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攤主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關於這把劍的來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隻知道它在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的時候就有了,我家當年也是聲名赫赫的大族,這把劍是先輩隨天鬥大帝征戰是所得,有關它的資料年代久遠早已流失,但是這把劍卻隨著傳說一代代傳承了下來。

我小的時候聽族裏的長輩說,這把劍是王者之劍,隻有在真正有王者之氣的人手中,它才會重新綻放當年的光輝。

這劍上原來有七七四十九道精美華麗的花紋縱橫盤絡,雕工極為精湛,連大陸上最高明的能工巧匠也會歎為觀止,但可惜的是到了我這一代,它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完全是一柄普通的劍了。”

“至於這個鏢,倒是沒什麽特殊來曆,是我爺爺生辰是請帝都的工匠大師打造的,品質也很不錯,和這柄劍一起賣。”

卞雪仍然是質疑地說:“即使這樣那也隻是個傳說,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是真的。”

年輕攤主急了,跺腳:“實話跟你說吧,我這劍擺了幾天也無人相信,一口價,兩個一起賣五金魂幣,不能再少了!”

“這還差不多。”

卞雪滿意地回頭問蕭黎翽,“怎麽樣,考慮好了沒?

要買就趕緊的。”

“我……

可是我錢不夠啊!”

蕭黎翽欲哭無淚。

“切,這樣啊~”卞雪撇了撇嘴,“那我借你好了,到時候多還我一個金魂幣。

拿著。”

“我一定會還你的!”

蕭黎翽熱淚盈眶地接過沉甸甸的金幣,隨口許下了基本不可能兌現的承諾。

“成交!”

年輕攤主一把拿過錢,生怕他反悔似的。

蕭黎翽興奮地接過人生第一柄武器:“呐,這柄劍我取名為黑牙,另一個叫逐日輪好了!”

陽光下,刀劍表麵靜靜流淌著華光。

夜幕低垂,織出濃密的夜色,滾滾黑雲伏在天邊,像是伺機而出的猛獸。

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僅有的幾縷月光從雲層的縫隙間漏出,銀白色的絲線一般掛在樹上。

不知名的昆蟲在夜幕下低吟,夜晚的森林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寧靜。

蕭黎翽百無聊賴地蹲在草地上,柴堆裏跳躍著的橘黃色裹火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

今天一天三人都沒有什麽收獲,這森林裏高階的魂獸大都非常狡猾,常常不等他們看清就已經嗖地一下又消失在茫茫的綠色中了。

帳篷隻有一頂,他被趕出來守夜。

而此刻,他能做的無非是在火堆快要熄滅時重新把它點燃,亦或是看看天空。

無聊透了,他隻好又四處胡亂掃視,目光掃到東邊茂密的黑色森林,掃到北邊一個毫無遮蔽的小山坡上幾個搖曳的黑影。

不,不對,那幾個黑影是……

他擦了擦眼睛,那不是什麽樹木的影子,也不存在被風吹得晃動這種說法——那是一群魂獸,它們團團圍住了一隻落單的魂獸。

圍攻的魂獸蕭黎翽認得,暗翼魔虎,白色皮毛黑色條紋,生有兩翼,空戰和陸戰都是霸主,能運用暗的能力,生性凶殘嗜殺,十分危險,吞噬其他魂獸來增進自己的修為。

任何一個魂師碰上這種魂獸都是災難,更別說還有一群。

領頭的一隻體長八米,四肢十分發達,利齒長出口外,一雙惡魔翼帶有進攻性地豎起張開,身驅前傾,一副準備進攻的架勢。

而它周圍的幾隻少也有四米,一個個來者不善,口中吐出威脅的低吼。

為什麽在森林邊緣會有這種危險的魂獸群體出沒?

