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無悔剛才就沒有吃得太飽,因為她自己的烤製的野雞太難吃,而且還是半生不熟的,直到她吃到了楊歡烤製的香肉,這才發現人間竟有如此美味。
最主要的是,她第一口隻咬到了鹿腿外皮,是楊歡灑下的調料讓她感覺不一樣。
趁著這個機會,楊歡道:“到了飛蛟寨後,你們打算怎麽對付我?”
一瞬間,嚴無悔就起了戒備之心。
她想要放下手裏的鹿腿,可又有些不舍,眼神一轉道:“哼!告訴你也無妨,我飛蟻寨高手成群,尤其是我師傅,那可是名成多年的武道高手,捏死你隻需要一隻手。”
嗬嗬……
楊歡要是信了她的鬼話就真的有鬼了。
“更何況,我飛蟻寨還有四大護法,每一個人的實力都不比我弱,殺你如同殺雞。”嚴無悔接著說道,其實她的話並沒有太過誇大,這也是她敢引楊歡前往的主要原因。
楊歡發現套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隻好說道:“看來飛蟻寨還有些底蘊。”
“你要是怕了,現在就可以回頭,我絕對不會阻攔你。不過,從此之後別再想打我飛蟻寨的主意。”嚴無悔眼神中透著幾分得意,道:“我飛蟻寨能成為荒蕪盆地第一大勢力,若是沒有些底蘊,豈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我們?”
她最後的話中透著譏諷之意,將楊歡當成了阿貓阿狗般的人物,語氣中也盡是嘲諷之情。
“飛蟻寨既然如此強大,為何要搶我的諸葛連弩?還不是因為怕了?”楊歡道。
這個……
嚴無悔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確定,當她聽說過諸葛連弩的威力,當時就感覺到這是一個威脅,如果任由望天寨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威脅到飛蟻寨的地位。所以,她不能放任不管,必需要將這種情況扼殺在萌芽狀態。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於白眉聯合了荒蕪盆地內的所有勢力,結果還是被楊歡給打敗了,而且死傷慘重。
現如今,除了飛蟻寨之外,其他的大勢力都被遣散,飛蟻寨成了荒蕪盆地內最後一個勢力。
“這叫未雨綢繆,你懂什麽。”嚴無悔為自己找了一個強硬的借口。
楊歡笑而不語,讓趙空將剩下的一隻鹿腿收起後,三人這才繼續趕路。
天色將黑時,楊歡看到前方路邊出現幾戶人家,其中一戶人家的大門前掛著一個幌子,看上去應該是一家旅店。
“因為你的馬術不精,連累我也在此過夜,今晚的住店費由你付。”嚴無悔跳下馬來,就有一個小夥計主動過來接住馬韁。
她的武功雖然不錯,但也不敢貿然趁著夜色趕路,可怕的猛獸都是在夜裏覓食,若是不幸遇到,可是很危險的。
嚴無悔將馬韁交給上前的小夥計,隨後斜睨了楊歡一眼,道:“找他要錢。”
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幾戶人家顯得很突兀,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不是做正經生意的。
趙空這時說道:“大人,有這虎娘們在,我們根本就無需擔心,雖然這是一家黑店,也不敢打我們的主意。”
“這是當然。”楊歡道,他能看出主動出來的牽馬的小夥計對嚴無悔甚是恭敬,這小夥計顯然很清楚嚴無悔是什麽人。
更何況,此地離飛蟻寨已經不算遠了。
輕抬腳,緩邁步,楊歡進入院中。
茅草房,小土院,看上去很正常,但敢在此地過夜的人,眼中皆都透著幾分殺氣,顯然都不是一般人。
小院一角處,一行數人占據了數個小方桌,四名保鏢模樣的人分散在四角警惕地戒備著。
小桌前,一男一女衣衫華麗,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應該是富家之人,但這二人眼神憂愁,想必是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
尤其是那個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吃奶的嬰孩,楊歡無意間掃了一眼,就看到那嬰孩正在啼哭,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婦人以手試探嬰孩的額頭,一試之下臉上的愁色更濃。
“武哥,不能連夜趕往飛蟻寨嗎?英兒怕是要……”婦人說著話,眼角就流下淚水。
方桌對麵的男人無奈地搖頭,道:“夜深虎猛,難以行路,我們明日一早就趕路,最多不用兩個時辰便能趕到飛蟻寨。”
嚴無悔正在一邊和一個虯髯大漢低聲說著話,聞言後轉身看來,隨後又交代了幾句什麽,這才邁步來到近前。
隻是看了那嬰孩一眼,嚴無悔就開口道:“沒救了,等死吧。”
“你……”武哥驟然站起身來,眼中狠色明顯,道:“你是在找死。”
嘩……
他帶來的一眾人等也都在瞬間抽出腰間長刀。
“且慢動手。”那虯髯大漢緊走幾步上前,道:“李武,這是飛蟻寨的嚴副寨主,你想做什麽?”
什麽?
李武眼神一怔,急忙低頭見禮,道:“嚴副寨主仁義,請帶我們上飛蟻山,我兒已經快不行了,隻要飛蟻寨能救我兒一命,我李家一切都可以拱手送上。”
那婦人抱著嬰孩起身後,直接就給嚴無悔跪了下去。
“我說沒救就沒救了,就算我師傅醫術通天,可現在天色已晚,你兒子死定了。”嚴無悔道,所言所語不近人情。
雖然她不是郎中,但也能看得出來,那嬰孩高燒不退,麵色潮紅,呼吸已經開始困難,必定是難以堅持到天明了。
“看你兒的情況,就算是我師傅在這裏,恐怕也難以讓其活命。勸你們一句,早些準備一具小棺材吧。”嚴無悔道。
李武臉色難看,那婦人也在隻能不停地流淚,緊緊的將嬰孩抱在懷裏。
就在這時,楊歡的聲音響起,道:“你師傅不會是個庸醫吧?連這點小病都看不好?”
“你……”嚴無悔呲牙咧嘴,道:“你如果再敢羞辱我師傅一句,我現在就各你拚命。”
嗬嗬……
楊歡淡淡的笑著站起身來,道:“你兒的病我可以治。”
當楊歡看到那嬰孩第一眼時,就發現了不對,因為他小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高燒不退,啼哭無聲,後來還是村裏的一個土醫生治好了他的病。
後來,楊歡長大了之後,還曾主動去打聽過,所以才能知道該怎麽醫治。
“你是郎中?”嚴無悔微微有些意外。
楊歡搖頭,道:“不是。”
“你看過醫書?”嚴無悔再問。
楊歡再次搖頭,道:“沒看過。”
“那你……”嚴無悔差點被楊歡給氣笑了,轉而看向李武,道:“現在,你還敢讓他給你兒看病嗎?”
這個……
李武一時沒了主意,倒是那婦人,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撲通’跪到楊歡麵前,道:“請先生出手救我兒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