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姌的話剛說完,雅致的屋門忽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如畫卷裏走出的男子。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韓韶音!

天啟學院四大院之首的雲青院韓韶音,韓院首!

今日的他,青衣翩翩,黑發披肩,與那日在的天啟學院廣場上見到的又有了一種別樣的風情,猶如超脫世外的的高人,一眼便令人心生的敬佩。

風語姌再次看到他,心情還是不錯的。

韓韶音看到風語姌,顯然也有幾分欣然,俊逸的五官都舒展了開來,下一刻,眼裏卻又帶上了幾分好奇。

“你是如何進來的?”

“走後門進來的。”

風語姌為了隱瞞自己的瞬移術,也是拚了。

韓韶音竟然還滿臉不信,笑著道:“姑且當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吧,那你進來是要找誰?”

風語姌不想浪費時間,就開門見山地道:“我要見院長。”

隻這一句話,韓韶音臉上的笑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猶如烏雲遮月,百花凋零,疾風驟雨。

這瞬間變臉的本領也讓風語姌明白,這韓韶音骨子裏其實還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當真以為她來走後門之後,對她立刻冷若寒霜了。

這性格實在是太……對她胃口了!

風語姌也不想繼續被誤會,當即補充了一句:“亡母與院長諸葛安是故交,曾在生前囑咐我交一件東西給院長,院首應該不會連一個亡人的遺願都要阻撓吧?”

聽到風語姌的話,韓韶音的臉上依舊半信半疑的樣子,向她伸出白玉般修長的手掌:“東西先拿來看看。”

要看她的東西,換了從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湊巧那東西的封印打不開,就算給他看看又何妨?

想罷,風語姌這才爽快地拿出了信箋,遞過去。

韓韶音一拿到手上,狹長的眸子裏便流轉出一絲詫異的光芒,緊跟著,再看風語姌的眼神,竟然比最初看見她的時候還要親和幾分,還將信箋原封不動地交還給了她。

“隨我來。”

“不用打開看看?”

“這信箋上的封印,足可以證明你所言不假。”

“……”

風語姌有點無語。

聽這韓韶音的畫外音,以她現在的實力壓根弄不出這麽高級的結界,所以她不可能是找院長走後門的那種人,也就是說,她被鄙視了一把。

該死的,等著,她不過是穿越得急,沒繼承到前世的所有靈力罷了,等她恢複了實力,一切皆不在話下。

內心吐槽滿滿,臉上平靜如水。

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韓韶音的身後,穿過了天啟學院複雜遼闊的亭亭苑苑,假山小橋,最終來到了一處比韓韶音住處大上三倍的院落門前。

門上掛著十分醒目的金字招牌,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金滿院。

院子的裝修風格也正如這匾額,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對比強烈的大紅,大金交織在一起,差點亮瞎了她的眼,可她還是沒有以第一印象下判斷,繼續安靜地跟著韓韶音走進了大廳。

畢竟,要真的是一個貪財無德的院長,怎麽可能放著側門那麽多送禮的不讓進呢?

然而……

當她在韓韶音的引領下來到了金滿院的後院的時候,她還是意外了。

隻見院子裏一個身材豐腴的老人,山羊胡子都花白了,稀疏的白頭發則是用一根金燦燦的簪子別著,身上穿著印金元寶的大褂,即使是藍底,也蓋不住那耀眼的感覺。

這院長不是叫諸葛安嗎?怎麽眼下的風格看起來和他的名字出入天差地別啊!

不過,這個諸葛安看起來雖然貪財,實力卻分明不俗。

明明至始至終都在專心致誌地澆花,卻能在沒回頭的情況下斷定來人的年齡,性別,甚至直接把人認出來。

“韓院首,你帶個女娃娃來老夫這裏做甚?”

“這是我娘要我轉交給院長您的信箋。”

風語姌不等韓韶音解釋就把信箋遞了過去,長話短說最好。

諸葛安一聽有東西拿,也很積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澆花水壺,接過了信箋就拆。

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是有多強,信箋上的封印對他來說連一秒的阻礙都沒有,幾乎是拿到手就拆了。

風語姌看著,內心又為自己眼下的實力默哀了一回。

誰知,等到諸葛安把那信箋拆開來剛看到開頭的時候,就露出了一臉詫異的神情,緊跟著,幾乎每次移動眼睛,就能看到他那鬆弛的皮膚變得緊繃了一些,最後,他那一開始透著精明的眼睛,竟然變得有一絲渾濁。

“太不容易了……”

“什麽不容易?”

風語姌聽見了諸葛安感慨,心中都快好奇炸了,伸手就想要奪過諸葛安手中的信件。

沒想到,諸葛安。就像是早料道她會如此,又為了不讓她看到這信件上的內容,就出人意料的在說話的同時一合掌心。

眨眼之間,那附帶著結界的特殊性信箋就這樣化成灰飛,被諸葛安灑在了他養的那幾盆花裏當做了肥料。

“你怎麽可以這樣?!那是我娘最後的遺物,我可以遵照遺囑給你看,但你無權處置!”風語姌怒了,渾身散發出肉眼可見的淩然之氣。

“這丫頭,不愧是女戰神之女,脾氣和你娘當年一模一樣!嗬嗬嗬……”諸葛安打著哈哈,還想伸手摸摸風語姌的腦袋。

風語姌毫不客氣地一掌拍開,手上用了三分力度。

諸葛安立刻一臉意外地捂住他被風語姌拍過的那隻胖乎乎的手,看著風語姌道:“喲嗬,小丫頭片子挺厲害!”

“少廢話,告訴我信箋的內容,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嘖嘖嘖……這口氣,這實力,怪不得能順利考進老夫的學院,也怪不得你娘在信箋最後還拜托老夫多包容著你一些!估計以後你這小丫頭片子鐵定是要在老夫的學院裏翻江倒海了!哈哈哈哈……”諸葛安說到後麵,竟然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

風語姌也摸不清頭腦,隻知道,眼下知道信箋內容的人隻生下了這個老頭一人,他要是不說,或者瞎說,她就得被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