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奚容和南湘兒準備往回走。厲奚然可不願意了,連忙上前道:“皇兄,昨兒個在你那裏喝了壇好酒。許久沒有碰見那麽好的酒了,連我都醉了。醉了這一日,錯過正事。指不定要被父皇罵。為了彌補我的損失,我非要去你那裏討一些好處來。”
厲奚然笑得好不天真。他可不想眼睜睜看著一場好戲從眼前溜走。這個南湘兒,可真好玩。他還沒玩夠呢。他倒要看看,自己的皇兄,對上這個刁蠻女,會有什麽好玩的事供他欣賞的。
厲奚然打的什麽主意。厲奚容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換做平常,他也不會介意自己成為別人觀賞對象。隻是這一次,他的心情很不爽,果斷拒絕,不留餘地。“那酒是小柏不知從何處尋來的。你要是覺得她的酒好,想要感謝,你就衝著她去好了。想必她會很感念皇弟的好處。”
在一旁的小齊聽了,隻覺得奇怪。主子這是怎麽一回事,將二殿下推給了小柏姑娘。原本直接拒絕就可以了,可是這樣一來,不是故意給小柏姑娘找麻煩嗎?又或者主子是不是另有打算。小齊決定等一下問問。
果不其然,厲奚然聞言,神色有些不對。就這樣錯過,他自然是不甘心的。“既然是小柏姑娘的盛情。我方才離開昌輝閣的時候,可沒有跟她打招呼。乘著現在沒事,我即刻就去找一下那個姑娘。皇兄不會不讓我去找吧?”
“當然,隨你喜歡!”把事情推倒小柏身上,是一件讓他身心都愉悅的事情。奚容的神情顯然放鬆了許多。靠得他最近的南湘兒,最先感受到了那股輕鬆的氣息。女人的敏感是天生的,隻是這麽輕微的變化,都能火速察覺到,並且將這件事歸結到宜歌的身上。
一想起宜歌,南湘兒心裏就有止不住的怒氣。趁著這個時候,一定要落井下石才是。原本還很不招她待見的厲奚然,立馬成了她想要巴結的對象。奚容已經準備走了。南湘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稍停。再然後,她優雅地轉過身去,看著厲奚然,微微一笑,笑容甜蜜誘人。“方才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是皇子。實在是失禮了。”
“姑娘言重了!姑娘是性情中人,如今為著我這不尷不尬的身份,讓姑娘失了真性情,那可一點兒也不有趣了。”奚然是什麽人,風裏來雨裏去。再看不慣人翻臉的速度,就奇怪了。因此對南湘兒突如其來的親近,也是很淡然的。
“二殿下真是善解人意。”南湘兒一方麵緊緊抓住奚容的衣袖,一方麵即刻切入話題,“怪不得,二殿下要去找小柏姑娘道謝。二殿下如此盛情,想必小柏姑娘肯定會很開心。太子殿下怎麽可能會不歡迎呢?”
自作主張!奚容斜睨了南湘兒一眼。當著所有人的麵,他即使是再不喜歡南湘兒,也不會表現出來。南湘兒在煽風點火,他也很清楚。他的女人就他可以欺負,其
他人要想占她的便宜,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皇兄……”奚然故作不太確定的樣子看向了奚容,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如此惺惺作態,在小齊看來,真覺得惡心。一直聽說二殿下人很好,每天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對下人也是客客氣氣的。又有聽說,二殿下在人後的樣子可不是這樣的。陰險狡詐,聽說那些犯了錯的下人,哪怕隻是一點點小錯,也會突然消失不見。小齊想起這些傳聞,再聯係今天自己親眼所見厲奚然的種種所言所行,心裏的猜測也不由得更多了些。
見狀,南湘兒不得不好人做到底,連忙接口道:“我想太子殿下,肯定是歡迎之至的。是不是呀?殿下……您說是不是?”
南湘兒一臉含羞帶怯地看著厲奚容。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拽著他的長袖。紅色的丹寇,襯著那玄色的衣裳,看上去黑紅交織,綺麗非常。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憐的。這樣的美人,無論有什麽請求,都是不忍拒絕的吧。小齊不由得觀察了一下厲奚容。隻見他一臉嚴肅,仔細觀察,還能發覺他隱忍不發的怒氣。也不過是一轉瞬,奚容的眼睛從南湘兒的臉上過度到奚然的臉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是皇弟的自由,本宮可沒有決定的權利!”
