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探嵐海湖
?然後他和祖龍分散道兩側警戒著湖麵,大約一刻鍾後大海和刑鬆到了,直接分散到湖的另外兩側,分別在湖的四角警戒著整個湖麵。
耳機中傳來羅文的聲音:“張成,男,屍體變異,力量巨大,速度極快,其他情況完全不明,不過根據腳印判斷應該跛了一隻腳。除了大海,其他人都不能進行正麵肉搏,盡量抓活的。”
大海納悶兒的想著:“不是已經死了嗎?這還怎麽抓活的?”一邊將手裏的重機槍保險打開,一邊抬頭望了一眼對麵岸上張弓搭箭的刑鬆,就高聲喊道:“唉!老邢!你一會兒射準點,要傷到你海爺半根汗毛,海爺我就廢了你!”
話音還沒落,一道冷光帶著風聲直奔大海而來。
要說大海也不是常人,十八歲當兵,二十歲選入特種部隊特殊作戰團,二十一歲被所裏調走,埋在武裝科一直沒出來,直到去年三月份,也就是他三十一歲生日那天才被晉升到調查科。
別的不敢說,單兵作戰、協同作戰絕對是把好手,全國特種部隊格鬥五項全能冠軍,世界特種兵混合格鬥冠軍,在所裏武裝科也算是響當當的一號。
最重要的是,大海是一個體化者,也就是形態變異者。他可以改變現有身體的構造,使得肌肉增幅,別且改變後的肌肉可以對勢能進行轉化。
也就是說,他可以將對方攻擊他的力量進行轉移,甚至再予以己用。可就是這麽個大海,麵對這倒冷光卻毫無反應,直到它擊碎了大海的通話耳機,並且沒入大海身後的一棵槐樹,大海才發現是刑鬆放出的冷箭!
大海當時就怒了,端起機槍就要開火,可還沒等大海扣動扳機,他就感到脖子上一陣涼,他下意識低頭一看,一柄雙刃的柳葉飛刀橫在自己的脖頸間,刀刃距離自己的喉管不超過五毫米,陰冷的氣息從刀刃直接傳到脖子上!
大海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這時他才看清,不知道什麽時候,祖龍正雙腳踩著他的肩膀蹲在他的肩頭!
祖龍反手捏著飛刀橫在他脖頸間,笑嘻嘻的看著對岸的刑鬆,用對講耳機說:“玩笑別過分,老邢。”
刑鬆撓撓鼻子把頭撇向一邊,假裝警戒湖麵,祖龍揉了揉大海的頭發笑著說:“用備用耳機吧”
說完大海身上一鬆,幾個起落間祖龍又回到了剛才警戒的位置。
大海挺沒脾氣,他來隊裏一年的時間,隊裏的行動無非就是調查些雞毛蒜皮的事件,從來沒有真正他想得大陣仗,尤其是上次徒手殺死吸血鬼,讓他自信心空前膨脹,在他眼中隊裏可能出了隊長,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沒想到今天讓同隊的隊員給好好上了一課。
羅文從始至終都沒向這邊看過一眼,眼睛緊緊盯著湖麵,以他的視力在這漆黑的夜裏也看不到湖下幾米,現在他有點後悔為什麽讓韻一跟鶴翔一塊走,要不然局麵會比現在好很多。
他把槍放回槍套,看了看手表點了一根煙,揉著胸口抽了起來。羅文特意給張成在這裏留了一個突圍口,如果張成想逃走,那麽隻有這裏看起來是最薄弱的,刑鬆的弓弦一直拉滿成月,大海的槍口也一直沒有低過頭,祖龍無聊的在雜技般的向天上來回扔著三把飛刀,隻有羅文兩手空空的在這裏抽煙。
大約半小時後韻一到了,聽了羅文的介紹皺了皺眉,卸掉了身上的裝備,一躍就跳進了湖裏。
