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將小廝送走後,就有些擔心,她怕那些人查到蘇語禾的真實身份,可她卻跟沒事兒一樣,一點也不害怕。

清風最終還是按耐不住,避開迎春夏至問道。

“小姐不怕他們查出你的真實身份嗎?”

蘇語禾眼底劃過一抹幽深,“他們查不出來!”

誰想她其實已經死了,最後卻附身在蘇語禾身上又活了下來。

就算有人查到揚州,也查不出什麽來,畢竟真正的蘇語禾是土生土長的揚州人,而且從未離開過揚州。

而她頂著蘇語禾皮囊的秘密,也會伴她一生,直到生命盡頭。

清風見蘇語禾如此篤定,這才放下心裏的擔憂。

迎春也在這時敲門走了進來。

“小姐,七皇子派人來遞了帖子,想邀您明晚去看燈會,要奴婢回絕了嗎?”

迎春並不知道蘇語禾向太後投誠一事兒,就提出回絕他的意思。

蘇語禾的確特別反感蕭承羽,更恨不得殺了她,但為了計劃,她必須忍。

抬起清亮的眸子說道,“去告訴傳話的人,就說我答應了。”

迎春一臉不解,她想問原因,就聽到蘇語禾又道,“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快去吧!”

迎春聞言這才離開去回話,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小姐,而且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信任自己帶自己出門。

現在每次出去都隻帶清風明月,她也知道清風明月有武藝在身,可以保護她,但她就覺得有些不得勁。

想跟明月吐槽兩句,但明月卻隻鑽研廚藝,跟她說了也沒用。

小姐明晚出門,估計又不會帶自己。

迎春越想心裏越覺得失落,以至於整個下午都有些魂不守舍。

蘇語禾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以為她是不舒服,又或是出了什麽事兒,將她叫到身邊問。

“你這是怎麽了?”

迎春悶了悶,“小姐是嫌棄奴婢了?”

蘇語禾有些詫異,“你怎麽會這麽想?”

迎春一臉委屈,“小姐現在都不帶奴婢出門,也不像以前那樣什麽事兒都告訴奴婢。”

蘇語禾失笑,她不帶她出門,不告訴自己的事兒,是不想讓她陷入危險,當然也還有另一個原因。

迎春知道蘇語禾的所有,但他畢竟不是真的蘇語禾,做的事肯定會讓她懷疑自己的身份。

她不想在出意外,隻好不帶她出門,不讓她知道太多。

但她既然問了,還是要好好安撫她。

“你可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玩伴,我怎麽會嫌棄你,隻是有些事兒不便和你說,而且你也看到了,出門三次有兩次都會遇險,帶你出門隻會將你置入險境,就隻有不帶你了。”

迎春紅了眼眶,“奴婢可以替小姐擋刀擋箭。”

“傻丫頭!有清風明月保護我的安全,我要你擋箭做什麽。”

迎春又道,“奴婢就覺得小姐好像在做很危險的事兒。”

蘇語禾垂了垂眼眸,迎春畢竟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即便什麽都不告訴她,還是能無法避免。

“等到時機成熟,我自會告訴你我在做什麽。”

迎春點頭,其實她並不在意蘇語禾在做什麽,她在乎的是蘇語禾是不是不要她了。

既然現在已經說開,她就不用擔心。

蘇語禾怕她閑著會胡思亂想,打算給她找點事做。

“這幾日我有些抽不開身,鋪子那邊你替我去看看。”

“是!”

迎春應了下來,心情也不再沉重,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夏至見她恢複了往日的狀態,立馬猜到她去找了小姐,因為她之前也幹過這事兒。

將剛出爐的糕點裝盤,端進房間。

小書房內,蘇語禾正在翻看蘇父留下來的一些書籍。

夏至沒有打擾她,將糕點放到桌上,又給她添了茶,才去裏屋準備她明晚要穿的衣衫、首飾。

蘇父留下來的書有很多她都沒看過,閑來無事時就愛翻翻,如今已經養成了習慣。

偶爾也會懷念父親,因為父親也愛珍藏書籍、字畫,得空時自己也會畫上一副,而他最鍾愛的也是山水畫。

突然,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一段讓她疑惑的記憶,讓她一時分不清這記憶是她的還是蘇語禾的,又或是她將兩個人的記憶融合了。

那段記憶裏,不管是蘇父還是父親都畫了同一副山水畫,畫中的山……

蘇語禾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嚇得立馬睜開眼睛站起來,心也砰砰砰的直跳。

他們畫的山水畫與線路圖的走向對得上,山水畫畫的地方就是寶藏的位置。

可讓蘇語禾不明白的是,蘇父為何也知道,難道盛京蘇家與揚州蘇家有關聯?

她為何從未聽父親說過,蘇父也沒給蘇語禾說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蘇語禾感覺自己陷入一個更大更深的謎團,心情也越發沉重。

盛京蘇家已經沒有活著的人,無從查起,隻能從揚州那邊著手,可她離揚州有些遠,沒法親自去查,交給其他人去辦又不放心,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語禾越想越煩躁,起身離開房間,打算去外麵透透氣。

剛從外麵回來的王珠遠遠的就看見了蘇語禾,舉起胳膊朝她招了招手,可蘇語禾卻看都沒看她所在方向一眼,而是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王珠感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快步跟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想什麽?”

蘇語禾被她嚇了一跳,輕拍著胸口,“你怎麽不出聲?”

“哪裏是我沒出聲?是你想事兒想得太入迷,連我跟你打招呼,你都沒看到。看你這副模樣,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蘇語禾搖頭,“沒事兒!”

王珠佯裝生氣,“還沒事兒!你都寫在臉上。”

蘇語禾摸了摸臉,“有嗎?珠兒放心,如果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