然貪汙百姓之財,他看錯了孫青!

“傳朕旨意,讓刑部全權辦理此案,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若查出孫青真的貪汙了銀子,讓刑部依法處置!”鳳血怒道:“馬上傳旨!”

高昌磕頭:“奴才領旨!”說罷,快速起身離去。

高昌走後,鳳血再朝由芳道:“去把文書叫過來!”

登基以來,由芳從沒見鳳血發過這麽大的火,嚇得愣在那裏,聽到鳳血的命令,趕緊回過神,朝他一拜,道了聲是,帶著人出了殿門。

岑霜對鳳血道:“我不相信孫青會貪汙百姓的銀子。”

鳳血不說信與不信,隻道:“等文書來了便知道了!”

岑霜點頭,兩人坐在椅子上等,沒有再說話。

過了片刻,由芳便把文書帶了回來,因為由芳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文書。

文書一進到殿中,便快步走到鳳血麵前,拜道:“皇上,孫大人是冤枉的!”

鳳血放下茶杯,看向文書道:“說!”

文書抱拳回道:“周邊小國都不富夙,朝賀的銀錢並不是很多,總共才五十萬兩,而興建學堂一事剛剛動工,孫大人隻問臣拿了二十萬兩,其餘三十萬兩在臣手中,敢問孫大人如何貪汙了興建學堂的五十萬兩?”

岑霜眸子深沉,這件事,是有人在暗中加害!

鳳血似早已料到般,並不是很驚訝,小國朝賀的銀子,鳳血是清楚的,所以聽到高昌說孫青貪汙了五十萬兩,覺得不對勁,剛剛是故意讓高昌傳旨去刑部,讓某些人放鬆戒備。

興建學堂一事,他交由文書與孫青共同辦理,隻要一問文書便知孫青的清白與否,如今明擺著就是有人陷害孫青!

現在的問題是,那人為何要陷害孫青?是為了個人恩怨還是衝著他來的?

他對文書道:“你連夜拿著朕的令牌出宮,暗中調查此事,看是誰在暗中搞鬼?”鳳血拿出一塊令牌遞給文書。

“臣領旨!”文書抱拳領命,接過令牌出了殿門。

文書走後,岑霜問道:“剛剛你是故意讓高昌去刑部傳旨重辦孫青,好讓陷害孫青的人認為你了計?然後你再派人暗中去查,來個釜底抽薪!”

鳳血展了愁眉道:“霜兒真聰明!”

岑霜卻眉頭深鎖:“我有種直覺,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恐怕文書查不到什麽!”

鳳血打了個哈欠道:“天很晚了,我們先不要去管,明日便知道了,文書今晚一定不會一無所獲的!”

反正孫青在牢中不會有生命危險了,那些人以為他中了計後,必會找足證據來陷害孫青,光明正大地殺他,所以不會被人暗下殺手了!

岑霜眉頭不解,卻依言點了點頭。

鳳血也沒了親熱的興趣,兩人上床很快睡去。

岑霜卻睡不著,趁鳳血睡著了,輕輕起了床,去見了風華四人。

夜色中,岑霜問風華:“無回可有消息?”

風華答道:“沒有,主人讓他們去殺前出雲國的暗衛,也許不會那麽快完成任務!”必境那些人的武功與無回他們的武功相差不大。

岑霜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白天還是一片清明,晚上就如此雲霧迷漫,怕是又要變天!

“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還是找一找他們,看他們現在何處!”岑霜擔心道。

風華點頭:“主人是在為孫青孫大人擔心嗎?”

岑霜道:“是也不是,孫青的案子怕是一時間解決不了,我有種感覺,天下又會大亂,鳳岑國要接受很大的挑戰!”

風華四人聞言也擔心起來,主人一向淡漠慣了,很久沒有像今晚這般擾心忡忡。

風華勸道:“有您和皇上在,鳳岑國不會有事的!”

岑霜點了點頭:“希望能平安化解這場浩劫。”

翌日。

早朝的時間還沒到,高昌就匆匆進了聖血殿,在鳳血寢宮外喊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鳳血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高昌那句大事不好了,一下子清醒了,坐起來問道:“又怎麽了?”