!蕭黎翽如遭雷劈,拳頭攥緊,身體微微發抖。

這絕不是他們能對付的,正麵對上的話幾乎必死無疑。

不行,得趕緊叫醒卞雪和冉染馬上撤離這裏。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撲滅了柴堆裏的火焰。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住了,瞳孔因為驚訝而放大(到底是放大還是縮小求教),一時竟呆滯在原地,忘記了手上的行動——天幕中的黑雲不知何時散去,一輪瑰麗的圓月升起在空中,沒有了阻擋,清冷的月光大片傾瀉進這個小山坡,照的被群獸包圍的黑影輪廓修長。

黑色的魂獸高傲地抬起頭顱迎接那月光,骨質的長角在月光下幽幽地發亮,巨大的雙翼輕巧地貼在身側微微抖動,蜥蜴一般的長尾拖曳在地,銀光鍍在它優美的輪廓上。

影係王者,影騏。

暗翼魔虎們腳下的影子突然毫無預兆地迅速燃燒起來,瞬間升騰為一人高的黑色火焰,暗翼魔虎們又驚又怒地吼叫,幾隻弱一些沒能逃開被直接燒成灰燼,靈魂也被燒盡化為黑煙嫋嫋而上。

而這影子的火焰在消滅完敵人後直接消失不見,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甚至腳下的草地也沒有任何燒焦的痕跡。

就像是憑空擦去了那幾隻暗翼魔虎的存在。

好厲害。

蕭黎翽心裏大吃一驚。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他繼續看下去。

空曠的草地上突然升起黑色的巨浪,發出滔天的咆哮席卷著奔來,瞬間吞噬了逃出來的幾隻暗翼魔虎。

潮水在山坡上奔湧,巨大的漩渦仿佛黑洞一般吞噬者周圍的一切。

持續了一刻鍾,潮水似乎有些下降,緩緩地平息。

“吼——”一股強勁的能量突然衝破海浪的阻隔直上雲霄,重重地反卷下地麵,生生拍散了潮水的餘威。

一個矯健的白色身影騰空而出,猝不及防地揮爪向前!

正是剛才那隻領頭的暗翼魔虎,它剛剛一直潛伏在潮水之下用魂力護著自己的身體不受傷害,此刻看準這招最弱的時機衝破反擊。

它的速度快到隻能看見虛影,瞬間就到了影騏的上方。

打中了!

蕭黎翽的心瞬間提上嗓子眼,幾乎就要驚呼出聲。

不,這是幻象!

原本被擊中的影騏的身影竟在空氣中漸漸退色,而另一個身影則悄無聲息地瞬間出現在它身後。

“嘶——”黑色的雙翼遮蔽天空,一聲奇異的嗡鳴響起在這片山林所有生物的耳畔,時間的流動被拖慢了幾拍,蕭黎翽眼前的場景被放慢——暗翼魔虎在這瞬息的戰勢中來不及做出反應,被影騏的長角徑直頂入腹中,鮮血呈噴射狀飛濺。

影騏高高揚起雙蹄對著暗翼魔虎的背影踹去,它的身影流星一般墜下。

就在蕭黎翽以為勝負已分曉的時候,更讓他吃驚的事發生,暗翼魔虎巨大的身軀在空中突然反轉,它憤怒地吼叫著,金色的獸瞳中滿盛怒氣,他的雙爪觸及到影騏的瞬間狠狠地釘入,將它一同帶落,影騏的鮮血染紅了它白色的毛皮,兩道身影糾纏在空中扭打,雙雙墜落。

而原本迎接它們的地麵突然變了——變成了鬼哭狼嚎的地獄。

赤紅色的岩漿在池中不斷冒出氣泡,池邊開裂,填滿了這些危險的紅色**,巨大的齒輪飛速在空中轉動,切割著血肉。

厲鬼被打散了骨架,白色的頭骨骨碌碌滾到地上,露出一個陰寒的微笑。

無數的骷髏爭先恐後地爬出地麵爭搶新鮮的血肉,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暗翼魔虎最大的絕招——噬魂地獄!

那些被它們吞噬的魂獸的怨魂被鎖在地獄中日夜不停地被壓榨著它們的意識,最終化為凶狠的厲鬼,正是這最淒厲的殺招!

