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緋玦!”
鬱陽陽簡直要被他氣瘋了!
她意思是讓他走,而不是讓他下跪!
他是尊貴的皇子,還可能是未來的妖皇!他怎麽能跪臣子?!
然皇甫緋玦不理鬱陽陽的崩潰,也不理其他那些看戲的如何想,對著殿門說道:“請大祭司出來一見。”
皇甫緋玦從小就很傲,哪怕是被人欺負慘了的時候,他也不曾低過頭。
小時候就有過這樣的情況,他被皇甫常亦他們打的遍體鱗傷,也咬牙站著死瞪著他們,不流淚,不服軟。
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樣,就是對著他的父皇,他也不曾下跪。
在這之前,他唯一跪過的,就是已逝的蕭老親王。
在他的葬禮上。
而如今,他僅是為了個夏千陵的下落,就跪在祭祀殿前,怎叫鬱陽陽不抓狂?
好在,皇甫緋玦這一跪,確實有用,大祭司所在的大殿門開了。
大祭司看到皇甫緋玦這個模樣,很是頭疼,連忙上前扶起他,道:“哎喲,小祖宗吔,你這真是...”
他歎了口氣,看到皇甫緋玦身後才來到的蕭裴,氣罵道:“你也不管管他!”
蕭裴看了一眼大祭司,沒說話,那眼神卻在表示:我這才到好嗎?
大祭司歎了口氣,看向皇甫緋玦,開口說道:“說吧,玦殿下來,所謂何事?”
“我要你幫我找,一個叫夏千陵的驅妖師的下落。”
大祭司聞言,又瞪了蕭裴一眼,他就知道,把皇甫緋玦丟給蕭家照顧,準沒什麽好事。
蕭裴把眼神瞟上天,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他明白大祭司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好的不教緋玦,就教他些“歪門邪道”嗎?
他是娶了個驅妖師,也曾經來祭司殿鬧,但他真什麽都沒教他好嗎?
大祭司見此,也懶得看蕭裴,掐指推算起來。
這一算,大祭司不由咦了一聲。
他覺得他算的不對,皺著眉,又算了一次,還是之前的答案。
不由怒視著皇甫緋玦,不滿的說道:“小祖宗,老夫很忙的!帝後妖星的事,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你還來消遣我,浪費我時間!”
皇甫緋玦聞言,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什麽意思?”
大祭司以為皇甫緋玦是在裝,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夏千陵的人,你讓我怎麽給你找啊?”
“!!!”
大祭司話一出,皇甫緋玦不用說,其他幾位,都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大祭司。
大祭司看幾位的反應,也愣了一下,明白過來,皇甫緋玦並沒有逗他玩,但還是弱弱的,很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沒逗我玩?”
皇甫緋玦的手慢慢捏成拳,他死咬著牙,並沒有回答,隻是好好盯著大祭司。
看他的表情,大祭司也確定皇甫緋玦是真的在找那個夏千陵的人,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開口說道:“剛剛我推算,確實是沒有。”
蕭裴抿了抿唇,問道:“會不會夏千陵,不是真名?也或者,她同玥兒一樣,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皇甫緋玦聽言,那近乎絕望的眼神閃過光
芒,有些激動的說道:“對了,我記得她曾說過,自己並不屬於人族的四國,她是從很遠的地方,來找人的。”
當皇甫緋玦這句話說出之後,皇甫緋玦與蕭裴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都沒捕捉到。
大祭司聞言,摸了摸他的大胡子,若有所思的說道:“都有可能...可有她的生辰八字?”
當初大祭司就是根據水藍玥的八字算出了水藍玥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回去了。
聞言,皇甫緋玦愣住了,他...並不知道夏千陵的生辰。
大祭司看皇甫緋玦垂著眸,一臉的痛苦,也明白了他所想,很是不忍的開口說道:“那有沒有什麽她比較貼身物件?”
這話一出,皇甫緋玦臉上的痛意更深了。
大祭司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心中感慨自己的命中率真高。
蕭裴想了想,說道:“緋玦,我記得你把你母親留下的那個簪花送給千陵了,她出門時,有戴著嗎?”
夏千陵的失蹤,算是他家造成的,哪怕現在夏千陵被懷疑屠害他家,他手裏也有證據,但終歸沒對證過,他並不想就那麽判定夏千陵有罪。
不說他家與皇甫緋玦的感情。
單憑著夏千陵,蕭裴對她就很具有好感,也不希望她有事。
蕭裴的話,給了皇甫緋玦新的希望,他連忙說道:“她戴著,一直都戴著!”
