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慕安臉色大變,趕緊回頭看去,淩慕寒的傷口果然還沒包上,他慌忙開口叫軍醫,

“軍醫,軍醫還不趕緊包紮。”

軍醫趕緊上前,韓百戶眼中這才有了一絲光亮。

“不知驃騎將軍叫我來有什麽事?”韓遷隨意的來到淩慕寒的床邊坐了下來,他現在可是傷員,可沒有那麽好的力氣陪他們站著。

一邊說著話,他順手從軍醫的醫藥箱裏,拿來傷藥給自己敷上,又找了布條捆綁傷口。

他這番作為,讓一旁的軍官都十分不滿,他們當兵的雖說粗魯,但也沒在將軍麵前還這麽囂張的。

就是韓青看著自家二哥的這一係列操作,都張大了嘴巴,。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二哥。

聽不見韓青的聲音,昏迷中的淩慕寒更著急醒來了。

“韓遷,你說說吧,你們這一支隊伍到底遇見了什麽?怎麽就你和我二弟回來了?其他人呢,”淩慕安的聲音很威嚴,但韓遷卻沒有害怕的意思。

韓遷痞痞的一笑,“發生了什麽?”

他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他們剛走到要埋伏的地方,就被人埋伏了。

他們也不知道弄了什麽東西,熏得所有人都頭昏眼花的,要不是將軍在他的胳膊上來了一刀,他也回不來。

韓遷這麽想著就把這一路發生的事說了一下,聽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韓青疑惑,這一聽就知道裏麵有問題了,二哥他會想不到嗎?為什麽不解釋?

別人不說,這個大胡子起碼一看就不是奸佞的人。

現在說了,以淩慕安對大胡子的忌憚,二哥起碼還有一條生路。

“這個埋伏地點是韓百戶自己提的吧?”一個肯定,卻帶著疑惑的聲音響起。

韓青扭頭看去,這正是淩慕安身前的謀士。

韓遷不屑的笑了,“謀士是不是要說我就是內奸?”

他神態輕鬆,看上去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難道不是嗎?”

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個子又開口了,“要是你按謀士的提議去荒原那裏埋伏,哪裏還會有這些事?兩千名將士的性命啊,你怎麽對得起他們的家人。”

一聲聲冷厲的質問聲砸向韓遷,隻見韓遷的眼睛漸漸紅了。

他抬起裹好的胳膊,“啪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好,真是好啊!一個將軍帶著謀士和軍中的文官,你們不去查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反而對拚死回來的將士反咬一口。”

韓遷眼睛裏帶著瘋狂,他起身,那一身肌肉讓人十分有壓迫感。他一步一步走到剛才說話的男子麵前,語氣陰森的說到:

“那以後是不是遇見埋伏,大家就都不用回來了。因為隻要回來,你就是軍中奸細,到時候不僅是你個人,就是你家人,你家中親戚都會被扣上奸細的帽子,生不如死。”

這句話也不知道怎麽戳中了大胡子的痛處,他毅然站了出來,“將軍,還是仔細查查吧,要真是韓遷,等威武將軍醒了他也逃不了。”

“王將軍怎麽保證他跑不了?萬一他軍中還有其他同夥呢?他要是跑了,王將軍能把人追回來嗎?”

小個子不服氣的上去就懟。

早就看他不順眼的韓遷,上去一拳就要往小個子的臉上砸。

淩慕安眼神一凝,閃身擋住小個子,抬手接住了韓遷的拳頭。隨即反攻。

韓遷的神色瞬間認真了,打了一仗回來,他連傷都是自己處理的,就是流出來的血都不知道要耗費他多少精氣,哪裏會是淩慕安的對手?

韓青心中著急,努力的想要再次附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心急的緣故,韓青竟然再一次成功了。

看著淩慕安一拳打來,韓青順著他的力道後退,直退到武器架前,他快速抽出一根棍子,迎著淩慕安就飛身上去。

淩慕安也不傻,手一抬就有人把他的長槍扔過來,兩人從大帳內打到大帳外,劈裏啪啦的幾十招竟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心急的淩慕寒終於睜開了雙眼,熟悉的地方,讓他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剛壓過淩慕安,韓青就覺察到一股強大的排斥力,把自己從二哥的身體裏擠了出去,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身後的韓遷說話了,

“原來大將軍也不過如此,連我一個身受重傷的將士都打不過,看來當初的傷勢也美好全啊!”

淩慕安沉著臉看向韓遷,轉身離開了。

韓青看見韓遷沒事,這才鬆了口氣,這個淩慕安實在是太小氣了,不就是頂撞了他幾句嗎?竟然想要下暗手,也就是她來了,要不然自家二哥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韓青想要跟淩慕寒說幾句話,起碼讓他能照顧自家二哥幾分,卻發現她現在竟然又變得信號不通了。

“大將軍,威武將軍醒了。”大胡子一嗓子把剛輸了比賽的淩慕安喊了回來。

他臉色緊張的來到床前,看著已經睜開雙眼的弟弟,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兒。

“二弟,你怎麽樣了?軍醫,軍醫過來看看。”說完他緊張的讓開位置,站在一旁,小心的看著淩慕寒。

淩慕寒隨意的掃了大帳裏一眼,這裏竟然沒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她,到底是誰?

“將軍,你們隊伍裏是不是有奸細?”王胡子上前大大咧咧的就開問。

小個子一看要壞事,他趕緊上前想要攔著王胡子,可王胡子人高馬大,怎麽可能被他攬住?

人家一手就把他推到了一旁,繼續大著嗓門喊到:

“剛才小個子懷疑韓遷那小子,您給個話,他到底是不是奸細?”

淩慕安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般,抬頭看著淩慕寒,他也想知道他會說什麽。

而韓遷,他才不管他們說什麽,他現在又拿著軍醫的醫藥箱,自己把自己身上剛才脫開的傷口再次包上。

韓青看著韓遷這一身的傷,心裏難過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身上新傷舊傷,傷上加傷,也不知道這些年都是怎麽過得。

“大將軍,您要是覺得我是奸細,那就拿出證據來,否則,我韓遷可不認。”韓遷痞笑著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