任何生的物體都會被卷入其中,被那強烈的怨恨所毀滅。

黑色的煞氣衝天而起,連遠在一旁的蕭黎翽都能感受到那強烈而不祥的氣息。

目睹了這慘絕的景象,他也有些不好受,臉色發白,捂住嘴:“嘔——”“想死是嗎?

成全你。”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那空中,影係王者的眼神變得極為寒冷,不似之前的高傲,而是憤怒,濃烈的殺機從它身上蔓延開來,竟壓製住了那恐怖的怨氣。

它的身形也停止了墜落,張開雙翼懸在半空中,仰頭——嗡——”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以空中的影騏為中心,淨化能量擴散開來,一層閃著淡光的薄紗覆在山坡上空,覆蓋範圍內流動著粼粼的波光,所有地獄般的景象**然無存。

頃刻間,仿佛天地都被淨化,帶來的是寧靜心神的力量。

影騏專屬技能,靈魂淨化。

蕭黎翽胸腔裏不適的感覺也被盡數清除,他直起身,目不轉睛地看著空中那奇異的景象。

“嗡——嗡——嗡”一聲接一聲響起,如同古刹鍾聲一樣響徹在山林上空,每一聲帶來的都是更加潔淨的天地,每一聲都是那麽浩氣長存,撼人心魄。

足足響了十二聲。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暗翼魔虎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再沒了氣息。

蕭黎翽是這場殊死對決唯一的觀眾。

半空中的影騏在使用了那招之後也有點吃不消它的皮膚沒有之前那麽烏黑發亮了,眼眶裏跳動著的紫色火焰也隨之黯淡下去,看上去十分虛弱,之前那種威懾天下的氣勢也有幾分減弱。

它吃力地拍動了幾下骨翼回到地麵,正準備抬腳離開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蕭黎翽的身上突然光芒暴起,紫色的光團瞬間籠罩了他。

武魂不受控製地自動牽出體外,整個人都漂浮了起來。

一道紫光飛快地從光團中甩出,搭在那隻影騏的身上,仿佛在一人一獸之間搭起了一座奇特的橋梁。

影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驚到,再加上體力消耗。

一時竟沒能躲開。

被連通的雙方都動彈不得,蕭黎翽隻覺得一股龐大的能量源源不斷地輸向他,體內的細胞都被這龐大的能量所灌溉,仿佛都在歡呼雀躍,魂力向激流一樣在體內奔湧起來,全身的皮膚都在暢快地呼吸新鮮的空氣,整個人感覺無比清爽(……

)。

但橋梁的另一方可不這麽覺得,影騏明顯露出了強烈反抗的意識,不停地掙紮著想擺脫這奇特光芒的束縛,但毫無作用。

它的掙紮隻持續了一段時間,就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任由身上的能量杯源源不斷地抽走。

整個過程隻持續了一刻鍾,光芒就逐漸暗淡起來,然後如一麵平滑的鏡子般破碎,重新融入蕭黎翽的體內,他一臉茫然地回到地麵。

突然,影騏飛身躍向他,不知是想要幹什麽,後者則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去迎接,然後,影騏的身影就在他懷中毫無預兆地破碎,化為點點流螢升入空中。

身後的營帳傳來動靜,蕭黎翽眼皮一沉,意識裏最後看見卞雪和冉染向他跑來,接著他就昏頭栽在地上。

意識內。

四周黑暗一片,蕭黎翽懸停與虛空之中,他驚慌失措地向前奔跑,呼喊,無動於衷。

前方突然亮起一道熾烈的白光,他得救似的又向前跑去,但又馬上停下了腳步。

在那片光幕之中,站立著一名嫋娜的少女,她瀑布似的黛綠色長發從肩上垂下,麵如脂凝,五官清麗脫俗,琉璃般的眼珠裏流轉著紫色的輝光,身上一股傲然於天下的氣質自然流露而出,不染纖塵,連四周的黑暗也無法近她三分。

