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拉鋸戰

羅文一念至此就知道必須馬上付之行動,之前所有的構想其實就是那麽一眨眼的事,羅文隻要稍一耽擱,那麽邢鬆很有可能就此撤退,因為對現在的邢鬆來說,羅文的吸引力完全不足以破壞他的整個行動。

邢鬆的眼睛此時微澀,大概有連續十餘次攻擊的時間自己沒有眨過一下眼睛,這讓他現在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會流出眼淚,可他又不敢貿然的閉眼睛。

因為人類眨眼所需要的時間大概在0。10。2秒之間,而邢鬆現在的情況所需要的時間也許會更長,所裏的這把手槍的初速度大概在500600m/s,況且兩個人現在相距實際距離邢鬆不知道,但肯定不超過一百米。

憑借羅文的眼力,在這個距離內輕易的就能發現自己眨眼,那麽從邢鬆眼皮將要合上的那一刻,到完全再次睜開的時間,足夠羅文將槍膛裏的子彈送到距離邢鬆不足十米的地方,如果是這樣,那麽邢鬆就是再了得也得被羅文在腦門上開個洞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平靜,即是一種引誘,又的確是一次機會,邢鬆掃了一眼手表,然後盯著羅文剛才消失的地方,和根據距離估算出他可能在之後又躲藏的幾個地方,接著緩緩的合上了左眼。

眼球在眼皮的包裹下緩緩的轉動,被眼中的眼淚濕潤著,一時間讓邢鬆有些說不出的暢快,同樣也讓右眼無比的羨慕。

而到了右眼的時候,邢鬆隻是讓右眼微微的眯起來,但是依舊能從眼縫中看人,配合左眼倒也沒有大礙,隻是因為幹澀而流出的眼淚開始逐漸模糊了視線,這讓邢鬆不得不再次將眼睛盡量的睜大,不過相對於剛剛來說已經是好的太多了。

但邢鬆卻怎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羅文竟然反常的沒有任何動作,他認識羅文的時間早到剛會用勺子吃飯,自己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更是無時無刻不是在注意著羅文,所以對於羅文的脾氣秉性,生活習慣,他不敢說了如指掌也算是權威專家。

羅文這人菩薩麵狗脾氣,看著沒什麽大毛病,跟誰都過得去,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也是六親不認死不講理的主,尤其在這生死之間他對機會的嗅覺以及把握,絕對不會比自己差,甚至在這種距離中,自己還要略微吃虧一點。

但麵對自己剛才那麽大的漏洞,羅文竟然沒有著急攻過來,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換位思考,即便自己是羅文。在自己剛才那個狀態下,就算明知對方將警覺提高了一倍也必須下手!

因為對方確實是處在一個難得的薄弱時刻,就算不能一擊必殺,最起碼會對現在戰局造成一個良性的轉變。會讓對方一時間亂了分寸,在這過程中摸魚的機會還是很大的,而邢鬆就在眨眼的時候也做好了這方麵的打算,可羅文竟然放棄了!

邢鬆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悠悠升起。因為他知道,羅文是那種有心計,有城府。在達到目的前可以守口如瓶的人,又非常有耐心和忍耐力。

所以當他放棄了什麽,就隻能說明他會得到更多,邢鬆仿佛嗅到了後麵的危險,即便他實在是想不出,羅文還有什麽本事可以威脅到自己,可羅文畢竟是羅文,在他眼裏,始終是隻傷不了自己,卻能讓自己疼的蟲子。

邢鬆的手指和肩膀已經非常僵硬了,若不是他從小的刻苦訓練是沒法撐到現在的,而且看時間自己必須現在就起身離開,在不甘心和對羅文潛在威脅的雙重影響下,邢鬆決定暫時撤離。

可這個想法剛在腦海中浮現,就看見羅文忽然從一棵斷樹後麵衝出,腳尖點地的飛一般的衝著自己狂奔而來!邢鬆連忙再次將弓拉成滿月,右手離弦華光乍現,邢鬆的目光隨著離手的它向前飛馳,直奔著羅文的心窩而去,可就在要一擊中的的瞬間,羅文竟然憑空消失了!

還沒等邢鬆反應過來,羅文猛的就出現在邢鬆的身前不足十米的地方,掄開甩棍作勢便砸!

邢鬆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完全沒有防備,他甚至看見羅文眼中那炙熱的目光,好像已經勝券在做!邢鬆下意識用手中長弓去扛,耳聽一聲脆響,長弓上麵所有附屬組件就被擊了個粉碎!

邢鬆震得雙手一麻,然後接連後退,慌亂間手指連彈,弓弦亂抖就是一陣狂射,而羅文忽左忽右的接連消失再出現,出現在消失,不斷縮短著兩人的距離,幾息之間就又到了邢鬆的近前!

邢鬆知道不能再躲,便迎著甩棍就是向上一扛,兩件兵器一碰發出一聲悶響,二人一晃各自向後倒退了幾步。而羅文腳尖剛一沾地,就再次撲向邢鬆!

