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嘴角一壓,故意生氣道:
“既然想我早些來探望你,為何不悄悄的知會我一聲?故意讓我幹等著急,還讓袁朗在門口故意攔著我。”
晏修忙不迭的叫冤:
“我這不是為了讓門口的那場戲更加逼真嘛。”
“外麵牆頭上、樹杈上那麽多人盯著,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人察覺我在演戲,沒有告訴夫人,也是怕夫人演技發揮的不好。”
對上嚴諾滿目不信的眸光,晏修抿了抿唇角,聲音小了幾分:
“好好好,我同夫人說實話。”
“其實我前幾日一直在昏迷中,也就前天才清醒了些,昨日剛能吃下些東西,不告訴你,也確實怕你為我擔心。”
一看這張俏臉完全沒了血色,嚴諾就知道晏修傷的不輕、血流的不少。
怎麽可能就隻是為了演戲呢?
怕她擔憂的成分會多一些吧。
嚴諾見晏修說了實話,這才溫溫回道:
“你傷的重不重我怎麽會看不出來,一定流了不少血吧。”
“你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晏修見嚴諾一臉的溫情,心裏忽而覺得溫暖:
“我這是幫三皇子擋了一箭才受的傷,過幾日就能傳出我站隊三皇子的謠言了。”
嚴諾心頭大喜:
“如此一來,那前段日子說你站隊大皇子的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計策倒是一個極好的計策,就是有點自損三千了。”
“可是你為何會幫三皇子擋一箭?是你故意策劃的三皇子被行刺嗎?”
晏修笑道:
“也算是吧,所有皇子們各有各的心思,我就是借機讓自己在謠言中脫身而已。”
“這件事夫人就不要操心了,事關那些皇子們,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嚴諾點了點頭,視線隨即朝著晏修雙腿的位置一晃:
“你的腿傷成了什麽樣?今日有沒有上藥?若是沒有,我幫你上藥吧。”
晏修握著嚴諾的雙手又收緊了幾分:
“今日袁朗已經幫我上過藥了,傷口看著有些嚇人,夫人還是不要看了。”
嚴諾深吸一口氣,眉頭聳了聳:
“那好吧,你一定得好好修養,瞧著眼下這種情況,你應當不會去參加長公主的同慶宴了吧。”
“我原本還想找你商量對策,在同慶宴上戳穿三皇子和一位教坊司藝伎的私情,也好轉移大家對你的注意力。”
“現下看來是不用了。”
晏修眉眼彎彎的回道:
“還是夫人對我好,千方百計的幫我、助我,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夫人。”
瞧瞧這張小甜嘴,總能變著法兒的說好話哄人。
去公主府參加同慶宴這日,魏瑤故意繞道上門,說要接著嚴諾一起去。
兩人一打照麵,魏瑤拉著嚴諾就緊張兮兮的問:
“諾兒姐姐,外麵都在傳言,說世子重傷病危,是不是真的?”
“我聽說是因為在狩獵場狩獵的時候,世子幫三皇子擋了一箭才受的重傷,也不知那箭傷有沒有傷到要害?”
“其實我對世子的安危倒是沒有那麽掛心,我就是特別擔心你的婚事。”
“萬一世子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你可怎麽辦?你們是皇上下旨賜婚的,也不知能不能改。”
“我自從聽到這個消息,整日都在對著菩薩祈禱,希望世子千萬不要傷到要害、落個半身不遂什麽的。”
“若是真的死了,我就讓父親求皇上下旨撤銷你們的婚約,可倘若世子半死不活了,你可怎麽辦才好?”
嚴諾目光朝著魏瑤言辭懇切的臉上一晃,真是替世子謝謝她的祈禱和詛咒。
嚴諾也不能實話實說,隻能好言安慰:
“世子隻是至今昏迷不醒而已,應當不會半身不遂吧。”
“至於他傷成了什麽樣,我也沒有看到傷口,也不知有沒有傷到要害。”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皇上已經安排了好幾位太醫,每天輪著給世子看三次。”
“太醫說隻要世子能醒,應當就能無礙,最多就是留下一些腿疾,應該不影響以後的生活。”
魏瑤一臉的驚慌詫異:
“世子至今未醒?”
“這都多少日子了,不過是腿上受了箭傷,為何會一直昏迷不醒?”
“諾兒姐姐,這怎麽能叫無礙呢?”
“萬一他一直昏迷著怎麽辦?你總不能嫁給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