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尋著聲調抬眼一瞧,晏修已經一個縱身,雙腳落到了庭院的地板上。
花錦一見到晏修,立刻如臨大敵似的行了個禮,忙不迭的就逃走了。
嚴諾溫文一笑,對著晏修道:
“瞧你把花錦嚇的,逃的跟個兔子似的。”
晏修三步並兩步就到了嚴諾的麵前,語調裏帶了些撒嬌的況味兒:
“夫人盡冤枉我,我哪裏有嚇唬她,是她自己有眼力勁兒,知道不該打擾我們才識趣的跑走的。”
說著話,晏修對著嚴諾豎起了三根手指,言之鑿鑿的發誓道:
“我向夫人發誓,我從來都沒有在西台大街裏尋花問柳過。”
“除了去西台大街那邊辦過幾次差事,其他時間我真的從來沒有踏足過西台大街。”
“夫人一定要相信,夫君我的身體是純潔無比的。”
得,大尾巴狼又開始撒嬌賣弄了。
嚴諾對上這副說辭也是無可奈何,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早朝後皇上單獨將你留下,可是有什麽要事?”
說到了正事,晏修立刻將大尾巴狼的性情收斂了起來。
他沒什麽表情的點了點頭,想了一瞬,隨即又立刻搖了搖頭,忙解釋道:
“其實皇伯父單獨留我也沒什麽大事兒。”
“就是同我好言解釋一番,說當年我父王替他頂罪的事情,他不是故意的,說他對我的父王和我一直心存愧疚,希望我不要對他心存怨恨。”
“其實我也想明白了,如果當年父王不為皇伯父頂罪,那當年的皇伯父必然會被貶為庶人,廢除太子之位。”
“五爺若是坐上了皇位,我父王和祖母、以及祖母的娘家一脈,八成都沒有好日子過。”
“當年不過是為了大局,所以犧牲了父王母妃,不過是一場皇子爭儲的較量裏,用最低的傷害保住最好的結局而已。”
“於皇家來說,沒什麽可詬病的,我隻能接受。”
晏修的語調平靜而緩和,好像隻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可是嚴諾知道,晏修執著於查找父王母妃的死因這麽多年,並不會因為簡單的一句,用最低的傷害保住最好的結局,就能完全釋懷的。
嚴諾的心口莫名的揪起來,連著呼吸都受到了阻礙。
也許是晏修看出了嚴諾眼裏心疼,他拉著嚴諾坐到了茶桌旁,趕忙就轉移了話題:
“一個月後就是祭祀大典,三皇子今日向皇伯父遞了奏折,你猜他向皇伯父進言了什麽?”
晏修神秘一笑,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抬手拾起茶壺倒起了茶水。
嚴諾瞧著晏修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免不了心生好奇:
“別賣關子了,快同我說說。”
晏修將一杯茶水推到嚴諾的麵前,這才笑著開了口:
“三皇子進言請求皇伯父,允許晏止也一起參加祭祀大典,延遲回封地就藩的日程。”
嚴諾乍然心口一驚,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晏止居然同三皇子走的這麽近?”
晏修勾唇一笑,回道:
“我倒是覺得晏止不僅僅是與三皇子走的近,恐怕是有意摻和皇子爭儲的事。”
嚴諾眼睫一顫,忙問道:
“你可是聽到了什麽消息?晏止是不是在暗中謀劃著什麽?”
話音一落,嚴諾眉頭蹙起,緩了口聲氣兒,望著晏修認真的道了句:
“我害怕晏止會對付你。”
晏修捏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你是不是懷疑,那日戴著麵具的男子就是晏止?”
嚴諾鄭重的點了點頭,應聲回道:
“對,我還懷疑是晏止殺了五爺的那四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