高昌在外麵顫抖著答道:“皇上,文將軍也入獄了!”

鳳血猛地從**跳起來,衣服也沒穿,走到門口道:“誰敢抓文書?”

高昌答道:“是兵部!”

鳳血奇怪道:“兵部算起來也是文書的手下,何以敢以下犯上,快說,發生了什麽事?”

高昌被鳳血嚇得跪倒在地回答:“昨晚上有人舉報文將軍結黨營私,兵部的人去搜了文將軍的府,發現了與寧清風一黨的來往書信,還有許多反皇上的詩!”

“什麽?你說文書勾結寧清風?還有反詩?”鳳血真想一巴掌拍死高昌,如果說別人會反他,他還相信,文書會反他,他絕不相信,看來這是有人想將他身邊的忠臣一個個除去!

很好,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後麵還有什麽花招?

他朝高昌道:“立即傳百官,上朝!”

高昌領命而去。

由芳帶人進來給鳳血更衣,一直小心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岑霜坐在桌前,聽到文書出事後,便沒有說話,這與他昨晚所猜並沒太大的出入,這件事情不簡單。

“霜兒,朕去上朝了!”穿好龍袍,鳳血對岑霜說了聲,立即往門外走。

岑霜嗯了一聲,看著他出去。

鳳血剛走,風華四人正好急匆匆進來,似有事稟報,他揮退由芳等人,風華才湊到岑霜耳邊說了句。

岑霜臉色一變,並不作聲,眸中盡顯森寒,這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個大陰謀?

連他的暗衛都遭了暗算,死傷無數!

岑霜想到那天在寶和鎮,那暗衛所說之言,吳若蘭有重要的事交給他們辦,所以沒有保護吳若蘭母女。

難道這一切都是死去的吳若蘭安排的?

如果是她安排的,他便小瞧了她,死了還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岑霜道:“讓無回他們先回來,不要再出手,這些人有了防備,不那麽容易得手了!”

“屬下知道了!”風華點頭。

岑霜再道:“朝中必定有人與那些人往來,你們四人去盯著,看能否找到是誰在與他們往來,還有,江湖中的事看似獨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事都是一體的,江湖動亂,朝中腐敗,必定有串謀,你們近日多出去走動走動!”

風華四人點頭。

風華問:“主人可有懷疑的人?”朝中官員眾多,如此一個個去盯,有如大海撈針,等盯到了,也晚了

岑霜手中把玩著一隻茶杯,道:“秦揚!”

“屬下知道怎麽做了,主人等著屬下等的消息吧!”四人抱拳一拜,轉身離去。

岑霜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陷入沉思中。

金鑾殿上,鳳血震怒。

“好一個孫青,好一個文書,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深受朕重視,卻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來,枉費朕一片苦心,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朝中眾臣,皆跪地求道:“皇上息怒!”

“朕如何息怒?”鳳血再次怒道:“若朝中官員,人人都像他們二人,那朕的江山還要不要了?天下百姓還要不要活了?簡直是混賬!”

“皇上息怒,保重龍體!”眾大臣繼續拜道。

鳳血掃了殿中官員一眼,道:“孫青一事,交由刑部辦理,可有查出什麽來?”

刑部侍郎江懷山趕緊答道:“回皇上,昨晚連夜盤查,孫大人確實貪汙了白銀五萬兩,這些是工部所給的證詞,上麵所說,孫大人一直拖著銀子沒給,所以無法動工,以致於學堂至今還未建成!”

鳳血命高昌將證詞拿上來。

高昌領命下去,接過江懷山的證詞,恭敬遞給鳳血。

鳳血看過後,猛地甩了下去,一張張證詞在殿中飄然落下:“豈有此理,孫青如此枉顧法紀,身為當朝一品丞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江懷山,你說該如何處置孫青?”

江懷山道:“依律例,當處以斬刑!”

鳳血大手一揮道:“那就斬!”