韻一是被羅文破格從技術科征用到調查科的,嚴格意義上說還不算是調查科的人,因為檔案還在技術科的電腦裏。很多人都不知道羅文打的什麽算盤,要說這姑娘長的不錯,有人猜測羅文是為了近水樓台,可實際情況會讓他們驚訝的下巴砸碎腳背,因為韻一也是一個體化者。
在陸地上,韻一無非就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女特工,雖然能力不俗但也絕算不上頂尖。可一旦她進了水裏,情況就瞬間發生改變,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溫婉可人的姑娘耳後就會長出鰓,鼻孔被生出的肉膜覆蓋,不在進行呼吸作用,四肢生蹼,背後生鰭,膚色變暗有磷紋。這樣的韻一配上武器在水裏簡直是各種海洋生物的噩夢,她的遊動速度已經超過任何已知水下生物,最快速度在水下每小時達到五十千米。
祖龍從梁國那裏知道這個秘密後當時就向梁國要人,氣的梁國指著鼻子罵了羅文一個小時,說他滿腦子帝國主義思想,什麽好東西都想占為己有,羅文硬著脖子隨便梁國怎麽罵,付出了兩條駱駝的代價才把司馬韻一借調到四隊。
韻一眨動複眼分辨了下位置,雙腿一分便如離弦之箭向水下竄去,像條人魚般靈活,幾息之間便到了湖底。
猴子用鷹眼將張成的位置標注好發送到隊員的手表接收器上,表盤上麵裝載的微型電腦就能清晰的接收到,韻一掏出一把長刃三棱血槽的匕首,定了定神慢慢向張成位置摸去。
她緊貼著水草緩慢遊動,渾濁的湖水能見度很低,數量不多的魚群並沒有因為韻一的到來四散開,全都呆頭呆腦的啃食這水草上的附著物,水底的生活垃圾隨處可見,大多數已經腐敗不堪,由此看來這裏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潭死水,不是上遊被攔截就是已經幹涸,韻一厭惡的撥開最後一簇掛著塑料袋的水草,在前麵一塊空曠的水底發現了張成!
張成此刻跪伏在地,**的身體隨著湖水的波動左右搖擺著,皮膚因為失血變得很白,被祖龍射穿的關節形成不自然的扭曲,頭發像是一捧海藻來回飄**,在死寂的水底,這畫麵顯得詭異恐怖!
韻一敲了敲通話耳機,意思是告訴隊友自己準備開始行動,然後她慢慢靠近張成。
可在距離張成五米的時候韻一突然停了下來,這個距離已經進入攻擊範圍,在水下一個衝刺就有可能分出勝負,然而此刻的張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韻一也感覺不到水紋有任何波動,哪怕是張成動一動手指,那波紋都會隨之擴大蔓延開來,韻一也會確定他不隻是一具普通的死屍,可現在這種讓韻一意外的處境,讓做好戰鬥準備的她心裏極為別扭。
韻一心想,這麽近的距離不可能還沒發現自己,這裏麵不會有什麽古怪吧?
於是更加小心起來,她等待了一會,便以張成為圓心快速進行圓周遊動,隨著她速度加快,遊動帶起的水流也迅速形成漩渦,突然張成的身體也跟著水流的上升而直立起來,一邊遊動一邊觀察張成的韻一吃驚的發現,此刻的張成竟然不過剩下一張人皮而已!
五官的位置都還清晰可見,指甲也嵌在皮膚上,毛發一應俱全,但是骨骼、肌肉、內髒包括眼球居然都消失了!
