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下）向我開炮
“迫擊炮也是炮！趕緊發射啊！炸死那群蛇！”唐術刑趕緊拍著窗戶兩側的鐵皮喊道。
“炮擊跑是曲射！怎麽炸？都湧過來，我們自己都會被炸死！”姬軻峰在旁邊邊找著縫隙，邊吼道，示意唐術刑不要犯傻。
“炸死倒不會！”高尚卻來了這麽一句話，“我這車中過火箭彈，隻是車被掀翻了，屁事兒都沒有，但是如果直接落下來，砸在車頂上，咱們會被震得七竅流血，再說了，我他媽的在前麵，怎麽開炮啊！我隻有三發炮彈，其中有一發還是照明彈！”
阿米在旁邊用車上高尚的破爛堵著四處的窟窿，咒罵著平時高尚也不好好的修車，弄得四下都是洞。高尚則在前麵抱著獵槍也堵著洞，隨後看著已經爬到前麵玻璃上麵的鬥蛇尖叫。
唐術刑握著劍，盯著上麵的窗口，隨後奮力將窗口打開，打開之後那迫擊炮底板直接掉落了下來，他趕緊用雙手頂住，頂上去的同時，自己也踩著姬軻峰的背部爬了上去，將那迫擊炮放在車頂一側，又鑽回來，把窗口鎖死，問高尚：“喂，你的炮彈呢？”
“你瘋了嗎？真的要用？”高尚罵道。
“蒸的？我還燉的呢！趕緊告訴我！就算要死，我也得和這群蛇同歸於盡！”唐術刑在那拍著窗戶。
“你座位下麵，有防壓的箱子，就在裏麵！”高尚在前麵喊道。
“讓開！讓開！”唐術刑推開阿米和姬軻峰，打開座位的蓋子。打開之後看到裏麵所謂的防壓的箱子隻是個放有棉布和泡沫的普通木箱，原來自己一直都坐在三枚炮彈上麵。頓時一劍直接捅了過去，龍麟刃穿過窗口，從高尚的腦袋一側擦過去，嚇得高尚轉身看著唐術刑一陣亂罵。
“顧瘋子呢！”姬軻峰也不敢開門，阿米隻是搖頭，雖然堵完了洞，但心中還是不踏實，也不知道白戰秋從哪兒搞來那麽多的鬥蛇。
“現在管不了他了！他跑得快。估計繞開了，放心他命大，死不了，現在……”唐術刑拿著一顆炮彈，塞進姬軻峰手中，“去把炮彈發射出去，打準點。擊中汽車的側麵，多少也能弄死一批！”
姬軻峰盯著那枚炮彈，又看著阿米，阿米也沒有辦法，隻得點頭表示同意。
姬軻峰扭頭的時候，看著三發炮彈彈殼表麵都刷著三種不同顏色的油漆。趕緊問高尚手中這顆帶有黑漆的：“這顆是什麽彈？”
“一般的！”高尚不耐煩道，緊貼著椅背看著玻璃上四下遊走的那幾條鬥蛇，“綠色的是照明彈，紅色的是燃燒彈！”
“燃燒彈？”唐術刑壞笑著，抓起那顆紅色的塞給姬軻峰。將黑色的拿回來抱著，“燃燒彈好！燒死它們！媽蛋的！蛇肯定怕火！”
“不要！”高尚此時扭頭來看著他們。“你到底懂不懂啊！那燃燒彈爆開，三十平方米範圍內都會燒起來，至少燒半小時，我們會被活活燒死的！”
阿米看著唐術刑點頭，表示高尚沒有撒謊。唐術刑隻得又將黑色的交給姬軻峰，指著上麵道：“那就用這個吧！”
姬軻峰點點頭，正準備爬上去的時候，唐術刑一把抓住他道：“雞爺，看你的手藝了，這一炮下去，直接關係到咱們三人的性命！”
“四個人！還有我！”高尚貼著窗戶可憐巴巴地看著姬軻峰。
“你不算！你丫就是個畜生！”唐術刑一腳踹在窗口上麵，隨後打開上麵的窗口，用龍麟刃將好不容爬上車頂的幾條蛇給砍成兩截，又跺著腳將掉落進車廂裏麵還在蠕動的蛇頭踩得稀爛，這才讓姬軻峰踩著自己的肩膀爬上去。
爬上車頂的姬軻峰，看著那門迫擊炮，有些傻眼，雖然說他早年也學過使用迫擊炮，但基本上是學完之後就沒有真正用過，都快忘光了，隱約記得怎麽調整炮身控製射界，隻得一邊回憶一邊弄著，好在是那車頂上麵全都是鋼板，還能勉強支住那看不出產地，但知道是81mm口徑的迫擊炮。
