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蘇清歡的心頭猛然一沉。

雖然剛才已經猜到了些許,看著青果哭成這個樣子,她的心裏一樣不好受。

“你這是幹什麽?還不快趕緊起來!”

蘇清歡趕忙伸手將人扶了起來,一邊用手帕擦拭著青果滿臉的淚痕,一邊追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咱們邊走邊說!”

說著,蘇清歡朝著梨落擺了擺手,梨落便趕忙出去讓人去備馬車。

見蘇清歡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青果心頭的壓抑也輕鬆了許多。

她滿眼感激地看著蘇清歡,眼淚還是不住的往下落,“那,那日蘇二小姐你告訴了我家小姐真實的身體狀況,我家小姐回去便派人好好的查驗了。”

“我們特地換了好幾個大夫去問,雖然回答的結果都不大相同,但是也都說了,小姐所用的藥確實與她的身體走礙。”

“小姐知道這件事後,便將藥偷偷的停了,想著先抓到林昭的把柄,再將這件事情告訴老爺。”

“可是我們怎麽都沒想到,林昭這個賊人,先前私下說求娶小姐不成,又趁著小姐病發的時候,跟老爺提了起來。”

說到這裏,青果氣的臉色通紅,身子都不住的在顫抖。

“老爺本就憂心小姐的婚事,再加上對林昭極為信任,便是小姐拒絕,老爺還是答應了這門婚事。”

“小姐實在是沒有辦法,便將蘇二小姐你說的話告訴了老爺,還找了那幾個大夫的證詞。”

“可是老爺並不相信小姐,再加上林昭能言善,那幾個大夫根本就分辨不過他,反倒被他倒打一耙,趕出了府。老爺還將小姐狠狠的痛罵了一頓,並說過些日子就要給兩人完婚!”

“小姐那樣的性子哪裏受得了氣,直接就病倒了!”

說到這裏,青果又控製不住,痛哭出聲,“求求你了蘇二小姐,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實在是信不過那個庸醫了!”

“現在小姐落在他的手裏,生死未卜,若小姐真的出了什麽事兒,我也不想活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哪裏就到這種地步了呢?”

梨落備好馬車趕回來,一進門就聽到了這句,頓時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她趕忙握住了青果的手,一邊安慰一邊用眼神向蘇清歡求助,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擔憂。

而不必他們兩人懇求,蘇清歡在聽到青果的話後,已經氣得臉都青了。

她倒是真沒想到,林昭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先前還奇怪,林昭跟盧子彤怎麽也是世交,彼此之間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再如何也不能故意害人性命。

卻不曾想他居然是打著這個主意。

故意不給盧子彤醫治,毀了她的姻緣,讓盧尚書誤以為盧子彤難以婚配的時候在出麵求娶。

比如一來,他不僅能夠如願抱得美人歸,隻怕盧尚書一家還要把他當做恩人一樣對待!

待到婚後,能夠將盧子彤救回來,那自然最好,若是救不回來,他也已經占盡了好處!

這算盤打的這般的響,隻怕是隔壁人家都能聽清了!

隻可惜盧子彤如此一個品貌雙全的女子,居然險些毀在這等小人的手裏!

越想蘇清歡越是生氣,看著傾國滿是哀求的眼神,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將盧小姐救回來的!”

也絕不會讓她就這麽毀在這個賊人的手裏!

聽到這話,青果頓時鬆了口氣,臉上滿是感激。

就在她準備再次道謝之時,蘇清歡已經拉著她上了馬車,朝著尚書府狂奔而去。

馬車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趕到了尚書府。

由青果開路,三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後院。

蘇清歡正打算進門,便聽到門內傳來了一陣嗬斥,“不相信昭兒,反倒信一個不懂醫術的閨閣女子,我看你真的是昏了頭了!你莫要再說這種誅心之言,不然別怪為父教訓你!”

“父親!”

緊接著,門內又傳來了盧子彤布滿悲戚的聲音,“方才幾位大夫說的話,你又不是沒有聽到?”

“若是一個人這麽說也就罷了,那麽多人都說我喝的藥與我身體有害,你怎麽就不相信呢?”

“彤兒,這學術有先後,並非是靠著人多人少可以決定的。”

林昭的聲音布滿了委屈,“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這麽多年以來,看病開藥無一不敢不盡心,你,你怎麽能這樣懷疑我呢!”

“若你實在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將那位蘇二小姐請來,我可以跟她當麵對質!”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哪位名醫之徒,居然敢這麽汙蔑我!”

“好啊!”

聽到這裏,蘇清歡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冷笑一聲推門而入。

看到她,房中的眾人頓時間都愣住了。

緊接著,盧子彤的麵上閃過了一抹喜色,像是絕望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著蘇清歡伸出了手。

“清歡……”

“別怕。”

蘇清歡趕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語氣溫柔的安撫了一句,接著便轉過身護在她的身前,漂亮的眸子含著冷光,朝著林昭望去。

“林大夫方才所言,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我雖並非什麽名醫之後,但也絕不是欺世盜名之輩。既然林大夫要與我當麵對質,那便說就是了!”

林昭也萬萬沒有想到,蘇清歡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他這話音還沒落下呢,人都已經進門了,一時間不免有些尷尬。

就在他琢磨著要如何開口之時,盧尚書卻率先出了聲,威嚴的臉上滿是冷意。

“蘇二小姐,夜間闖我盧家後院,是不是與規矩不合?”

麵對他的指責,蘇清歡卻絲毫不懼。

她微一挑眉,神色從容,“我這不過是關心則亂,才一時壞了規矩,想來盧尚書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聽到這話,盧尚書的臉瞬間僵硬了幾分,顯然是想到了他先前強闖蘇侯府一事,麵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蘇小姐古道熱腸,盧某實在佩服,隻是這件事情是盧某的家事,實在是不勞煩蘇小姐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