一舉一動間傾盡天下。

但此刻,她那美麗的臉上卻是刺骨冰冷的寒意,她憤恨地盯著蕭黎翽,似乎要在他臉上鑽出一個洞一樣,仇恨的眼神不加掩飾。

蕭黎翽第一次被一個人,尤其是這樣美麗的少女憤恨地盯著,莫名其妙地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想了想,記憶裏似乎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少女,自己與她不可能有什麽過節,這裏麵絕對有什麽誤會,當下決定還是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說不定這個少年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是怎麽回事。

“你好,請問額……”他話還沒講完,剩下的半句立馬就被少女殺人的目光瞪了回去。

他隻好老老實實呆在原地,慫得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蒼天啊,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蕭黎翽暗叫不好,在這密如雨點的大麵積覆蓋箭雨攻擊之中他根本避無可避,被震得連連後退,隻能勉強支起雙臂上的黑牙和逐日輪來抵擋,黑色的雙翼盡可能地張開擋住要害處,完全處在被動挨打狀態。

無數的影矢貼著他的皮膚擦過,留下一道道血痕。

糟糕敵人的攻擊太猛烈了,要撐不住了。

“冷靜!”

突然洪鍾般的聲音在蕭黎翽耳邊響起,他不由一愣,這是父親的聲音。

“任何事物都有它對應的影,也就是它的弱點!

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用影屬性來化險為夷!”

閉上眼睛,去用心感受,你會看見的,在那看似無懈可擊的攻擊之中,那個唯一的破綻……

雙眼睜開!

“喝——”蕭黎翽右手握住黑牙,左手是逐日輪,以右腳為支點驟然發力!

全身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切割的圓,圓的邊緣就是鋒利的刃,直徑之內,所有的影刃皆被震**開來,或攔腰截成兩段,依靠著迅猛的攻勢,瞬間破陣!

旋圓論破!

(彈丸論破原諒我……

)長劍順勢突刺,筆直地切向影刃四下散落的某個方向,在那一片狼藉的背後,藏著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勝利的喜悅在他臉上綻放開來。

“喝——”蕭黎翽右手握住黑牙,左手是逐日輪,以右腳為支點驟然發力!

全身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切割的圓,圓的邊緣就是鋒利的刃,直徑之內,所有的影刃皆被震**開來,或攔腰截成兩段,依靠著迅猛的攻勢,瞬間破陣!

旋圓論破!

(彈丸論破原諒我……

)長劍順勢突刺,筆直地切向影刃四下散落的某個方向,在那一片狼藉的背後,藏著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勝利的喜悅在他臉上綻放開來。

突然,他的身形僵了一下,呆住不懂了,臉上的喜悅也變成了錯愕,前衝之勢完全卸去,身上還保持這之前突刺的姿勢。

一雙冰涼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發尾的清香掃過他的鼻尖,依舊是那麽輕靈動聽的聲音,卻讓他如墜冰窖。

“汝敗了(這蛋疼的文言腔)。”

“敗了的懲罰……

是死亡嗎?”

他喃喃地說。

】“是的。”

“為什麽?”

“因為汝拿到了不該拿的東西,屬於吾的東西。

吾之力量核心由於受過衝擊很不穩定,在經過與剛剛那隻白毛畜生一戰後更是幾近潰散,本來隻要好好修養幾天就沒問題了,但吾沒有料到的是,在這方圓百裏之內竟然有汝這影之血脈的存在,外泄的力量被汝的血脈探測了到了,繼而抽走了吾體內剩餘的所有力量。

由於這力量同源,所以汝又很輕易地融合了這份力量。

現在吾的軀體已經崩潰了,所以隻好勉強用汝的來代替……”說到最後,她纖細的手腕猛然發力,蕭黎翽的脖頸已經被掐出青紫色的印記,呼吸也變得十分困難,然而他卻釋然般地笑了笑,用盡力氣說:“這樣啊……