眾人大驚,也有暗自驚喜的。

“傳朕旨意,孫青枉顧法紀,知法犯法,有負朕之恩典,貪汙用於百姓建築學堂的款銀,查證屬實,特判以斬立決,於十日後問斬於鳳都菜市口,現由刑部大牢提到天牢,等候問斬!”鳳血怒道。

“臣領旨,萬歲萬歲萬萬歲!”江懷山磕頭領旨。

“文書的案子誰在負責?”鳳血看著百官再問。

“是臣!兵部吳柄!”眾官中一人回答。

“吳柄,可查出文書的罪名來?”

吳柄答道:“回皇上,從文將軍府中搜出反詩數本,還有與伏法罪臣寧清風往來的書信,這是證物!”吳柄高高舉起幾本詩集和幾封書信來。

高昌下去接過,再遞給鳳血。

鳳血打開信一看,冷哼了聲,又打開詩一看,隻見裏麵有一首寫著,鳳凰不長毛,量你飛不高,亦有一首寫道,雞插彩毛成鳳凰!

鳳血怒不可遏,將詩集和書信全甩到了殿中,怒火狂燒道:“大膽文書,竟敢罵朕是雞,以下犯上,罪惡滔天,傳朕旨意,將文書押到天牢,十日後與孫青一同問斬!”

“臣領旨!”吳柄磕頭領旨。

兩道聖旨一下,天空轟隆響起一陣雷聲,鳳血身子一抖,朝眾人擺手道:“退朝!”然後起身快速離了金鑾殿!

眾官見天色是要下雨,趕緊急速出了宮,怕被雨淋了!

沒過一會兒,果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春雨來了!

一夜之間,鳳血的左膀右臂都被削了去,鳳血將自己關在禦書房中一天沒出來,連岑霜去也沒開門。

司徒秀姐妹聞聽鳳血要殺文書和孫青,在聖血殿外跪了一天,鳳血也沒見她們,最後被南宮兄弟拉了回去。

到了晚飯時間,鳳血才打開門出來,臉色倒沒什麽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在裏麵睡了一天。

正準備去用膳,高昌拿著一本奏折匆匆而來,身上盡是雨水,來到鳳血麵前,高昌跪地將奏折舉過頭頂道:“皇上,西南邊境戰報,月城昨夜被攻陷了!”

鳳血猛地一驚道:“月城被攻陷?是誰?”

高昌答:“是臣服的一眾小國,聯合攻陷了月城,!”

“臣服的小國?孫青不是說已經臣服了嗎?何以會卷土從來?誰借了他們膽子,敢攻我西南邊境?”鳳血怒發衝冠。

早知道他該讓賀長空六人去守城的,都是五龍那五個禍害牽累了月城的百姓!

“皇上,快調兵取城吧,城中百姓如今正在水深火熱之中!”高昌帶著哭腔道,這一夜之間,何以發生了如此多的事?

鳳血點頭道:“好,傳朕旨意,著藍凜山為統帥,帶十萬兵馬前去月城,解救百姓,奪回城池!”

“臣領旨!”高昌起身將奏折放下,趕緊出了禦書房。

鳳血緊緊拽著拳頭,敢惹他鳳血,必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當晚,藍凜山六人便帶著十萬兵馬離了鳳都,往西南方而去。

春雨一開了口子,似乎便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鳳都連下了三日的大雨,仿佛老天爺知道有莫大的冤屈一般,一直哭個不停。

可是這一哭,又給鳳血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麻煩,有多處城鎮遭了水災,淹毀房屋莊嫁無數,百姓死傷無數,還引發了瘟疫,弄得民不聊生。

鳳血趕緊命人前去救災,撥下紋銀三十萬兩撫慰災民。

才過了幾日,鳳血勞心勞力,人明顯瘦了,岑霜看著微微心疼。

如今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文書和孫青,雖然鳳血將人提到了天牢,沒有人敢對他們暗下殺手,但這事隻有十天時間,如今過了三天,朝中無人可信,便沒有人去查證,證明兩人是被冤枉的。

此時,邊境又戰亂,地方遭災,天災人禍源源不斷而來,這麽多事情壓下來,再強大的人也被壓跨了!

岑霜看在眼中,痛在心中,他要理一理思路,看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這天晚上,岑霜獨自將自己關在絕色宮,正在思索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誰知,無回突然來到了麵前,岑霜微驚道:“無回,你怎麽來了,怎麽不去找風華?”