邢鬆自知靠長弓與羅文進展必要吃虧,所以將長弓斜挎在肩雙手一翻便於羅文戰在一處!羅文手中甩棍好似一隻黑豹,掛著風聲斜肩帶背的奔著邢鬆就是一擊重擊。

邢鬆赤手空拳根本就沒法硬抗,所以後撤一步微微讓開,眼看著羅文一棍落空便搶步再上,左手直奔羅文右臂而去,用意是阻斷羅文上挑的路線,而右手好似一條遊蛇,波浪一般晃動著就直奔羅文的脖子就抓去!

羅文對擒鬼手那是再熟悉不過了,他自然知道邢鬆這一招陰蛇奪卵的厲害,所以忙不迭的膝蓋一彎,整個人半跪著就向前滑行,同時左手手型連連變幻,最後立起而至關節,直奔著邢鬆的腋窩就送了出去!

邢鬆眼見就是一驚,這要是被羅文這招判官獻酒擊中腋下,自己這條膀子當場就得被廢,所以邢鬆強行腳尖側蹬地麵,隨之扭動身體,飛起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靠著身體的旋轉形成的角度巧妙躲過了這一招。

兩人一錯身就各自落地,羅文一個急轉身便回身再攻,利用膝蓋彎曲將身體迅速蓄力,接著向前一個飛撲,甩棍橫砸邢鬆的膝關節!這種孤注一擲尋求一擊中的的打發顯然有些不要命,因為一旦邢鬆躲過去勢必會遭到殘酷的反擊,可羅文就好像已經完全不考慮退路一般,這一棍下的即準又狠,而且勢大力沉。

邢鬆一回身就瞧見羅文橫著就飛了起來,心想羅文啊羅文,你這是在作死啊!邢鬆算好距離向後一躍,眼看著羅文力竭開始下落,一腳腳尖點地,一腳腳跟為軸,瞅準了羅文就是原地一個急轉身。

同時右腿猛的蹬出,奔著羅文右手手腕就踹了出去,而右手手掌高高舉起,做好了摟頭蓋頂敲碎羅文天靈蓋的準備,可就在他胸有成竹的時候,羅文竟然又消失了!

跟著就聽自己身後一聲悶響,接著就是雙腳蹬地的聲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心口忽然一滯,眼前一黑自己就好像不受控製一般的飛了出去!當他滾身起來的時候,一口鮮血哇的就吐了出來,將身前斑禿一樣的草地噴了個一片赤紅!

羅文心中暗叫可惜,要不是邢鬆身後背著那支長弓,這一下子絕對能把邢鬆砸的骨斷筋折,就是不死以後上廁所也不再是一個人的事兒了。可見這支長弓確實是個寶物,而且有了靈氣,竟可以護體。

反之邢鬆此刻疼痛難當不說,內心更是震驚無比,他知道羅文可以凍結時間,但他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的羅文已經能將使用邪眼的副作用抵抗到如此地步,仿佛完全不受影響一般的接連催動邪眼,這簡直就可以媲美瞬移,或者說在不考慮副作用和距離因素的前提下,這凍結時間要比瞬移來得可怕!

邢鬆抬頭看了一眼羅文,就看見羅文抖甩棍在向自己衝來,顯然羅文不打算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這也難怪,真正的生死之戰從來就沒有什麽退到角繩的說法,痛打落水狗才是王道,這時亙古不變的真理,除非你想死在對手手裏!

邢鬆死盯著羅文一咬牙,雙手一拍地麵就站了起來,雖然後背疼得他差點泄了氣,可現在不是哀嚎的時候。羅文心裏一直就對鶴翔的死耿耿於懷,他可以忍受自己的兄弟戰死,但是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兄弟被算計,尤其還是被自己人算計。

但萬沒想到的是,羅文此時並沒有發現邢鬆剛才的動作有什麽不妥。羅文甩棍在身前連連變換著方向,忽左忽右的擾亂著邢鬆的判斷,然後搶步到了邢鬆的近前,用左手一晃邢鬆的麵門,邢鬆下意識就是向後一躲,羅文順勢右手反兜著便橫砸向邢鬆的腦袋!

如果這要是別人用了這一招,邢鬆肯定是向後再躲,接著探手再攻,可羅文從小到大沒學過多少係統的兵器套路,這甩棍絕對是憑著自己的眼裏和腦袋審時度勢來用的,邢鬆對此心知肚明。

而他更知道羅文的兵器隻攻不守,一旦自己躲了,那他後邊的攻勢更是沒完沒了,就好像滾雪球,最一開始如果不製止,後麵會發生什麽那就真的很難說。

所以邢鬆看準了時機就是一低頭,讓過羅文的甩棍來了一招猛鬼摘心,直取羅文的心口!

可邢鬆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羅文一棍落空的同時,羅文腳尖點地,腳跟一轉,原地竟然打了個轉,同時掄起左手摟頭蓋頂照著邢鬆的腦袋就是一掌,和剛才邢鬆的招式如出一轍,這一下竟要廢了邢鬆!

而邢鬆這時後悔晚矣,眼瞧著這一掌落了下來,自己就要一命嗚呼!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竟然發生了一件讓羅文做夢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