那最後,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少女聞言嫣然一笑,連這黑暗無光的空間都因這一笑而有了光彩,然而她這笑雖美得驚心動魄,卻冷得毫無一絲溫度。

半響,隻聽她緩緩地說:“不,汝沒有資格知道。

永別吧。”

蕭黎翽瞬間被無數道影矢刺穿,血瞬間就流成一條河,流淌而下(好狠心的妹紙T^T)。

她鬆開手,蕭黎翽的身影便像受傷的燕隼一樣從虛空中跌落,墜向那沒有盡頭的深淵。

少女站在高處麵無表情地目送他墜落,冰封的臉毫無波動,仿佛是在俯瞰棺中的亡者。

黑暗。

蕭黎翽在黑暗中不斷地墜落,仿佛墮入了噩夢的輪回,形體和意識都在不斷地消減,最終將會迎來消亡。

一簇黑色的巨大蓮花從黑暗中憑空生出,穩穩地接住了空中墜落的蕭黎翽,八瓣蓮葉溫柔地收攏,仿佛在維持著他最後僅存的生命力。

蓮台內躺著的少年麵色蒼白而沒有生機,他的手無力地垂在身旁,骨節已經泛青,衣襟被心髒處大片湧出的鮮血浸染,仿佛是鮮血開出的血色彼岸花,妖媚而血腥地在黑暗中盛放。

微弱的生命之火搖曳著,將要熄滅。

蕭黎翽意識外——少女擔憂地守在虛弱的少年身旁,焦急又有些煩躁地等待。

她已經在此守候了將近三個時辰,從星光寥寥的深夜等到夜色將要破曉,暗色的天幕中透出幾絲亮光,離黎明的第一束曙光降臨已經不遠了。

從剛才開始蕭黎翽的生命體征就逐漸變弱,此時他正在最危險的階段中,別人不敢輕易打擾。

剛剛衝出帳篷時她隻來得及看見一抹耀眼的紫光閃進蕭黎翽的體內,然後他就陷入了昏迷。

似乎進入了吸收魂環的狀態,雖然不知道在她們睡著的那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看出他身上連一個傷口都沒有,就這樣詭異地昏迷了。

從最初開始時魂力不斷外放又收息,到現在完全像個死人一樣沒有動靜,要不是他還有微弱的呼吸,卞雪就要忍不住強行終止他的吸收狀態了。

冉染伸手探向他的脈搏,臉色一變,說:“他快不行了。”

卞雪的瞳孔驟然縮小,上前一把揪起蕭黎翽的衣領失控地大吼道:“喂,混蛋!

不管你聽不聽得見,給我醒來啊!

就這麽隨隨便便的死了算什麽?

你忘了曾經說過的話了嗎!”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了肉裏也渾然不覺,烏黑色的發絲下似有淚珠滑落。

蕭黎翽意識內。

死水般漆黑沉寂的世界似乎是收到了來自外界的影響,微微地為之震顫。

在這意識世界的中心,一股紫色的氣旋突然升起,從中走出一個翩翩的少年。

他玄衣長袍,衣著古雅,一對墨瞳更是溫潤雋永,雅致無雙,但令人驚訝的是,他年輕的麵孔竟與這意識的主人出奇地相似,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麽聯係。

他快步來到巨大的黑色蓮台旁,麵無表情地俯視著蓮台中緊閉雙目的蕭黎翽,半響,似乎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說:“你還沒有做好覺悟嗎?”

他似乎是在對台中的蕭黎翽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等了一會兒,見毫無回應,臉上多了一絲無奈:“好吧,我會告訴你的……”他的語調突然變了變,神情也嚴肅起來,薄唇嗡動,說了一句簡短的隻有三個字的話;“活下去……”他的聲音極輕極低,如流星般稍縱即逝,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重新消失於虛空中,隻有那句短短的話久久索繞在上空。

“一定要活下去啊……”……

活下去?

昏迷中的蕭黎翽似乎隱約感受到了什麽,淚水不經意間流滿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