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握著嚴諾的雙手不由得微微收緊,目光溫潤的掃過嚴諾稍稍鎖起眉頭:
“讓夫人擔心了,確實與那些謠言有一些關係。”
晏修緩緩的深吸一口氣,視線停在嚴諾的雙眸裏:
“既然有人謠傳我想力挺大皇子上位,那我不如再添上一把火,與其他皇子也扯上一點關係。”
“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隻要我不急不惱、不做出格的事,就讓人無法拿住把柄。”
“我再順便把水給攪混了,就讓他們胡亂瞎傳去,誰也撈不著好處。”
嚴諾點了點頭,認真回道:
“說的有道理,當下把水攪混了,才是最好的辦法。”
“真真假假誰都說不清,就算皇上心裏有猜忌,最後也極大可能會是重拿輕放的結局,於你來說是最好的。”
“我原本還想著揭露一些三皇子的把柄,將三皇子的流言蜚語頂到風口浪尖上,如此來掩蓋關於你的謠言。”
“不過那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就算大家暫時把注意力放在了旁處,可一旦有人心裏存著禍害你的心思,難免會舊事重提,再製造一出更加惹事的風言風語來。”
晏修聽了嚴諾的話,眸光裏的溫情更甚:
“都是我的錯,害夫人為我擔心了。”
“夫人倒是同我說一說,三皇子有什麽把柄被夫人知道了?”
嚴諾莞爾一笑:
“這還是高秋同我說的。”
“原來三皇子和蘇婉有私情,而且,蘇婉很可能是晏止的人。”
嚴諾原原本本的將高秋同她說的事,全部都告訴了晏修。
晏修聽完後,也肯定了嚴諾的猜測:
“看來之前與蘇婉相好的那位翰林學士,恐怕真的死於蘇婉的手。”
“經過京衛司仵作的查驗,那翰林學士的死因是突發心疾而亡。”
“不過我知道西域有一種蝕心草,摻和了葡萄酒喝下以後,一個時辰內就會讓人暴斃而亡,死狀與突發心疾一模一樣。”
“我去過那位翰林學士臨死之時待過的屋子,桌子上確實有一個裝葡萄酒的空酒壺。”
“我雖然一直猜測是蘇婉下的殺手,可到底沒有證據和線索。”
“如今聽你這麽一說,蘇婉的嫌疑就更大了。”
晏修的話音一頓,眉頭深深皺起:
“我想不明白的是,晏止當初為何要陷害魏駙馬?”
“就算魏駙馬被人發現養了外室,最後與長公主和離,可晏止也不可能代替魏駙馬啊?”
“所以陷害了魏駙馬,晏止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嚴諾當然不能說,上一世的晏止就是陷害了魏駙馬,讓魏駙馬被長公主休棄,從而取代了魏駙馬與長公主成了親。
當時隻覺著晏止是為了攀附權勢,想要攀上長公主這一根高枝,從而躋身於高門貴族的圈子。
現在知道了周隱不過是晏止的化身,晏止可是藩王之子,就算晏止是庶子,到底算得上是長公主的堂弟。
晏止為了達成目的,當真這麽豁得出去?
看來她還是小瞧了晏止。
晏止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嚴諾不知道,可是晏止對她說的那句胡言亂語,倒叫嚴諾愈發重視起來。
可是嚴諾也不能直接與晏修明說,還是得先把晏止醜惡的嘴臉揭露出來才行。
思及此,嚴諾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了別處:
“你的腿是如何受傷的?可有大礙?”
一聽見嚴諾在關心他,晏修溫溫笑道;
“夫人放心,我沒有大礙,這傷沒有傷到要害,隻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正是看起來很嚴重,我才能演出重傷要死的戲碼。”
“夫人一會兒出門的時候,可要表現的無比哀痛才可以,這宅子的四周可都是眼線,千萬不能暴露了我已經沒有大礙。”
嚴諾點了點,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我要進來,袁朗百般阻攔、萬般找借口,原來都是演給別人看的,要別人以為你不想讓我知道,現下已經重傷不起了。”
晏修樂嗬嗬的回道:
“夫人太聰明了,正是夫人說的這般。”
“其實我是故意在這裏養傷的,就是為了等夫人過來看看我,可惜了,我都消失了這麽些日子,夫人今日才想起來探望我。”
話音一頓,晏修無比矯情起來:
“夫人一點兒都不在意我。”
瞞著她演戲,這會兒竟然怪罪起她了。
今日這般嚇唬她,她還沒有問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