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順手拿起了錦盒,對著錦盒左看看右看看,端詳了好一會兒才驚訝道:

“夫人終於舍得買個錦盒裝藥丸了。”

說著話就直接打開了錦盒,聳著鼻尖就往錦盒裏麵湊了湊,聞了小一會兒才樂嗬嗬的道:

“夫人送給我的好東西,我怎麽能舍得給袁朗呢?我要全部放在自己的懷裏裝著。”

瞧瞧這個大尾巴狼,真是拿他沒辦法。

接下來的幾日,嚴諾一直在發愁該如何揭開晏止的真麵目,所以一直閉門不出,饒是如此也不能阻止魏瑤眉開眼笑的登門拜訪。

現在的魏瑤已經是沈家三奶奶了。

嚴諾瞧著一臉幸福小娘子模樣的魏瑤,就知道她嫁給沈三郎是嫁對了。

魏瑤一開口卻問起了罪:

“諾兒姐姐,你這侯爺當的可自在?”

“居然隻差人留了口信,就自己跑去了北涼城,當時我若不是成婚在即,肯定得跟去北涼城把你抓回來。”

“你幸而是活著回來,還被封了定安侯,倘若當初戰事告急時,你在北涼城裏遇了難可怎麽是好?”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我會難過一輩子,就連我父親都會愧疚一輩子。”

嚴諾握了握魏瑤的手,好言安慰道:

“我的好瑤兒,戰事告急那會兒,你的兄長不是帶兵去北涼城支援了嗎?”

“我也是福大命大勝了北涼城一仗,以後定不會這般冒險了。”

話鋒一轉,嚴諾將話題引向了旁處:

“你成婚的時候我雖然沒在,可是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

嚴諾拉著魏瑤進了畫室,拿起一卷已經裝裱好的畫卷,雙手遞到魏瑤的手上:

“你快打開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魏瑤一看是畫卷,整個人立時瞪大了眼睛,滿臉期待開懷起來。

這不會是臨川先生給她畫的畫像吧?

臨川先生的畫從不輕易示人,一張畫像的市價,當下已經被人抬高到了萬兩黃金一副。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臨川先生都已經是定安侯了,她哪裏敢奢求定安侯為她提筆作畫啊。

魏瑤的心口撲通撲通的亂跳,既興奮又緊張。

小心翼翼的打開畫卷,一個仙氣飄飄的魏瑤展露在她的麵前,魏瑤瞬時激動的眼角溢出眼淚來。

她萬分熱切的顫聲道:

“諾兒姐姐,我都不敢奢望,你居然為我畫了一幅畫像。”

嚴諾瞧著魏瑤這般激動驚駭的模樣,萬般不解道:

“我承蒙能得到瑤兒的喜愛,聽你喊我一聲諾兒姐姐,我也是非常樂意做這個姐姐。”

“姐姐給妹妹畫一幅畫像本是一件尋常小事,瑤兒為何這般驚喜詫異?”

“是不是怪我沒有早一些給你畫一幅畫像?”

魏瑤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怎麽可能,我怎麽敢這麽想。”

魏瑤一邊小心翼翼的收著畫卷,一邊言辭懇切:

“諾兒姐姐,你都不知道臨川先生現下的一幅畫值多少錢。”

“市麵上本就沒有幾幅你的畫,你現下又被封了定安侯,外麵的人已經將你的畫提到了一萬兩黃金一幅。”

“這還是有價無市,人家壓根不知道該如何向你求畫呢。”

“你這麽輕易的就給我畫了一幅畫,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

嚴諾聞言,一腦門兒的詫異驚奇,她離開京城也沒有多少日子,臨川先生的畫竟然已經這般值錢了嗎?

那日率領大軍得勝回朝,就讓高秋先行一步回了京城,也不知高秋現下在不在京城裏,是不是他在刻意抬價。

嚴諾也沒有繼續往下想,瞧著魏瑤激動的滲出眼淚來,趕忙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溫聲道:

“瑤兒,你這話說的同我太見外了。”

“不管臨川先生在旁人的眼裏多麽孤僻、難以接近,可我都是你口中的諾兒姐姐,你不應當與我這般生分才是。”

魏瑤言辭懇切的回道:

“就是因為你在我心裏太重要了,我才更要重視你作的畫的價值。”

“你在旁人的眼裏是高高在上的臨川先生,而在我的眼裏就得是比高高在上、還要高高在上的諾兒姐姐。”

嚴諾一時語塞,這都是什麽歪理,卻也無話可以反駁。

她隻好拉著魏瑤去茶桌旁坐下喝茶。

魏瑤剛坐下,就神秘兮兮的對嚴諾道:

“諾兒姐姐,這幾日在京城各個官員之間,傳揚著一個關於世子的謠言,你可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