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回到雲府的時節在院子裏呆了不到十分鍾,就又被趕了出去。
在偏房的林玄清緩緩睜開眼睛。
頓時不由眉頭一皺,心中疑惑,雲朝歌這是……把顧宮主的人趕走了?
京城酒樓。
顧樓蘭正盤腿坐在**療傷,靈氣運轉,白茫茫的霧氣從頭頂源源不斷冒出,臉色卻越發的蒼白,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
“尊、尊上?”窗外傳來時節吞吞吐吐的聲音。
顧樓蘭收勢,吐出一口氣,“進來。”
窗戶打開,時節閃身而進跪在地上,顧樓蘭雙腳著地,理了理衣擺,蹙眉,“本尊不是叫你去雲……雲府嗎?”
時節尷尬開口,“是雲姑娘讓我回來的,她說尊上受傷了,我身為下屬應當以尊上為先,要保護尊上的暗衛。而且,還讓我代轉一個東西。”
說著他將空間袋拿了出來,雙手捧過頭頂。
那空間袋飛起,停在了顧樓蘭的麵前。
他一雙黑眸沉沉,卻沒有接過,“你先出去。”
房間裏的氣壓沉悶,時節敏銳地察覺到尊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刻也不多呆立刻離開了房間。
嚇死他了。
時節納悶地撓了撓頭,尊上如果是因為雲姑娘的拒絕而不開心,那為什麽不去雲府,反倒要在外麵住客棧。
看看那林玄清,可是厚著臉皮就住了進去。
時節向來猜不透尊上的想法,便選了隔壁房間,這一層樓都被他包了下來,這樣也好保護尊上。
此刻房間裏。
顧樓蘭看了好一會那個空間袋,站起身後,好似避猶不及繞過空間袋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手拿著茶杯坐下,顧樓蘭抿了一口茶水,又換了一個姿勢看著那空間袋。
也不知看了多久,空間袋才落到他的手中,解開之後,顧樓蘭便看到一件防禦性的法器衣裳,起碼是八級法器。
那個女人,這是什麽意思?
把時節趕回來,卻又送了一個禮物。
他可不像腦袋單純的時節,這般輕而易舉的就相信雲朝歌那套說辭,在楚荒森林的時候,雲朝歌就是一副躲著他的模樣。
當初,她對失憶的自己可不是這樣的。
顧樓蘭的心情有一些微妙。
“時節。”
剛檢查完了一遍房間的時節聽到尊上的聲音,立馬又回到了這間房間,“尊上,有何吩咐?”
但他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指令,正疑惑間,就聽到頭頂傳來了尊上的聲音,“你把她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說出來。”
“啊?”
“怎麽,忘記了?”
“沒有沒有。”時節咽了咽口水,隻覺得這樣的尊上有些可怕,這才將雲朝歌的話複述了一遍。
在聽到“把這禮物給阿蘭弟弟”的時候,顧樓蘭當即冷哼了一聲,那隻紅瞳頓時若隱若現,“她真是這樣說的?”
被一而再而三地反問,時節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問題了,有些不確定地回道:“是、是吧?”
她倒是對“阿蘭弟弟”挺好的,虧得那家夥死皮賴臉、裝傻充愣才留在雲朝歌的身邊,沒想到她竟然吃這一套,喜歡聽那些花言巧語,甜言蜜語。
顧樓蘭原本以為雲朝歌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想到一樣這般膚淺。
如若她不是恩人的女兒,他才不會給她這幾分薄麵,讓林玄清在她府中平安度過這些日子,讓時節去保護她。
她反倒拒絕了!
當初“阿蘭弟弟”安排的時候,她卻心安理得地收著。
顧樓蘭越想心裏的那一點“微妙”便成了不耐煩,“滾出去!”
“是!”時節一臉苦相跳出了窗戶。
他又哪裏惹到了尊上?
不就是記性不太好了,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嗎?
時間一轉,便到了天澤書院招生這一日。
天澤書院雖說廣招眾生,但是也是看到當年的大能和“輪回”的麵子上,才在楚國設了一個招生點,附近幾個國家哪怕平日裏瞧不起楚國,想要參加的招生都必須提前趕來。
雲朝歌卻不慌不忙,一直到午間才醒來。
雲澤熙已經在門外著急地踱了兩個時辰了,見房門打開,二話不說拉著雲朝歌就向外跑,“朝歌!你說你這怎麽起這麽晚,再晚去可就得排老長的隊伍了。”
雲朝歌沒攔著他,跟在他身後打了一個哈欠,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主街上。
天澤書院的招生點由楚國皇帝親自欽點的一處良位,不僅處於京城中線之處,直通皇宮大門,有著非常大的意義,代表這楚國對天澤書院的重視。
當然,還因為主街的範圍麵積都很大,可以一次性容納很多人,就算多國的靈修一起前來報名,都不會擁擠。
楚煌當然也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讓京城的百姓都看看,這是屬於楚國的榮耀,也刺激一下子民,讓越來越多的人熱衷修煉,這樣才能為楚國走向強國打好基礎。
雲澤熙很是著急,帶著雲朝歌就往報名點去。
雲朝歌卻拉住了他,指了指主街的另一個方向,“哥哥,我們應該去那邊排隊。”
兩人幾乎快走到城門口,才看到了隊伍的盡頭。
剛一站穩,雲澤熙便道:“哇!這麽多人!這也太難排隊了,等排到我們都不知道是時辰了。朝歌,你還是……”
雲朝歌卻開口說道,“哥哥,我餓了,想吃早餐。”
雲澤熙道,“這……”
“我想吃福記的點心,貴州的湯麵。”雲朝歌摸了摸肚子,“哥哥,這隊伍已經這麽長了,我去吃點東西不礙事的,興許我們回來人就少了。”
雲澤熙最終被她說服,確實不能讓妹妹餓著肚子排隊。
這天澤書院報名的時間有三天之久,早些來報遲些來報,都是一樣的。
三天過後的招生考核,才是重中之重。
慢悠悠吃完麵條之後,雲朝歌又去福記打包了一點點心,那老板見到她眼睛都亮了八度,還多送了她一份。
弄得雲澤熙都眼紅了,“我是這裏的常客,怎麽沒有這樣的福利!”
“你沒吃飽嗎?”
雲朝歌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意這一點小事,然後又帶著他去了西街小橋。
逛著逛著,天就黑了。
雲澤熙這才一拍大腿,“糟了!書院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