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銅搖了搖頭,“我們現在不宜和段家起衝突。”

別說起衝突了,他巴不得段家跟看不見他們一眼,怎樣來的就怎樣退出南州。

宣戰忽然道:“哥,你派去雲廬台的人是不是還沒有回來?”

原本的計劃是那些人把據點的位置告訴淩念傾,幾日後他們也會悄無聲息撤出雲廬台,來陀平嶺跟他們匯合。

但淩念傾已經回來好幾天了,那幾個卻遲遲沒有消息。

宣銅臉色一瞬間難看了下來,“若他們真被抓到了,我們這個據點可能也不安全了。”

派出去的是他的心腹,身上都帶著見血封喉的劇毒,但在被抓到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吞服,他就不知道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流年不利啊。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有人問。

坐以待斃不是他們的性格,但又不確定段家來意,又不好直接出手。

宣銅抬手招過來一個人,“段家現在在哪呢?”

“安江峰,他們沒走直線,轉了好幾個彎,看不出來目的地是哪。”

宣銅捏了捏眉心,“按兵不動,隻要他們不找上我們,我們一定不能先動。”

雖說這樣帶著僥幸心理,但雲廬台的據點沒了,要是這裏也被發現了,生死部一定會元氣大傷,甚至未來幾年都很難發展起來。

然而接下來的消息卻讓宣銅不得不收起他的僥幸。

段家人雖然一直在改變方向,但卻離陀平嶺越來越近了。

而派出去的那幾個人也已經確定是落在段家人手裏了。

“宣戰,你先回宣家,盛曼柳白夜,你們帶著其他人找位置包圍,隻要段家人一靠近陀平嶺,務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深山野嶺的,隻要人都沒了,他們把痕跡清理掉,就算知道他們在這又怎樣。

來一批死一批,有來就讓他們無回,直到沒人敢來他們這裏為止!

在陀平嶺的都是宣銅麾下,命令一出,下麵非常迅速地就執行了,連執意不走的宣戰都沒能留下來。

盛曼柳拿著地形圖跟淩念傾商量埋伏到哪個地方,這裏地形複雜,可攻可守的地方很多,但卻很少能找到兩個既能相互支援又能將敵方動靜盡收眼底的地方。

“靠人傳訊太慢了,傳音佩又有靈力波動,不太保險,段家人來的不少,我們要是各自為戰的話,很容易被逐個擊破。”

盛曼柳捏了捏眉心,“宣少主還真是給我們找了個大麻煩,段族的實力我們又不清楚,萬一出了紕漏,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那就盡量做好,要是真的守不住,也不能怪我們。”

盛曼柳苦笑,“不說這個了,還是談部署吧,剛聽下麵的人說,不出兩天,段族人就要到了。”

宣銅那樣的人,會是看過程的嗎,隻要結果不行,那就是他們的錯。

兩天還是說長了,第二天午時剛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段族一改之前踏青一樣的態度,主動進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滅掉了跟蹤他們的人。

按盛曼柳的部署,她先帶人埋伏,消耗一番段族人的戰力,他們還準備了不少險境,雖不致命,但足夠段族喝一壺的,之後淩念傾再帶著人收割,但是!

誰能告訴她周圍為什麽又衝出來那麽多段族人!

宣銅看著眼睛都瞪大了,要不是派出去監視的人剛才全都被殺了,他都快懷疑是不是那些人有內應,謊報人數了。

盛曼柳本來的計策很不錯,就算不能重創段族,也不會把自己置身險境中,但人一多,可以說這個策略就發揮不出一點用了。

慌亂和段族暴力的攻擊下,沒多久生死部的人就被衝開了,有的直接死在了混亂中。

宣銅淩念傾他們和另外幾個人被衝到了一起,暫時逃脫了段族的追捕。

宣銅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猙獰中帶著點狠厲,“陀平嶺已經暴露了,段族有備而來,我們這些人能活下來多少也不一定。”

他歎了口氣,“你們先各自走吧,生死部會蟄伏起來,最幾年不會有大動作了,等到時候再穩定下來,我會派人去找你們。”

接連兩個據點的告破,損失還是其次,主要是他們已經被人注意到了,而他們做的事情,大多都是不能放在明麵上的。

免得被人覆滅,他們得先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了。

淩念傾擰眉,“生死部人員減損嚴重,不如讓我們跟著吧,免得人手不夠。”

生死部要是再次隱回暗處,她又失去了跟他們的聯係,再找到線索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