無回道:“主人,屬下今日無意中發現了前出雲國的暗衛與宮中之人有往來,所以怕走漏風聲,直接來見您!”

岑霜眸中一沉道:“可有查到是與誰有往來?”

無回答:“還未查出是誰,但屬下得到這張字條!”無回將字條給岑霜。

岑霜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子時,禦花園相見!

他看向無回道:“你的做法是對的,現在天下大亂,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今晚我們就去禦花園會會這人!你先回去,暗中埋伏在禦花園附近!”

“是!”無回抱拳一拜,然後一陣風般消失在岑霜麵前。

望著無回離去,岑霜拳頭一拽,子時!

子時前一刻,岑霜趁鳳血睡下後,便悄悄起了身,因為這幾日鳳血忙壞了,所以睡得很沉,他起身鳳血並不知道。

岑霜走後,鳳血翻了個身,伸手去摟岑霜發現岑霜不在,不由得醒了瞌睡,霜兒去哪了?

正想著,屋頂響起了一陣風聲,有人!

鳳血趕緊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岑霜來到禦花園,正好是子時整,而禦花園中果然已站了兩人,一黑一白,因為對方是高手,不能太近,否則察覺到氣息也能發現他,所以岑霜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聽不到聲音,但是岑霜卻看到那黑衣人對著那白衣人跪地一拜,似在回稟什麽!

岑霜心中肯定,這黑衣暗衛必定是從聽那白衣人的指示在做事,顯然他們是一夥的!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岑霜不由得出聲:“誰?”

卻見鳳血疾步而來。

而這時,那黑衣人聽到岑霜的聲音要跑,無回帶著人從暗處出來,與那一黑一白兩人打了起來。

鳳血岑霜交替了個眼神並不說話,也走了出去,看著那個白影極為眼熟,那黑衣人卻敏捷地跑了,那白衣人也想跑,被岑霜擋住了,兩人打了個照麵,一張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臉呈現在眼前!

岑霜臉色大變,驚道:“絕代?”

“主人,快去追他!”絕代卻不知道為何岑霜鳳血會來,亦不知道為何無回會帶人在這裏,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不能讓那黑衣人跑了!

岑霜猛地一掌朝絕代劈了過去,將他劈倒在地,怒道:“不用追了,抓了你便可以了!”

絕代猛地吐了口血出來,不知道為何岑霜會打傷他?錯愕地看著岑霜。

岑霜朝鳳血道:“此人勾結前出雲國暗衛,皇上看著辦吧!”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絕代一臉驚愕,滿麵死灰,看著岑霜絕情離去,再吐了口血出來,暈了過去!

鳳血將絕代關進了天牢之中,再回頭去看那與絕代對打的幾名白衣人,發現他們早就不見了,心下暗想,霜兒還有事瞞著他?

絕色宮中,風華魅惑無雙三人跪在岑霜麵前。

“主人,我們不信絕代會是勾結前出雲國暗衛之人,主人,此事太過蹊蹺!”風華道。

魅惑也道:“主人,我們兄弟幾個對主人忠心耿耿,我們中間不可能有人會背叛主人,這件事情必有隱情!”

無雙也道:“我們兄弟為了主人連命都可以不要,怎麽會背叛主人!”

岑霜沒有說話,這件事確實蹊蹺,先是鳳血身邊的人一個個被害,然後是他身邊的人,看來這些暗地裏的人是衝著他和鳳血來的,想將他們拉下位!

“你們回去吧,此事我心中自有打算!”岑霜起身並未看他們一眼,轉身進了寢宮!

風華三人眸子紅紅的,主人連他們三個也不信了!

當晚鳳血睡在聖血殿,岑霜睡在絕色宮,兩人一夜未眠!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棲月山。

周芸芝如期來了,將五十兩銀子交到了月淺手中。

月淺見銀子那麽多,沒敢接,他知道周芸芝的家境也不好,雖然不知道她哪來的銀子,但他不能收她這麽多的銀子!

周芸芝道:“你不把我當朋友?”