大祭司聞言,深深的看了皇甫緋玦一眼,那簪花的含義,他是知道的。
他算是知道那位驅妖師在皇甫緋玦心中的地位了,也沒再多說什麽,掐指算了起來。
這一算,他又忍不住咦了一聲。
皇甫緋玦是緊張的看著他,蕭裴的眼神有些怪異,鬱陽陽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大祭司,越來越大驚小怪了。
大祭司抬手指著東邊,有些詫異的說道:“我隻能算出,她在這個方向。這個姑娘的命理真詭異,看不清...”
大祭司話才出了方向,皇甫緋玦的身影就不見了,哪裏還聽得進後麵的。
其他幾位倒是想聽,可大祭司看皇甫緋玦火燎燎就走了,都不知道對他說聲謝謝,氣的胡子發抖,發誓說下次再不給皇甫緋玦算卦了,就回了殿。
大門關上之後,誰都不搭理了。
其他幾位隻得悻悻離開。
皇甫緋玦順著大祭司所指的方向一路找來,終於在一個犄角格拉裏,找到了蕭安殤。
就如那次在盈州一般,孤苦無依的一小個,抱膝蹲在那裏,頭發亂糟糟的,眼神空洞,狼狽至極。
那次,他握住她的手後,她說:來了。
而這次,他緊緊的抱住她了,她都未說一句話。
皇甫緋玦不是很清楚夏千陵對蕭家的情感,但他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歡蕭家。
被所喜歡的厭惡了,她要該多難受?
從來都是堅強的她,能會是這副模樣,她的內心得是多委屈?
“千陵,有委屈,說出來,不要這樣憋著。”
皇甫緋玦好氣,她這受了委屈,不與他說,這般一個人躲著,算什麽?
“千陵,說出來就好了。”
他相信她,相信她的為人,相信她的本事。但他更希望,她能依賴他一些,而不是什麽
都一個人扛著。
“千陵,你別這樣,我看著,難受。”
他還會覺得,她根本不需要他。
或許是聽到皇甫緋玦這話,蕭安殤終於有了反應。
她抬頭,看著皇甫緋玦,眼裏充盈著淚光,似乎下一秒眼淚就會流下,一道哀傷到絕望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說:“緋玦,我想回家...”
她想回家。
她不想在這再待下去。
可哪裏是她的家呢?
那個世界不歡迎她。
這個世界也不歡迎她。
她能去哪?
就是這樣,她才躲在這,不知道要去哪。
皇甫緋玦聽到她的話,不懂她的故事,卻懂了她的感受,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特別的疼。
想到之前他們的猜測。
她或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想回到那個世界去,想到這個,皇甫緋玦就覺得特別的害怕。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幾分,深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一般。
他此時心裏很難受,很害怕,但他還是很溫柔哄道:“千陵,我們回家,我在地方,就是你的家。”
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句話,對於別人來說代表什麽。
但對於此時的蕭安殤來說,就如同那黑暗裏的曙光。
是她的希望。
她很清楚在自己最需要幫助時,出現在自己麵前,幫助自己的那個存在,到底有多重要。
皇甫緋玦就是她的那個存在。
一次兩次三次,在這個世界,她每次迷茫傷心,他都在她身邊。
讓她信了,他在的地方,就會是她的家。
過了許久,她開口說道:“好。”
皇甫緋玦聽到這聲好,心中**起暖意,嘴角不由揚起笑容,伸手,橫抱起她,見她想掙紮,輕輕說了一聲:“乖。”
而後,蕭安殤當真乖乖的任由他抱著,回了九皇子府。
回到九皇子府,念安念殤問訊趕來,可當他們見到蕭安殤時,卻不知要說些什麽了。
蕭安殤也不知道要與他們說些什麽,皇甫緋玦看了他們一眼,也是什麽都沒說,抱著蕭安殤回了屋。
後安排侍女伺候安殤沐浴,又讓侍女去準備了飯菜,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才來找念安念殤,了解那邊的情況。
而蕭安殤,則是乖巧的聽從皇甫緋玦的安排,沐浴,吃飯,睡覺。
皇甫緋玦再回來時,已經是半晚,蕭安殤已經睡下很久了。
他見蕭安殤睡的香甜,臉上的陰霾掃去,脫下外套,輕輕的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睡夢中的蕭安殤先是皺了皺眉頭,小鼻子嗅了嗅,似乎是聞到熟悉的氣味,沒醒過來,反而向皇甫緋玦靠了靠。
這舉動看在皇甫緋玦眼裏,卻有著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丫頭,真的是狗妖麽?
可他,卻十分喜歡這種感覺。
怎麽辦?
他越來越迷戀她了。
到了最後,皇甫緋玦都沒告訴她,他是如何找到她的。
也沒問她那兩個假設,哪個才是真相。
不管是哪個,在將來的日子,她都是他最愛的人,他也會想辦法讓她一直留在他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