韻一突然停止遊動,那帶起的水流漩渦推著她又移動了半米,韻一反握長刃匕首警戒著四周,兩腮長得大大的,眼睛不斷四處搜索,身體也不斷變換位置,背鰭輕輕抖動一下,甩掉剛剛卷起來的一個塑料袋,等待著水流再次平息。
韻一靜靜的感知著水流的變化,整個湖裏沒有任何長寬超過一米的生物,嗅覺裏也沒有一絲絲血腥味,這是怎麽回事?又看了看手表上的電子屏幕,整個湖底除了她所在位置,也再沒有任何異常波動。她開始對湖底100米半徑進行搜索,但除了水草和呆頭呆腦的魚群什麽也沒有發現。
羅文正根據時間盤算著湖底可能發生的情況,忽然水麵一分,韻一從水裏鑽了出來,身體逐漸變成陸地上的模樣,身後一根長長的水草拖拽出張成的人皮。
“除了這個什麽也發現”韻一對羅文搖了搖頭。
鶴翔和祖龍趕緊將張成的人皮裝進密封袋,羅文看了看平靜的湖麵,用耳機對猴子說道:“調查科四隊要求技術科二隊火速支援。”
羅文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現場情況顯得有些棘手,調查科四隊的全員都在警戒著整個湖麵,韻一也數次下水搜尋,卻依舊沒有收獲,這讓羅文心裏感到陣陣焦躁,屍體屍變、留皮去骨、湖內沒有血腥味、無法進行大規模搜索,重要的是,張成到底還在不在湖裏?
就在羅文開始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頭頂的天邊六架特殊編號的運輸直升機由遠及近,巨大的螺旋槳帶起強勁的風吹得羅文頭發亂飛,耳邊盡是引擎的聲響,一百五十人的隊伍快速整隊,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壯漢大步流星的來到羅文麵前,羅文認出是武裝科三隊的隊長霍正坤。
霍正坤不到四十歲,常年的野外作戰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偏老,黝黑的皮膚上布滿疤痕,最顯眼就是從右耳處到右嘴角那道抓痕,羅文聽說是被一隻幼年的靈狐抓的。
羅文簡單的將經過介紹一下,霍正坤馬上將隊伍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沿湖警戒封鎖,等待技術科的到來,第二部分聯係當地警方,以軍事演習的名義對嵐海湖為圓心的五公裏半徑進行戒嚴搜索,這支部隊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雜亂,甚至沒有聲音,每個人都明白自己的職責,顯示出極強的執行力。
霍正坤看了看羅文周圍滿地的煙頭,抽出一根雪茄遞給羅文,羅文沒客氣的塞在了嘴裏,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說道:“你再不來我就瘋了”
霍正坤不知道他指的是現場的狀況還是嘴裏的雪茄,含糊的笑笑問道:“按規定我不該問,但是從你說的來看,截止到現在那東西已經在湖中消失三個小時了,你確定它還在?”
“不,它應該逃走了,就在我眼皮底下,可我總要知道它是如何從我眼前消失的。況且我相信,隻要梁國一到,看不見的線索也就浮出水麵了。”
羅文說完眯著眼看著湖水,霍正坤也不由得望去。
時間在等待中劃過,清晨的湖麵依舊平靜,水鳥被這大群的人類驚嚇的不敢如常飲水覓食,一直在羅文他們頭頂盤旋,偶有幾隻棲息在周圍的樹枝上,遠處拿著魚竿和手捧寶劍的市民在警戒線外好奇的觀望,對於小城市的他們來說,這無疑是難得一遇的大事件,也許就是飯後爭相討論的談資,所以誰都不願錯過這第一手資料,直到太陽升起後才怏怏的散去。
梁國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大概四十歲出頭,頭發雜亂不堪,仿佛從沒有正式修剪一般,消瘦的身材走起路來散漫慵懶,距離羅文三米的時候才懶洋洋的衝羅文點了點頭。
“哥”羅文恭敬的叫道。
梁國“嗯”了一聲推了推眼鏡問道:“說具體點,每個細節。”
羅文將從最開始的每一件微小的事情都向梁國和盤托出,中間梁國打斷過問了兩個問題,然後梁國閉著眼睛思索了半天,對羅文說:“帳篷搭好後帶著那個陶罐和人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