“雞爺！你作死呢！趕緊快點！”唐術刑在下麵喊著，阿米也急得要跺腳了，心中也在擔心著自己的飛狐抹茶這個時候千萬不要亂跑。
姬軻峰調整好之後，將炮彈放進炮膛之中，隨後快速鑽回車內，等了許久，沒有炮身的震動，那炮彈也沒有發射。縮在角落中的三人鬆開捂住耳朵的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雞爺，你到底會不會用啊？”唐術刑看著姬軻峰。
“算吧……”姬軻峰自己都不太肯定。
“算吧？”唐術刑瞪著他，張開手掌扣在他臉上，扭頭看著阿米道，“米姐，你應該會用吧？”
阿米飛快甩著腦袋：“我對重武器沒研究。”
唐術刑這才扭頭看著前麵機艙內的高尚，一字字問：“那你呢？”
高尚好像在尋思什麽事情，等到唐術刑問第二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對了，我擔心出事，所以把迫擊炮炮膛底座裏麵加了一塊泡沫。”
“你真的是作死之王啊！王八蛋，要是我還活著，我一定用鬥蛇爆你**五百次！”唐術刑說著看著姬軻峰指著上麵道，“雞爺，這次咱們倆一塊爬上去，把那泡沫清出來，然後再發射，沒問題吧？”
“我能反對嗎？”姬軻峰搖著頭，趕緊把窗口那塊板子移開，唐術刑揮舞著龍麟刃先鑽出去，砍死幾條蛇，又拽了姬軻峰上去，接著唐術刑掩護著姬軻峰，而姬軻峰開始作勢伸手掏，但那炮膛實在太長，根本伸不下去。隻得抱起迫擊炮來朝著外麵倒。
姬軻峰倒了半天終於把炮彈倒出來了，接住炮彈之後。倒插在腰間，又開始試圖將泡沫倒出來，倒了半天發現沒動靜，轉過來一看，那泡沫卡在中間的位置，伸手進去也抓不住，隻得舉起炮管朝著車頂上頓著，連續頓了十來下才將那泡沫弄出來。這才慌裏慌張地將迫擊炮架好，重新調整之後，拔出炮彈準備朝裏麵放。
“刑二，準備回去！我要開炮了！”姬軻峰喊道，示意唐術刑先鑽回去，否則自己等會兒來不及直接跳進車裏麵。
唐術刑嚎了一嗓子，把劍扔回去。隨後鑽了回去，姬軻峰等唐術刑鑽下去，把炮彈放進去，接著也一頭栽了回去，這次迫擊炮炮身發出了劇烈的震動，震得上麵的鋼板嗡嗡作響。接著聽到炮彈的破風聲，三人又趕緊擠在一起，捂住耳朵。
許久，炮彈終於落下來，但距離汽車竟然差了十來米遠。爆炸之後，81mm的炮彈直接將那裏的大樹炸斷好幾顆。破片飛濺出來，也砸得汽車外麵的鋼板發出陣陣刺耳的怪聲。
“偏了！偏了十來米！”高尚在機艙內隔著玻璃看得清清楚楚，同時慶幸是防彈玻璃，否則自己說不定都被毀容了。
“雞爺啊雞爺！你打個炮都不準！怪不得你丫沒女人緣呢！”唐術刑指著姬軻峰罵道，盯著那箱子中剩下的兩發炮彈，伸手抓起那顆燃燒彈，“賭一賭了！這次我來！”
“你會嗎？”高尚擔憂地看著他。
“不會也得上！老子這次正對著天空射，我就不信還得偏！媽蛋的！”唐術刑把炮彈遞給姬軻峰，隨後自己舉著龍麟刃爬了上去，姬軻峰和阿米這次也無奈地跟著爬了出去，用槍在旁邊做精確射擊，擊退那些已經爬上車頂來的鬥蛇。
“媽蛋的！捅了蛇窩了吧！”唐術刑在姬軻峰的指示下，把迫擊炮直接豎立起來，炮管和支架直接成九十度，接著準備放炮彈，卻被姬軻峰一把抓住手腕。
“你又要幹嘛？”唐術刑盯著姬軻峰。
“你以為是玩遊戲呢？”姬軻峰瞪著他，“得考慮彈道、阻力、升力、隨機風力、馬格努斯力等等這些！算錯了，會出人命的！”
“雞爺！你上戰場開炮前還得先翻書，拿出計算器算啊？你還不如拿著電腦對著敵人狂玩連連看呢！少來了！你行，你為什麽射偏了十來米！？”唐術刑根本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把炮彈扔進炮膛之中，接著炮彈直接衝著天空升了上去……