兩人在這裏做了一場好戲,當事人卻這樣一句話輕輕帶過。奚然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掛不住。原本還想看別人的好戲,現在因為這個多事的女人,自己反而被觀賞了好一會兒。他怎麽可能不生氣,怎麽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既然如此,臣弟就和皇兄一同前往。還別說,這麽久不見,有點想念小柏姑娘了。”
說著,一行人浩浩****地朝著昌輝閣走去。眼看著這群人要往回走。宜歌也趕緊掉頭,先行一步趕緊回去。匆匆忙忙從牆頭一躍而下。正好撞見了正在紫藤架下談話的兩人。
寧誌逸正在喝茶,看見宜歌這一下,一口茶都噴了出來。他猛地站起身,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她,嚇得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
宜歌不自在地拍著自己的手臂,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寧四爺,好啊!”
“我不好!”寧誌逸一聲咆哮,“你說說你是從哪裏回來的?你是怎麽從牆上下來的?不……不對,你又是怎麽上去的?”
“就是這樣上去,這樣下來。”宜歌側過身,指著後麵的那堵牆,上下滑動了一下。安婧看在眼裏,隻覺得好笑。想來寧誌逸和小柏接觸不多,可不知道小柏有多少本事。想當初,這個小丫頭,還是從寧府出來的。身上藏著這麽多的本事,估計誌逸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吧。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要是不開口說些什麽。估計誌逸兄要被嚇死了。安婧這麽想著,便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誌逸兄,也太大驚小怪了。不就是一堵牆嘛,有
點武功底子的人,都能輕易上去下來。小柏能進來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要是換了咱們主子,估計落地的姿勢,還很美呢!”
安婧這麽說著,衝著宜歌調皮地眨了眨眼。宜歌衝著他傻笑。寧誌逸冷哼了一聲,“原來你還會武功,還真看不出來!”
宜歌淡淡一笑,“寧四爺言重了,要知道,人在江湖走,多少要學點防身不是?安大人就沒向你一樣大驚小怪!”
寧誌逸看著他,又冷冷地哼了一聲,“怎麽以前都沒聽你說過。被老太婆打的時候,也沒見你反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想起之前,自己還擔心她來著,想起來真是多此一舉。早知道她有這本事,還擔這幹係,把她拐到主子身邊幹甚?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宜歌這話,逗得安婧一笑。宜歌說話,愈發調皮起來。“早前,寧四爺你也沒有問過我會不會武功。我總不能莫名其妙就跟你說,四爺,我會武功的,是不是很厲害啊?那個時候老太太要打我,她是主子,我總不能奮起反抗吧。我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總不能讓我因為挨了板子就叛變吧。怎麽說也隻是個奴婢。您說呢,四爺?”
寧誌逸被她這麽一問,實在是沒話可說。氣悶地轉過臉去,繼續喝悶茶。
“你這麽匆匆忙忙的回來,發生什麽事了?”安婧看著寧誌逸隻是無奈地笑,這朋友這脾氣,還真是孩子氣。
“對了!”宜歌猛地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主子和二皇子還有那個南湘兒,就在後頭。等下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早一步回來,就是為了提前和你們說一聲,免得等下出了什麽差錯。”
說到這裏,安婧不由地看向了奚容,眼神中有點擔憂。一個南湘兒一個厲奚然。這兩個可是罪魁禍首。真不知道,就這樣相見,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宜歌也是這個想法。她和安婧相視一眼,眼裏滿是擔憂。
倒是寧誌逸很淡定的樣子。“你們兩個少在我麵前眉來眼去。這筆賬,我不會現在跟他們算,要算以後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要算賬的對象,還沒輪到他們。”
“啊?”宜歌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找他們,你要找誰?”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再看安婧,他的臉色,也甚是難看。宜歌心想,難道他知道寧誌逸在想些什麽?
正想開口問,那頭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就這樣浩浩****地進來了。
安婧,宜歌還有寧誌逸,皆跪下迎接。奚容還沒開口叫起。那邊厲奚然已經一副趕不及的樣子,跑上前來,拉起了宜歌。“小柏姑娘,可見到你了。”
宜歌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拉了起來。她無辜地看著厲奚然。在心底把他罵了幾百遍。這家夥,是不是嫌她不夠顯眼?她現在都不敢看那南湘兒的臉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