月淺不說話。

周芸芝便將銀子塞給了他,勸道:“現在岑吟的病要緊,這銀子你若覺得有必要,日後還我便是!”

像月淺這種心氣高的人,若說直接給他必不會接受,隻好這樣說了!

月淺果然有了絲笑意道:“好,這銀子我日後一定還給你!”

周芸芝鬆了口氣,再道:“你若要什麽還是我幫你帶過來吧,最近天下不太平!”

月淺問:“發生了何事?”

周芸芝道:“最近西南邊境有小國犯亂,朝中重臣先後入獄,天災人禍源源不斷,皇上男後身邊的人都出了事,看來有人是在暗中報滅國之仇!”說完細細看著月淺,看他有何反應。

月淺卻平靜極了,一邊將銀子分了幾份,一邊淡淡道:“哦,那鳳血有得忙了!”

周芸芝好奇問:“你就沒想到過複仇?”

月淺頓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周芸芝道:“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治好吟兒,其他的與我再無關係!”

說罷繼續擺弄手中的銀子!

上月國既然已經滅了,再想回山,登天之難,憑他一人之力?何必再做些浪費時間的事,再造就天下生靈塗炭?

周芸芝心中想,月淺果然變了許多!

“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就去淵城的吉祥繡坊找我吧!”周芸芝道。

“好!”月淺轉身:“要不要我送你?”

周芸芝道:“不用了,我找得到路,你還是陪著岑吟吧!”

月淺點頭:“你小心,慢走!”

周芸芝應了聲是,轉身下了山,她得回去工作了,她把娘親留給她的手鐲都當了,希望能快點掙錢贖回來。

回到淵城已是下午時分,周芸芝走進吉祥繡坊,卻見到繡坊老板正坐在裏麵,臉色不好看。

周芸芝走過去道:“陳老板,你怎麽了?”

吉祥繡坊的老板叫陳東,是她爹的好友,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否則憑她一人之力,如果能養活那一大家子人?

陳東看了周芸芝一眼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吉祥繡坊的老板了,繡坊被人買下了!”

周芸芝麵上一驚,趕緊問:“是淩家?”

陳東點頭:“現在我隻是個打工的,芸芝侄女,抱歉了!”

他本不想賣掉吉祥繡坊,但對方出的價錢太高了,而且繡坊這些年也沒什麽錢賺,每個月都是虧的,他不得已而為之,又舍不得離去,便留下來當師傅教新的繡娘!

周芸芝自然知道陳東說抱歉是什麽意思,淩家是將她解雇了!

她笑了笑道:“陳老板不必愧疚,芸芝不在吉祥做,自然有去處,多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了!”說罷朝陳東行了一禮。

陳東臉色更難看了道:“我看別的繡坊也不會聘請你了!”

周芸芝臉上微變,卻仍舊笑道:“就算沒有人聘請我,我自己在家繡,拿到街上去賣也可以掙錢,陳老板,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再朝陳東拜了一拜,周芸芝轉身而去。

轉了身,她臉上的笑意淡去,布上陰狠,淩香雪,你別逼我!

看著周芸芝離去,陳東歎了口氣,暗罵了淩家一句,轉身進去做事了!

周芸芝從吉祥繡坊出來,戀戀不舍地看著繡坊,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突然要離開了,真是不舍得!

“喲,那不是芸芝姐嗎?怎麽?舍不得嗎?”淩香雪嘲諷的聲音傳來。

周芸芝轉頭看去,見淩香雪和上次欺負月淺那幾個女人正朝她走了過來。

“芸芝姐,你若跪下求妹妹,妹妹可能會讓你留下來當個——倒水的丫頭!”淩香雪說罷大笑起來。

旁邊的幾個女人也滿是嘲笑地看著周芸芝。

周芸芝重重地道:“我就是餓死,也不會當你的丫頭!”說罷轉身而去。

“喲,都落迫成什麽樣子了?還裝清高!芸芝姐,你要是想通了,妹妹隨時等著你來!”淩香雪朝著周芸芝的背影大聲喊道。

見周雲芝走遠了,朝身後的女人們揮了揮手道:“我們進去看看!”

