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的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已經到了四月,這陣子莫南風一直在為建立官學的事忙碌,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休沐,也是趕巧了,他這日休沐帶林小玉出城踏青,就遇到了一直在此養傷的蕭鸞一行。

青城的春天來得比京城要晚一些,這會正是踏青的好時節。

林小玉並沒有與莫南風一起乘馬,她騎著馬一到遼闊的城外就馭馬飛馳了起來,等跑出十數裏過了癮才緩緩停了下來。林小玉勒馬下來,隨意將韁繩係在樹上,她一躍飛到湖邊尋了塊幹淨的草地躺了下來。和煦的微風拂麵,林小玉很快就眯著眼睛假寐了起來。

莫南風悠哉地靠在馬車上,手裏捧著一本書正看得出神,就聽阿桃咦了一聲。

“公子,前邊的好像是蕭家表姐。”阿桃看著路旁兩位女子的背影,越看越眼熟,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莫府的表姑娘蕭鸞嗎,旁邊挎著籃子的應該就是她的侍女。

莫南風剛才聽到她的聲音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從開著的窗戶一眼就認出來前邊的正是鸞姐姐。聽到阿桃話的時候,他已經開了車門。

阿桃見莫南風出來就停下了馬車。

莫南風下車走近蕭鸞,出聲道:“鸞姐姐怎會在此”

蕭鸞聽到聲音,詫異地回頭,看到是莫南風,展顏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三郎,我在客棧待久了無趣,見今日天氣甚好,就出來走走。”

莫南風正要開口,就被蕭鸞旁邊的侍女搶了話道:“小姐心善,剛才路上遇到帶著受傷小童的婦人,就讓出了馬車,讓車夫駕車帶他們找大夫去了。”說著又略帶埋怨地對蕭鸞說道:“小姐身子骨剛好一些,都不知愛惜自己。”

蕭鸞笑著打斷了侍女,對莫南風無奈地說:“她跟在我身邊久了,說話也沒有規矩,讓三郎見笑了”

“她說得對,鸞姐姐莫要大意,快上車,我送你一程。”莫南風讓開位置,讓侍女扶著蕭鸞上馬車。

莫南風問清楚蕭鸞要去的地方正是他與林小玉約好的地方,兩人就一起往湖邊趕去。

等到了湖邊,並沒有見到林小玉的身影,隻看到被拴在湖邊的那匹馬。

莫南風在湖邊仔細查看,卻隻在草地上看到被壓倒的草木,莫南風可以確定林小玉曾躺在這裏。周邊沒有打鬥的痕跡,莫南風放下心來,也許她隻是遇到了認識的人離開片刻。

而另一邊的蕭鸞侍女已經拿出準備好的墊子,將籃子裏的吃食都擺了出來。蕭鸞也被她攙扶下馬車,坐在墊子上。

“三郎,出了何事?”蕭鸞遠遠看著在湖邊一直踱步的莫南風,問道。

“鸞姐姐,無事,我到前邊走走。”莫南風回身簡單答了兩句,往遠處走去了。

可莫南風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也沒有找到其他痕跡,好像林小玉就這樣原地消失了一般。莫南風淡定的心也有些動搖,他不確定林小玉有沒有遇到什麽意外。

“啊!”

莫南風聽到一聲呼救聲,急忙往回趕去,是鸞姐姐的聲音。

等他趕到時就見蕭鸞癱倒在侍女懷中,一隻手捂著胸口,血水順著她的指尖往下滴落。而離他不遠的地方倒著一個黑衣人,看起來已經死了。

“鸞姐姐!”莫南風焦急地走到她身邊,上前查看,隻看到一枚匕首插在她的胸口。

“三郎君,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因為你才受的傷啊!”侍女見莫南風到了,哭訴著說道。

“阿桃,到底怎麽回事?”莫南風見匕首偏離心口半寸,傷口也不算深,雖然血流了不少,看著嚇人,但並無性命之憂。而阿桃已經在傷口上撒了藥,隻是暗器位置不好,阿桃並不敢輕易拔出來。

“屬下該死!”阿桃並不辯解,直接單膝跪地,向莫南風請罪,將剛才那一幕告訴了莫南風。她本就對蕭鸞沒有好感,今日她侍女說的話,讓她更是翻了個白眼,所以在莫南風離開時,她也並沒有守在她身邊,隻遠遠地將馬車停在一旁不曾上前。卻沒有想到她會遭到暗器襲擊。隻是也很奇怪,那人口中喊著要讓莫大人嚐嚐失去夫人的話,可他竟然連莫夫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直接衝了過來。她見狀就急忙過來,可是還是沒有擋住,讓蕭鸞受傷了,後來這人就被她一劍斬殺了。

莫南風喂了鸞姐姐一枚藥,回頭交代道:“阿桃,送鸞姐姐回府。”

阿桃有些疑惑地看著莫南風,又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見莫南風點頭,這才小心將蕭鸞抱上馬車。

莫南風不敢大意,他要立即回府將鸞姐姐身上的匕首拔出。林小玉的事隻能先放置到一邊。

阿桃駕著馬車走得雖快但很穩,沒多久就回到了府裏,等到了院子,阿桃正要抱蕭鸞下來,就被莫南風攔住了。

他親手上前將她小心抱了起來,直接將她抱到了他與林小玉的臥室。

阿桃的眼睛都快掉地上了,公子的腦子被驢踢了嗎。她看了眼得意地瞪了她一眼的蕭鸞侍女氣得直跺腳。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難道她救了個白眼狼嗎?她得趕緊去找少夫人,告她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