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聞言出去尋找蘇綿綿。
顧司琛蹙著眉看著穿成這個樣子的江霜,他把外套一脫,就要披在江霜肩膀上,卻被江霄伸手擋住,江霄給江霜披上自己的衣服,“去換身衣服。”
江霜眼眸噴火,咬牙切齒道“蘇綿綿!”
她壓根沒注意到他哥跟她前男友之間的暗潮洶湧,她緊張地看著地上的蘇悠悠,可能在場的人都希望蘇悠悠能活著,所以下一刻蘇悠悠就吐出了海水。
“醫生!醫生!白欲!”裴越亂喊道。
白欲拿著藥箱趕緊過來查看,“快,抱回房間。”
江霜見蘇悠悠安全了,她披著衣服走了出去,“蘇綿綿呢?找到了嗎?”
“沒有,整艘船都查過了,沒看見她。”
張媛媛腿腳虛軟:“是她,一定就是她,快快去給我查監控,把證據找出來我要她坐牢!”
江霜道,“她怎麽會不見,四麵都是海,她能跑去哪裏?”
張媛媛猛然想起,“對,她說對麵那座島是她的,派人過去找!都去給我找!”
蘇悠悠恍惚回到前世,她坐在秋千上,除了一個丫鬟,身邊就沒人了,池塘對麵也是秋千,那些庶弟庶妹在那邊玩得很高興,笑嘻嘻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她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他們給她行李:“長姐。”
她嗯了一聲,“我能和你們一起玩嗎?”
他們麵麵相覷,蘇悠悠的丫鬟道:“大小姐,萬萬不可,夫人交代了……”
弟弟妹妹們也都道了聲抱歉,然後跑開了。
蘇悠悠孤獨地坐在秋千上,她讓丫鬟去拿些糕點來吃,自己安安靜靜地坐著。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瘋了出現幻覺了,竟然看到一個比他高一點的小男孩出現在眼前。
她沒有害怕,而是問了一句:“你是誰?”
男孩的名字她忘了,但他永遠記得那個男孩有一雙清澈黑亮的眼睛,短短的頭發,穿著和他們格格不入。
那個男孩說了一大堆她聽不懂的話,蘇悠悠隻聽見了一句:“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蘇悠悠卻說:“那你就陪我玩會兒吧,我會讓人帶你回家。”
那天丫鬟遲遲未歸,蘇悠悠和男孩在秋千旁的樹下玩了一整天,她坐在秋千上,男孩子在身後溫柔地推他。
後來,男孩消失了,蘇悠悠在秋千上被丫鬟叫醒,丫鬟手裏拿著桂花糕,她隻讓蘇悠悠吃兩塊,並問她怎麽這麽快就睡著了。
蘇悠悠茫然地看著四周,什麽都沒變,原來是場夢啊。
但也是她做過最好的夢了。
她微笑著伸手去拿糕點,卻忽然發現手裏握著一片葉子。
葉子上寫著兩個字:裴越。
原來如此……
蘇悠悠突然想起,竟然是這樣的嗎?
昏迷中,她眼角淌下一滴眼淚。
裴越伸手替她擦掉,“別怕了,沒事了。”
蘇悠悠整個人陷入**,顯得她是那麽的脆弱。
裴越把被子往上幫她掖上去,蘇悠悠的手上打著點滴,手背上的青筋很明顯,看得裴越又是一陣心疼。
黑暗中,他的內心陡然彌漫起一股仇恨……
裴越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發現許離,他眼中仇恨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走,被許離看了個正著。
女孩往後縮了縮。
裴越把臉扭到一邊,“你怎麽來了?”
“我,我來看看她,悠悠她怎麽樣了?”許離望著裴越棱角分明的下巴說。
“她沒醒,等醒了你再來吧。”
許離愣了,這是裴越第一次這麽冷漠地跟她說話,以前都是吊兒郎當或者是爽朗的,總之就是帶著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沒有溫度。
裴越徑直往外走。
因為這場禍事,宴會隻開了一天就提前結束,遊艇靠岸,蘇悠悠被送進了醫院。
蘇悠悠身體無礙,但人一直昏迷。
裴越每天急得直跺腳。
蘇綿綿也沒回蘇家,那天蘇悠悠被發現落水之後她就第一時間聯係了島上的工作人員,開小船過來接她。
現在她躺在島上的別墅裏,任憑爸媽怎麽打電話過來她一概不理。
三天後,幾個保鏢闖入別墅,將蘇綿綿綁起來帶到岸邊,他們開著海上摩托,將繩子一端綁在摩托上,拖著蘇綿綿在海上開。
蘇綿綿整個身子都浸在海裏,即便她會遊泳,可這個速度和這樣的處境她壓根動不了,隻能被一次次地嗆水,一次次地感受窒息的痛苦。
暈過去之後再睜眼,然後又被沉入海裏拖著,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六個小時。
到最後,她像破爛一樣被扔在島上的一個垃圾桶裏。
那個垃圾桶很大,是用來裝建築垃圾的,有個工人提著一桶刮出來的瓷磚垃圾,看都沒看就倒了進去。
瓷磚尖銳的切麵戳到蘇綿綿的手和脖子,她痛得叫了一聲。
工人把她抱出來,這個點島上已經有些暗了,其他工人都回宿舍了,就剩他一個。
男人垂涎欲滴地看著蘇綿綿那雙白皙的長腿,大半年沒碰過女人了,他咽了咽口水,左看右看,然後把蘇綿綿拖進一旁的綠化帶裏……
蘇運山這三天忙得焦頭爛額,不知道為什麽,前半年談的幾個大項目,合作方忽然反悔想要解除合約,給出的理由更是離譜,他們甚至寧願付賠償金也不想再合作,說是找到更好的合夥人。
蘇運山死活不同意解約,由此合作方的態度特別敷衍,甚至以次充好,故意抬高價錢來逼退他。
如果是一家這樣,他還可以理解為是對方的問題,但好幾家都這樣,他敏銳地察覺出肯定是自己得罪人了。
他首當其衝想到的就是江家,因為整個海城除了江家沒人會跟他作對。
所以他約了江建國去飯店吃飯,好好把話談談,看看是哪裏出了問題。
可江建國把張媛媛也帶來了。
“你把蘇綿綿交出來,否則你蘇氏集團就別想安寧!”張媛媛拍桌子道。
蘇運山一臉茫然,江建國推了推眼睛,語氣不好地把遊艇上的事情說了。
蘇運山的狐狸眼一轉,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綿綿做的都不能認!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怎麽就確定是我女兒做的,你們僅憑猜測就這麽搞我的公司?說出去不怕海城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