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妁拿著聖旨回太醫院向太醫令辭行,太醫令倒沒有什麽話說,原本看義妁不順眼,她要去危險境地,倒也樂觀其成。
對鄭詩蘊倒好說,對解憂則費了些勁兒,才免除了解憂擔心。解憂執意要跟去,但義妁哪裏肯讓她跟去冒險,堅決婉拒了。
然而,在皇後娘娘麵前,即使有著聖上的旨意,也沒有那麽好說話了,陳阿嬌免不了又是一頓大發雷霆。
“什麽?你要上戰場當軍醫?嗬,你瘋了。鄭詩蘊,好不容易你幫本宮調理好,有孕在望,你治了一半就要跑走,你拿本宮開玩笑,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本宮怎麽辦?你是本宮的太醫,你居然擅自跑掉。”
到了後來,皇後都氣得不知道怎麽罵了,隻叉著腰,指著義妁的鼻尖呼哧呼哧地喘氣。
義妁倒是鎮定,這些反應,她事先也能預料得到。
因此,她不慌不忙地答道:“皇後娘娘,奴婢對皇後的一番忠心,天地可鑒。在這後宮之中,奴婢之命如同螻蟻一般,任人踩踐,但自從在皇後娘娘身邊侍侯,境況亦不可同日而語,那太醫令大人對奴婢說話,也會顧念娘娘的麵子,不再輕易為難。如此厚恩,如此好倚靠,奴婢怎麽可能自斷後路呢。陛下是天子,自然以國事為重。如今,匈奴虎視耽耽,陛下希望對於南征一事,能夠速戰速決,又能把傷亡減損至最低,又加上恰巧奴婢於河東郡發生瘟疫之時,有一番作為,故而陛下自然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奴婢。隻是奴婢依舊誠惶誠恐,在陛下麵前立了誓,但凡瘟疫有所滋生,奴婢的腦袋都不保。所以,奴婢領了這差事,亦是如履薄冰,生怕回不來,耽誤娘娘生太子的大事。對不起,皇後娘娘,對不起……”
義妁將姿態放得極低,不停地道歉。
這個時侯,陳阿嬌反倒焦慮起來了。既然聖旨已經下了,那麽,再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以往多次經驗告訴她,若是事關國家大事,那劉徹是根本不可能聽陳阿嬌的,反倒會因此而大發雷霆。
可是,怎麽辦呢?這時侯,陳阿嬌九轉愁腸,倒反而擔心起義妁了。
“你說你,怎麽攬上了這樣的差事?”她竟埋怨起義妁了。
義妁苦笑不語。
倒有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從旁勸道:“皇後娘娘,你別著急。其實,我看鄭姑娘攬上這事兒,也是她不願意的。奈何她醫術高明,故而才能得以陛下重用。想來軍醫都是男子,能讓鄭姑娘破例前去,又封了‘醫女’之職,想必陛下對其醫術是十分認可的。但反過來說,若是鄭姑娘醫術不高明,又怎麽能替皇後娘娘調理好身子,生出龍裔呢。所以,凡事有利必有弊。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天生貴命,肯定會有龍裔的,這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
義妁聽到這聲音,忍不住一個抖索,猛地抬頭仰望,呀……
那可不是蕭漣漪嗎?
蕭漣漪居然入宮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