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問你,你有沒有可能會愛我?”

乘其風沉聲問道。

安恙直截了當告訴他:“沒有”

“是嗎?”

乘其風的臉上多了些暴戾,嘴角的笑也染上瘋狂的意味。

他冷著嗓音再次開口:“我再問一次,你能不能愛我?”

這次安恙沒有說話了。

她突然想起,他是個瘋子。

“不說?”乘其風不放過她,“不說的話,我就往他的心口開一槍”

說著他就抬起手,槍口直指段別塵。

“他的心總不會也長在右邊吧?”

乘其風笑得惡劣。

“我說!”

安恙把他的手壓下來,麵如土色:“能愛……”

乘其風滿意地抱住她,大手扣住她的後腦。

“既然能愛,那他死了你也不會心疼的對吧?”

又是這樣,又在玩弄她。

安恙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怒吼:“乘其風,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要他死!”

乘其風鉗住她的下顎,陰戾著臉道:“你說能愛我,就是騙我的!”

“不然呢”安恙瞪著他,“你不是不愛聽真話嗎?”

乘其風突然又笑了起來:“對,所以我更要他死了”

段別塵從始至終都平靜的過分,他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命。

好像他來這裏,是為了一命換一命的。

這時,乘其風把槍扔到段別塵的腳下,說道:“就照商量好的,你對著自己的心口開一槍,我就把她還給你”

“不可以!”安恙用力想要掙脫乘其風的掌控,“什麽商量好的?你們瞞著我說了什麽!”

她看見段別塵彎腰撿起了槍,不停地搖頭:“段別塵別聽他的!你別這麽傻,別對自己開槍!”

然後她轉過來哭著對乘其風說:“我聽你的我跟你走,我會愛你的,我一定能愛你的!”

“我們去結婚,我們現在就去結婚!我不會和他再有聯係的,我發誓我一輩子都陪著你!好不好?”

到最後安恙已經在苦哭求他了。

乘其風心疼地擦掉她臉上的淚水,歎氣道:“你知不知道這麽說對我的**力有多大”

“安恙”

段別塵在叫她的名字。

安恙看向他,他笑得明朗極了。

突然她就想起經常做的夢裏,那個穿著校服朝她跑過來的少年,笑容也是這樣明朗。

原來就是段別塵啊。

段別塵眼裏滿是溫柔:“林止水,記得我愛你”

他把槍抵在心口,然後摁下了扳機。

“不要!”

安恙尖叫一聲,瞬間全身泄力,軟倒在乘其風懷裏。

沒有聽見槍響的聲音,她看過去,段別塵還好好地站在那裏。

“寶貝,你在擔心什麽”乘其風捏了捏她的臉,“槍裏沒有子彈的,我都取出來了”

“可我的槍裏有子彈”

安恙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槍,正抵在乘其風的腹部。

這把槍是她擋在段別塵的身前,他別在她腰間防身的。

他是怕乘其風不守承諾,在他死後不放安恙離開。

但槍裏沒有子彈,段別塵是沒有料到的。

乘其風神情悲涼,問安恙:“你真的這麽恨我?”

安恙看著他說:“我也不知道”

情也有,恨也有。

乘其風說得沒錯,她是安恙,所以會對他有惻隱之心。

現在,她用槍指著他,也下不去手打死他。

乘其風明顯變得開心,他最後一次吻了安恙的額頭,一如既往用紳士之禮珍視她。

他對她說:“你永遠是我的安恙”

“因為你,我才沒遵守遊戲規則,要他的命”

乘其風坐上直升機走了,在一陣螺旋槳的轟隆聲中,安恙的頭發被吹得散亂。

也許這是他玩的最後一場遊戲。

他一次又一次爭取安恙,其實以他的手段,可以不問她行不行,直接霸占著她的。

但乘其風沒這麽做,他對女人一直都是紳士的,包括那些和他上床的女人,每一個都是自願的,沒有逼迫過。

他乖張、狠戾、愛玩,他做事沒有理由,是個眾所周知的瘋子。

但他這輩子唯一的惻隱之心,都給安恙了。

安恙看著直升機飛遠,等她回頭,段別塵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沒想到他居然把子彈取出來了”

段別塵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意外。

他對安恙索抱,誰知道安恙生氣地瘋狂捶打著他。

“你為什麽要對自己開槍!要不是乘其風哪根筋沒有搭對把子彈都拿了出來,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哭著罵他。

“我知道”段別塵迎著她的打罵抱住了她,“可是你更重要”

安恙哭得更厲害,她也用力抱住他的腰。

過了好久。

“我們怎麽回去啊?”

她在段別塵懷裏悶聲問。

段別塵抱著她滿足的閉著眼說:“再等一會兒吧,我安排的直升機馬上到了”

他原本是為她安排的,還給自己放了一個屍袋,方便運回去呢。

現在用不到了。

他就開著直升機,帶安恙轉幾圈再回去好了。

“對了,你想起以前的記憶了嗎?”

段別塵期待地問她。

安恙在他懷裏搖頭,內疚地說:“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很努力的在想,可一點想起來的跡象都沒有。

“沒關係,我記得就可以了,我會每天都說給你聽,把過去所有的事情,都分享給你”

“不過……”段別塵停頓了一下,“虧本的買賣我不做,你要以身相許才行”

“許許許!”安恙大聲地喊,“段別塵!我要對你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