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婉白不再理會他,隻是吩咐馬車的車夫:“回宮。”
“是!”
噠噠噠!
馬車車夫多一個字都不敢說,拚命地駕著馬車走了,在回到皇宮前的一刻,將南榮景鑠放在了人煙稀少的巷尾,然後繼續揚塵而去。
南榮景鑠也不惱,淡淡地表情拿出了三封信箋,交給了他身邊的隨從。
“這三封信,分別送去張府、秦府和沈府。”
“是!不知王爺可還要有口信要帶?”
“就說事成者,賞銀十萬,外加升官一級!”
“是!”
南榮景鑠的隨從多的也不敢問,拉著信箋就小跑著離開了。
就在南榮景鑠那邊緊鑼密鼓地布置著天羅地網,等著風語姌去投的時候,風語姌這邊也沒閑著。
她坐在桌前,寫寫畫畫地思量著。
現在風婉白雖然已經回宮了,可見過風婉白之後的風語姌卻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在找到風婉瑤之前,她最應該小心的就是這個風婉白了。
風語姌正在思忖著,接下來的計劃身後傳來了楚心瀾囁嚅般的聲音。
“大,大小姐,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講……”
風語姌回頭一看,楚心瀾正揉搓著她的衣角,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樣子,自從回風府之後,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楚心瀾露出這種為難的神情,頓時好奇心大盛。
“要是從前,我都會讓這個人閉嘴,不過你嘛……說說看!”
“夫人在世的時候,曾經和學院的院長有過些交情,還讓我保管了一封信件,說等到有一天可以交給小姐您,讓您代為轉交給學院的院長諸葛安。”
“哦,有這種好東西怎麽不早拿出來?快拿來給我看看?”
風語姌伸手,楚心瀾立刻從貼身的衣兜裏取出了一封薄薄的信件,卻並沒有爽快的給她,而是在遞給她之前叮囑她:“夫人在世的時候叮囑過,小姐你不能看……”
“……”
風語姌簡直無語到底了。
要這麽狗血嗎??
如果真的不能讓她看,幹嘛要給她?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嗎?
萬一這裏麵藏著她娘親身故的真正原因,自然是要早一天知道才能早一天報仇了,怎麽能等?
不過當著楚心瀾的麵,風語姌還是敷衍地點頭笑了笑,這才算接過了信件,並且她還算仗義,拿到信件的這天晚上並沒有看,而是等第二天她和小席琰踏上了去往天啟學院的路途才準備打開的。
然而……小小的一封信件上竟然有封印!
風語姌試了刀劈、火燒、牙咬、水泡都沒能把這封信件打開,隻能滿頭大汗地看著這封信,咬牙切齒。
馬車外的楚心瀾都開始懷疑了,試探著問了一句:“小姐,你是要開核桃嗎?奴婢可以幫您,您不用弄這麽大動靜的……”
風語姌抖了抖嘴角,將信封重新塞回了衣袖,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不必那麽麻煩了,那核桃不聽話,我已經扔了,繼續趕路!”
“是!”
楚心瀾答應的聲音裏麵帶著一絲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信件上有封印的事情,著實讓風語姌有點氣悶。
她氣呼呼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有多恐怖,居然把在一旁的小席琰嚇得從頭到尾都不敢說話。
盡管如此,風語姌還是覺得堵得慌。
聽聞天啟學院的破陣之法和結界之術都不錯,等她去了之後一定要好好修習這兩項,看往後還有誰能攔住她的去路!
眼下,風語姌一想到那封打不開的信件就心頭發悶,幹脆撩開馬車簾子對外喊了一聲。
“小陸子!”
“屬下在!”陸侍衛牽著馬走了過來,和馬車並行的同時,俯身湊到了風語姌的跟前,尷尬的笑著,“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你拿著我和我弟弟的通關名牌先去天啟學院報到!我去了學院之後還有別的事情,要晚一步到。”
“是!”
陸侍衛任勞任怨的接過了風語姌和小席琰的名牌,一路無言的就先一步到了天啟學院的報到處辦理那些報道事宜。
風語姌則是帶著小席琰和楚心瀾他們走了學院的側門。
還沒進學院的門,立刻就被侍衛攔了下來,鐵麵無私的吼她。
“新生去前門報道!”
“我娘認識你們院長,有東西要交給他。”風語姌皺著眉,耐著性子。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直接把門口的守衛們都惹笑了。
隻見那為首的守衛指著側門邊上一大群被攔下來的人,那些人有的是學子模樣的男男女女,有的是家長模樣的老老少少,手中都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物,沒頭蒼蠅似的在側門邊上瞎轉悠。
“看到沒有?這些都是說認識我們院長的,都說有東西要交給他!”
“你的意思是我想走後門?”
“我不管你走後門還是側門,都沒門!”守衛長一臉剛正不阿的表情。
風語姌聽到這裏簡直哭笑不得。
這個楚心瀾,早不給她信,晚不給她信,偏偏這個時候給,現在好了,弄得他都被歸類到了走後門一類人。
“那算了。”
風語姌懶得跟首位爭執,扭頭就走。
可實際上,拐了個彎之後,她就在人看不見的角落裏旋身一閃,先一步閃進了天啟學院的大門。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天啟學院如此之大,即使是從側門進去,也是彎彎繞繞十八個路口。別說她沒有這天啟學院的地圖,就算是有地圖,她也天生方向感不好,估計憑著她的一己之力就算明天都不可能找到院長所在的地方。
思來想去,隻能抓一個人先來問問。
風語姌怕走得遠了浪費時間,幹脆就近走進了一座青雲環繞,仙氣飄飄的院落。
院子裏種著許多花花草草,打扮的高雅清幽,感覺院子的主人絕對是一個很有品位的人。
風語姌正走神的時候,院子的後花園處傳來了一道溫潤的男子聲音。
“何人不請自來?”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似乎前些天的時候在哪裏聽到過。
風語姌一時想不起來,便打算先禮後兵,還算客氣地回答:“問個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