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裏悶了大半日。宜歌都覺得好累,真的不知道她要在這裏做些什麽。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口,看著外頭遊曳的浮雲。她的形式也像是著紛亂遊走的浮雲,輕飄飄的,卻又牽扯不斷的。
她就在身邊,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依靠在窗口。風吹過來,空氣中浮動著她的氣息,恬靜安然的味道。奚容低下頭,安安靜靜地坐著自己的事。他的心,因為她在,變得出奇的安定。似乎隻要她在,所有的難處,都不足為道了。
他們兩人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二人世界。外頭寧誌逸和安靖攜手同來。被外頭的護衛給攔下了。安靖好言好語地開口:“主子果然吩咐了。什麽人都不見嗎?”
“是的!”那護衛是很盡職盡責的。主子怎麽吩咐,他隻知道怎麽說。安靖也不惱,輕笑著問:“那麽裏頭隻有主子一人?”從外頭進來就沒看見小柏,她鐵定在裏頭。見不了主子,找她也是一樣的。
那護衛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是的,還有小柏姑娘。主子說了誰都不見,可是卻命人喊了小柏姑娘來用茶點。”
“如此啊……”安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片刻後又笑道:“主子我們是見不著了,麻煩侍衛大哥進去找一下小柏姑娘。就說我和寧四爺找她。不知可否?”
那護衛一愣,旋即點了點頭。“想來是可以的。安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叫一下小柏姑娘。”
安靖滿意地點了點頭。倒是寧誌逸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你說我們什麽時候,來昌輝閣都要別拒之門外。還要等著那女的,給我們領路不成?”
“雖說是從你府上出來的人,不過此一時彼一時了。還真當她是個下人啊!”安靖看著寧誌逸搖了搖頭,“我說你吃了這麽多虧,咋還不長記性呢?”
“切——”他輕哼,“我可不敢得罪她。”當初沒有瞧出她的這些本事,原本就是他傻。還想著是不是老太婆找來的人安插在自己身邊。如今看來,憑老太婆的本事還沒能力駕馭一個和禁衛軍總領都有關係的人。那麽當初,她進入寧府的原因肯定也不簡單。是他自己在無意間壞了她的打算。真不知道算不算是給自己惹麻煩。
“早知道留下她在寧府。有她對付老太婆,我的日子也不會這麽難熬。”這是寧誌逸的真心話。安婧聽了隻覺得好笑,“你也真是,當初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這樣一個可人兒就送到了主子麵前。現在是隻能看著,幹著急了吧?”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養著個刁蠻任性大小姐,還覺得有趣的?”寧誌逸很不喜歡秦婉言,可想而知。可是安婧被他這麽一說,麵上有些不悅。“你便是第一美人也看不上眼,何況婉言。”
“別提她!”寧誌逸麵上一紅,很有些怒氣。一副你提她我就跟你急的架勢。安婧
無奈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這麽多年了,左小姐的年齡也不小了。你準備拖到什麽時候,才肯娶人家?”
“你管不著!”寧誌逸別開了臉,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他自己在寧家的處境,他心裏清楚。寧家一日不能為他所掌控,他就不會娶那個女人過門。庶出又如何,既然是要做他的妻子,他怎麽樣也不會讓她受委屈。至於他喜不喜歡她,另當別論。總而言之,他的女人,他可以不喜歡可以欺負,其他人就別妄想了。尤其是他那些個盯著左一蓮流口水的兄弟。若是娶了左一蓮進門,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會把他們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給挖出來。
安靖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好說話,隻是苦惱地搖了搖頭。“這件事,你也是時候考慮了。”
寧誌逸站在一旁,一聲不吭。安婧看著他一副為了他好的樣子。宜歌從裏頭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隻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有趣,鬧別扭都不分場合的。不過她很羨慕,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兩個人共事,培養起來的感情,是她這個局外人,完全不能理解的。她曾經也有過這樣的一個朋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最後為她而死。她能體會那種感覺,即使是鬧別扭,兩人之間尋常人也插不了足。
“安大人,寧四爺……”她開口叫喚。安婧回過頭衝著她友好地笑。倒是寧誌逸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後,不冷不淡地問:“主子在裏頭嗎?”