“是,香雪姐!”一眾女人擁著淩香雪進了吉祥繡坊。

周芸芝恨得咬牙,但又沒能力與淩香雪鬥,現在工作要緊,家裏可是有十幾口人等著吃飯!

她去了別的繡坊,果然如陳東所說,沒有人用她,她垂頭喪氣出來。

站在夕陽下,看著這喧鬧的大街,難道這麽大的淵城就沒有她周芸芝一口飯吃嗎?

不經意掃到一間鋪子的門上貼了一個旺鋪出租,周芸芝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既然沒有人用她,她就自己開一家繡坊!

她趕緊走到那鋪子裏去問,原來是條賣布的,因為經營不善,虧損太多,如今做不下去了,隻好把鋪麵租出去,賺點租金算了。

周芸芝問了下價格,一個月要十兩銀子的租金,有點貴了,但是現在她沒有出路了,不自謀生計就會餓死,貴一點就貴一點吧,可能會賺錢也不一定!

她與老板商量了一下,把租金減到了八兩銀子,再買下他了的布,當時就簽了租約,她深吸一口氣,暗中鼓勵自己,周芸芝,你成的!

不久後,還真證明了她此時的決定是對的!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由芳伺候鳳血起床,似乎有話對鳳血說,但看到鳳血的樣子,卻又不敢說,鳳血察覺到,問:“你要說什麽?”

由芳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說出來,於是退後幾步,跪地道:“皇上,絕代不是勾結前出雲國暗衛的人!”

鳳血看向由芳道:“你如何知道?”

由芳趕緊道:“奴婢有證據可以證明絕代是清白的!”

鳳血細細看了由芳一眼:“拿來!”

由芳趕緊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字條來,恭敬遞給鳳血。

鳳血接過,打開一看,上麵寫著:要想知道是誰在主使這一切,子時,禦花園,一個人來!

鳳血緊緊將字條拽在手中,果然有人暗害,但他卻奇怪問:“這字條哪來的?”

由芳紅著臉道:“那天下午時分,我做了雙鞋子給絕代,本來拿去給他,卻見他在門外將一個東西丟在地上,然後走了,我過去撿起字條一看,覺得可能有用,便偷偷留下了。沒想到絕代就出了事,皇上,這件事情明明有人陷害他,您可要為他洗刷冤屈啊!”

鳳血看由芳著急的樣子,心中明了,這丫頭八成是看上絕代那小子了,但既然絕代是冤枉的,岑霜那邊也好有個交待了。

他道:“你放心吧,朕知道怎麽處置了!”說罷轉身出了聖血殿,往絕色宮而去。

到了宮門口,發現絕色宮宮門緊閉,宮人見鳳血來了,趕緊行禮。

鳳血問:“霜兒呢?”

宮人答道:“男後將自己關在宮中,一直沒出來!”

“開門!”鳳血朝宮人揚手。

宮人打開門,鳳血走進去,見岑霜坐在桌前發呆,他歎了口氣,走過去道:“霜兒一個人關在殿中想什麽呢?”

岑霜看向鳳血道:“沒什麽,隻是理一理最近發生的事!”

鳳血走過去,仍舊喜歡從身後摟著岑霜問:“理清了嗎?”

岑霜搖頭。

鳳血將由芳給他的字條拿給岑霜看,岑霜接過一看,眸中一驚看向鳳血道:“這字條哪來的?”

“是絕代丟在路邊,被由芳撿到的,看來絕代是被人陷害的!”鳳血道。

岑霜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鳳血詫異。

“嗯。”岑霜點頭:“先是孫青,然後是文書,再是絕代,先從你身邊下手,再到我身邊的人,這是有人在背後預謀整件事情!”

鳳血將頭伸到岑霜側臉,親了他一下道:“霜兒真聰明!”

岑霜摸了摸剛剛被鳳血親了的側臉,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鳳血放開岑霜,走到岑霜麵前,拿起一本書翻了翻道:“沒錯!”

“那你有什麽打算?”再不出手,怕是身邊還會有人出事。

鳳血將書一丟,朝岑霜笑了笑:“今晚我們倆去天牢溜溜!”

