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熙一怔,沒想到兒子這樣跟著她,竟然是因為怕這個。

“媽咪不會有事的,媽咪還要看著我們凡凡長大呢,還要等凡凡來孝順我呢。”薑瑾熙柔聲道。

但是小家夥的眼中,卻還是有著濃濃的擔憂。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揚起,“爹地也不會讓你媽咪有事的!”

薑瑾熙一抬頭,隻看到路承舟正走上前來。

路承舟蹲在了孩子麵前,“爹地發誓,一定不會讓媽咪再出事,會用盡全力保護媽咪的。”

凡凡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父母。

“真的?”

“真的。”

“那麽我們拉鉤!”小家夥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把小拇指給伸了出來。

路承舟揚眉,瞧著兒子的小手指,然後一笑,“好,拉鉤!”

於是一大一小,兩個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賴!”

當拉完了勾,小家夥又很是認真的對著路承舟道,“那爹地在我長大前,好好保護媽咪!”

“為什麽是你長大前?”路承舟問道。

“因為長大後,我會自己保護媽咪!”到時候,就不需要爹地幫他保護了!

他會把媽咪保護的好好的!

路承舟和薑瑾熙聽到兒子這樣的話,不由得相視一笑。

不過路承舟給的回答卻是,“好,在你長大前,爹地會保護好媽咪,等你長大了,我們再一起保護媽咪,因為媽咪不光是你的媽咪,也是我的妻子,是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人!”

是他這輩子,都要好好保護的人!

————

衛文修再一次的看到自己的母親,隻是這一次,不是在拘留所,而是在海城有名的星級酒店。

豪華地總統套房中,衛夫人的精神狀態,自然是比在拘留所裏要好多了。

自從衛文修給她找了滿意的律師後,她便被保釋了出來,如今隻要不離開海城,在庭審前每天去警局報到一下便可以了。

“母親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那麽我要的‘鑰匙’呢。”衛文修看著母親問道。

衛夫人看著兒子,“還沒等最後的判決,你不會以為我會把鑰匙告訴你吧,到時候你萬一要再讓我選中的律師故意打輸官司,或者不幫我辯護,也不是做不到的。”

“那除非這位律師,以後不想繼續當律師了!”衛文修道。

“隻要給上足夠的錢,也不是不可能啊!雖然是大律師,但是也抵不住金錢的**吧。”衛夫人道。

“那你到底什麽時候才給我鑰匙?”衛文修道。

衛夫人老神在在地道,“等我被判無罪了,我自然會給你鑰匙!”

衛文修薄唇緊抿,目光深深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過了好半晌才道,“那麽你最好是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如果到那時候,你再不給我鑰匙的話,那麽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衛夫人身子一顫,隨即勉強壓下了身體中湧上來的那股寒意,“隻要到了那時候,我一定給你鑰匙!”

等到衛文修離開後,衛夫人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兒子已經越來越不受她控製了,或許該說,現在的她,已經無法控製兒子了!

雖然她不希望兒子真的恢複記憶,那隻會讓他們之間的母子關係,更加的難堪。

但是事情如今走到了這一步,不給也不成了!

隻要她無罪釋放,那麽她可以再找機會,慢慢重新掌控兒子!

畢竟,她可是兒子唯一的母親啊,是把兒子扶上位最大的功臣。

衛文修在離開了酒店之後,打了一個電話給路承舟,“我想約路先生見個麵。”

“我們之間有特意見麵的必要嗎?”路承舟反問道。

“有,關於茵茵的綁架案,薑瑾熙那麽關心這綁架案,若我說這案子會生變,路先生也不打算見麵嗎?”

路承舟沉吟片刻,“那好,那就見一麵吧。”

一個小時後,兩人在衛文修在海城的私人別墅中見了麵。

路承舟看著這間別墅,“這是你和甘茵茵之前一起買的別墅吧,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它買了,沒想到倒是還留著。”

衛文修眼中閃過一抹苦澀。

當初在離婚的時候,他是想過要賣了這別墅,和過去的一切,徹底做個訣別!

但是最終,看到了別墅內許多仿佛帶著有著回憶,但是他卻完全沒有印象的東西,他又猶豫了。

一種直覺,在告訴著他,這別墅裏,有許多他和甘茵茵美好的回憶。

如果他真的賣了這別墅的話,那麽將來終有一天,他一定會後悔的!

所以最終,他沒有賣別墅。

有時候他甚至還會來晚上來這裏過夜。

而每一次來到這別墅中的時候,都會讓他有種難受卻又安心的感覺。

矛盾得很!

“好了,言歸正傳,你特意約我見麵,是想要說什麽?”路承舟問道。

衛文修正色道,“再過些日子,關於茵茵綁架案的案件,就要開庭審理了,我希望我母親可以被判無罪!”

路承舟眯起了眸子,突然一笑,“那看來,我倒是高看你了。不過有罪無罪,不是你我說了算的,該看法官怎麽判。”

“我知道,現在重要證據,多是你提供給警方的,隻要到時候你拒絕出庭,那麽很多證據,都會不成立,自然,我母親也會無罪。”衛文修道。

路承舟冷笑,“那你也該知道,瑾熙和甘茵茵,是什麽樣的關係,你覺得我有可能答應你,但是卻讓瑾熙對我失望嗎?衛文修,你我之間還沒那份交情!”

“我的記憶,的確是被催眠了。”衛文修突然道,“所以我該謝謝路先生那時候的提醒,否則也許我會一直被蒙在鼓裏。”

“所以呢?”路承舟冷哼。

“我想找回失去的記憶,但是要解除催眠,需要‘鑰匙’,也就是在被催眠的時候,對被催眠人說下的一句暗示性的話,如果不知道這句話的話,那麽無法找回那份記憶,但是現在那鑰匙,在我母親手中!”衛文修解釋道。

“你和甘茵茵已經如此了,找不找得回記憶,還重要嗎?”路承舟冷淡淡地諷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