“在!”回這話的時候,宜歌顯然是停頓了一下,那沉默中帶著的淡淡的漫不經心。寧誌逸神色一沉,正色道:“主子真不願意見我們?”
“不……”宜歌急忙道,“不是的。主子沒說不見你們。我隻是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不直接進去?還以為你們喊我出來,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安婧一聽,哈哈大笑。“我們倒不是找你有事,實在是這個侍衛大哥太盡職了。我們不過是不想為難他。還有我們也是真的擔心,主子今天心情不好。我們貿貿然地闖進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的怒火烤焦。這不才叫你出來,問問看!”
宜歌淡淡一笑,“你們進去吧,我去給你們備些茶點!”
“不是說主子特意請你吃茶點嗎?你就吃完了。也沒留下一些?”寧誌逸這麽一問,別說宜歌了,連安婧都驚呆了。不知道他為何這麽問。
宜歌伸手摸著自己的眼角眉梢,略顯尷尬。也不全是她吃的。她都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厲奚容的胃口那麽好,吃了那麽多的甜食。這回子把她喊出來,還讓她去備查。這不寧誌逸和安婧來了,她禮貌地說一句,還被人給問得沒有話說。
“得了,進去了。”安婧退了寧誌逸一把,兩人拉拉扯扯間進了門。宜歌這才得空跑去廚房準備茶點。正在她悠閑地準備茶點的時候,安婧和寧誌逸兩人卻
被眼前滿麵春風的主子給打擊到了。
他們倆才走進去,就看見他們偉大英明的主子,居然在發呆。發呆也就算了,還癡癡地盯著手上的奏折,傻笑。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見腳步聲,案邊的人抬起頭來,看見是他們兩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安婧坐在後,就問了。“主子你剛才是看折子,還是……”
“怎麽了?”奚容將手上的折子扔在了案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那你笑什麽?”安婧試探性地問。寧誌逸不屑地瞟了一眼,插嘴道:“我還以為主子因為那姓南的原因,這個時候應該很煩惱才是!”
“提起她,自然是沒什麽好心情。不過現在,這件事本宮覺得還是由你們來做,會更好!”奚容挑眉,細細地端詳著眼前的兩人,“你們有沒有想過,南家究竟是怎樣的來頭?”
“南家……”安婧有些猶豫地蹙起了眉頭,“屬下覺得,這裏的水很深。若是沒有必然的把握,輕易還是不要去動,是為上策。”
“一直以來,主子不都以為,南家會給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喜嗎?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寧誌逸並不介意自己接下去還要去追查南家的事。南家給他的莫大恥辱,他遲早也是要討回來的。這個時候接手,雖然不是最好的時機,卻最符合他的心意。他想問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主子改變了主意,他擔心,是因為那個女人。果不其然!
“小柏的意思,似乎是說南湘兒並不值得本宮花大心思。”奚容的神色凝重,“之前本宮因為你被抓,接連出事,皆是和南家有關。不知不覺間對南家上心了太多。本宮在想,是不是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南家也好,南湘兒也罷,也許並沒有太大的價值!”
“她真是這麽說的?”寧誌逸坐在下首,聽完厲奚容的話,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他分明記得,在地牢之中。她來過。看她那樣子,是被人帶進來的。那個地方,她是無比熟悉的。南家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想來她也是很清楚的。她這麽說,分明就是在替南家掩飾些什麽?
既然是有意隱瞞,他肯定也問不出什麽。當初他那驚鴻一瞥也不見得就真的看準了。自己都沒準的事,他又不能拿來當做威脅。難道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知情不報?
“你曾經和南家人交過手。這件事,我就交給你自己處理。小柏的意見,你隻做參考就是!”奚容挑眉,“本宮總覺得南家不簡單。而這份不簡單究竟是帶給我們利還是弊。我們若是不小心,會不會深陷其中,這些都是本宮現在沒有辦法知曉的。”
“既然如此,容屬下先行查探一番吧。”寧誌逸應下了這件事,沒有半絲勉強。可是安婧卻著實是為他捏著一把冷汗。這南家的事,還是不要碰的為妙。尤其此時此刻的寧誌逸還很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