岑霜點頭,是該見一見他們了。

晚上,鳳血果然與岑霜去了天牢,身後跟著風華三人,司徒秀四人。

孫青三人關在相臨的牢房,沒想到鳳血岑霜會來,趕緊齊齊跪地道:“參見皇上男後!”

“文書!”司徒秀本想衝過去看文書,卻被司徒月拉住了。

文書也看了司徒秀一眼,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

司徒秀眸中淚水在打轉,文書,對不起,我沒辦法救你出去!

司徒月拉著司徒秀,一雙眸子也盯著孫青看,發現他瘦了,牢中的飯菜肯定不好吃。

這幾日沒有人能進來探視他們三個,也沒有人敢向他們三個求情,若不是今日鳳血帶他們來,他們肯定要在斬首那天才能見到他們了!

牢頭給鳳血岑霜搬了張凳子來,鳳血岑霜坐在牢房外看著三人,鳳血先問了孫青:“還有幾天,就要處斬了,說說遺言吧!”

孫青跪在地上,眸中沉痛道:“是臣有負皇上的期望,不但沒完成皇上交待的事,還讓皇上操心了,孫青該死!”

鳳血岑霜不說話。

孫青朝兩人磕頭一拜,再道:“那日,微臣路過秦揚府的後門,見到許多官員從後門進去,微臣也趁機跟著最後一個官員進去,想看看他們究竟在幹什麽?

臣在門外聽,原來秦揚正在與眾人說皇上的昏庸,像齊墨那麽罪惡滔天的人也沒殺,根本就是在包庇,還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秘密,因為他們說得小聲,臣在門外沒聽清他們在商量什麽。

後來被送水的下人發現了,然後便被秦揚誣陷貪汙,其實臣府中根本就沒有銀子,文大人給臣的二十萬兩都買了材料,這是付款的單子,臣一直隨身帶著的!請皇上過目!”孫青從懷中拿出單子,遞給鳳血。

鳳血接過一看,果然是買材料的收款單子,他並未說信與不信,看向文書道:“那你又是怎麽回事?”

文書也一直跪在地上,聽到鳳血點名,立即道:“那天晚上,文書剛拿著皇上的令牌出了皇宮,就遇到了無數個黑衣人偷襲,他們武功極高,我打不過他們,便被他們打暈了。

再醒來已到了刑部大牢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後來聽獄卒說才知道,原來有人誣陷文書勾結寧清風。皇上文書一直跟著您,為人如何,皇上很清楚,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文書要反,何必等到今日?”

鳳血仍舊不說話,看向絕代道:“你也說說吧!”

絕代也朝鳳血岑霜磕了一個頭道:“那天下午,屬下與大哥他們從宮外回來,便分別回了房,屬下準備進房間休息,這時有個暗器打了個來,屬下接住一看,是包著石子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想知道誰是幕後之人子時到禦花園,讓屬下一個人去。

屬下怕打草驚蛇,便子時一個人去了禦花園,這時,一個黑衣人飛了過來,二話不說地合給屬下跪下了,屬下不知道他是誰,是什麽意思,正想問,你們便來了,屬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想去追那個黑衣人,沒想到主人……”

那一掌雖然不重,卻讓他的心痛了許久!

岑霜看著絕代道:“你過於自信,那一掌是讓你知道不能草率行事,你與風華三人是一體,萬事得與他們商量,一起便沒有人能動搖到你們,若分成一個孤體,便會被攻破!”

“屬下知錯了!”絕代後悔沒與風華他們商量就自做了主張,中了敵人的計!主人那一掌,打得好!

鳳血聽完了,歎了口氣道:“朕相信你們所說的都是實話,先不說孫青為人朕了解多少,就單文書來說,朕也是極為了解的,你們放心,朕心中有數,不會讓你們白受冤枉的!”

既然有人白白送了五十萬兩銀子來,不要白不要,銀子可是個好東西!

聽到鳳血這話,眾人都鬆了口氣,鳳血說有辦法就會有辦法的!

岑霜問鳳血:“你有何打算?”

鳳血眸中寒光陣陣道:“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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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兩天,大家都沒看文,真傷心,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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