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咳嗽,已然變成了他的習慣。
“你還好嗎?”
鳳九歌看著他,心裏不免緊張起來。
一想到墨從寒體內本來就有噬心毒,還又被下毒殘害,她就怒火中燒。
體質,武功再高的人,要是經曆雙重折磨,也會吃不消!
“無礙。”
墨從寒微微搖頭,明顯看的出來她的擔心。
“現在咳嗽也有天氣逐漸變冷的緣故,得注意保暖。”
“你以後還是不要晚上出去吹風了,省的再加重病情。”
想著,但鳳九歌卻想起了東宮院子裏的那棵梨樹,要不要給他做點梨花膏來?
“本殿明白。”
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鳳九歌皺了皺眉,“我出來很久了,現在得回去了。”
“嗯,本殿讓沐塵送你。”
的確是時間不早了,墨從寒剛要喊人,就被製止了。
“先等一下,墨從寒,你院子裏的梨樹你吃嗎?”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墨從寒眼裏閃過了一道暗光。
她竟不記得這件事了嗎?
“不吃,你若要用,便拿走。”
他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大衣,控製著輪椅朝著院外走。
梨樹結果無數,個個金黃,看著的確是誘人。
“有沒有……”
杆子兩字還沒說完,便見男人抓了一把黑棋朝著那梨樹扔了過去,果子全部落在了厚厚的草上。
竟沒有一個損壞的。
“夜裏少吃。”
他看著彎著身子在哪裏撿果子的小身影,提醒道。
“不是我吃的,是我想給你做梨花膏的,能緩解你咳嗽!”
鳳九歌一邊朝著懷裏塞,一邊說著。
沒有注意到,墨從寒在聽到這話後,眼裏一閃而過的期待之色。
“本殿不缺,不必麻煩。”
但嘴上還是在哪裏硬撐著,鳳九歌抱著果子,挑了挑眉,“殿下口是心非我是知道的,我才不信殿下的話。”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人多反而打草驚蛇。”
墨從寒微微點頭,目送這她朝著密道的方向而去。
但見人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然後轉身一路小跑回來。
鳳九歌從懷裏掏出來小藥瓶塞到他的手裏。
“其實今天是來給你送藥的,差點忘記了這件事。”
“你記得按時吃,我也會按時來給你施針的。”
看著手裏的藥瓶,墨從寒點了點頭。
鳳九歌這才放心下來,往密道的出口走。
待她剛進去,墨從寒便對著暗處冷聲開口,“跟上去,好生護著。”
“是!”
沐塵當即跟上。
鳳九歌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墨從寒卻還是盯著手中的藥瓶出神。
這藥瓶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丫頭的溫度。
可是,墨從寒隻要一想到,每日用來清毒藥丸裏,有一味藥引子是鳳九歌的血,他便忍不住的心疼。
鳳九歌,你願意用自己來換我的命,本殿到底能不能真正的信任你。
次日,東宮殿內一如既往的清靜。
顧老被召來,墨從寒已經坐在那裏等候。
“殿下,您有什麽吩咐?”
“鳳九歌的血可以緩解本殿體內的毒素,這藥丸裏最重要的一味藥引子便是她的血。”
墨從寒將那藥瓶拿在手裏反複把玩,眼神晦暗不明。
“今日讓你來,本殿想知道是否有其他藥,可以作為鳳九歌血液的替代品?”
他心疼她為自己取血做藥引,但是他又確實想要尋找方法來醫治身體。
顧老沉思,他眼神裏的光亮複雜。
殿下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讓再繼續用鳳大小姐的血。
他沉思片刻,抬頭,語氣裏夾雜著幾分不確定的意味。
“鳳大小姐的血實在特殊,目前看來還沒有能夠代替的藥材。”
沒有?
墨從寒眉心一凜,難道以後他還要再用那丫頭的血?
“但是……”
顧老大喘氣一般,欲言又止。
墨從寒有些不耐煩:“快說!”
“古書中記載一味藥材,名喚龍尾鴛鴦草,其功效非常,可以壓製殿下體內的毒。”
“效果雖遠不及鳳大小姐的血液,但不失為一種方法。”
“隻是這藥材可遇不可求,十分罕見,到現在也沒有人找到。”
聽完顧老的話,墨從寒沉思了半晌。
即便那龍尾鴛鴦草再稀有,功效微小,那也遠比犧牲鳳九歌的血強上百倍。
“那找龍尾鴛鴦草一事,就交給你來辦。”
墨從寒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