唐術刑站在那，仰頭看著天空，竟然高喊著：“為了新中國，向我開炮！”
“你傻×啊！”姬軻峰一把將其拽進車廂，等著阿米鑽進去，自己才慌忙回去，將那塊鋼板扣死，剛扣上，還未加鎖，整個車身就發生了不小的震動，隨後聽到前麵車廂之中的高尚尖叫著，指著旁邊的地麵。
“打中了？”唐術刑趕緊貼著窗口試圖朝外看著。
“打中旁邊的樹了！燒起來了！樹快倒了！”高尚指著旁邊雙手在那比劃著。
“不是吧？”唐術刑看著那顆已經斷了一半，搖搖欲墜的大樹，隨後趕緊趴下來，姬軻峰也趕緊按住阿米趴了下去，隨後那顆大樹一麵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一麵倒了下來，直接砸在了車頂之上，他們也因禍得福，燃燒的大樹造成的火焰立即驅趕走了包圍著汽車，四下找著空隙鑽進去的鬥蛇。
高尚把車門鎖打開，一腳把門踹開，也不管其他人，手舞足蹈朝著叢林深處跑去，沒多久便聽不到他的叫聲了。
“撞門啊！”阿米喊道，來到車廂門前，用身體撞著門，此時車廂中的溫度已經急速升高，再呆下去，沒多久他們就會被活活悶死。
“踹！”姬軻峰坐在座位上，用雙腿踹著。
“撞啊！”唐術刑助跑著，用肩頭撞著，車廂門終於露出了點縫隙，隨後三人又合力連撞著，終於撞開了那道門，隨後燒斷的樹枝也接連不斷從上麵掉落下來，三人等著樹枝掉落的空隙，一一跳出車外，朝著大路的另外一側跑去。
幾十米開外的樹下，白戰秋坐在那，看著撕開的衣服中被擊破的防彈衣，盯著已經沒入身體內大概兩厘米的彈頭，咬著牙用匕首掏了出來，隨後抓起那顆怪異的彈頭，罵道：“竟然用合金彈？還是手槍的！媽的，從哪兒搞來的？”
白戰秋坐在那的時候，絲毫沒有察覺不遠處的灌木中蹲著一臉微笑的顧懷翼，而顧懷翼沒有帶任何殺意，隻是盯著他，盯著他那雙銀白色的眼睛——這雙眼睛是替換品，在亞洲如今隻有日本人有這種技術，但也不能用人工製造的眼球，必須用活人眼球加以調製，不過因為排斥性較大，一直沒有真正上過市麵，因為臨床試驗發現，那些瞎了一隻眼，試圖裝上這東西的人，最終都因為視神經全部壞死導致腦部肌肉潰爛而死，從裝上開始活不過三個月。
“你好，大哥！”顧懷翼竟然笑嘻嘻地從灌木中爬了出來，隨後像條狗一樣蹲坐在地上，雙手放在前麵。
白戰秋快速拔出手槍，對準顧懷翼，冷笑道：“不錯嘛！我絲毫沒有察覺你就在我身邊，為什麽不殺了我？”
“你之前有機會，為什麽不殺我？”顧懷翼笑著反問。
“因為老子的遊戲才剛開始！我要玩死你們！”白戰秋拍著自己的腰包，“裏麵還裝了很多好玩的玩具，隻要我按下去，這裏立即會變成你最愛的寵物樂園！”
“何必有這麽大的仇恨呢？咱們隻是互相利用而已。”顧懷翼歪著腦袋看著他，“隻不過你過於小看了我們三個。”
這是事實，雖然白戰秋也知道他們三人不普通，也因為不普通才利用他們去曼穀劫走“如來之眼”，但是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三個人竟然配合得如此之好，利用他的計劃把他耍得團團轉，差點命喪曼穀。
“是！我小看了你們，不過這次我做了完全的準備，現在，要不咱們同歸於盡，要不讓我活活玩死你們。”白戰秋的眼睛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十分駭人。
“你還有最多三個月的命，而且你那雙眼睛用來幹掉我們太可惜了吧？”顧懷翼昂頭道，“不如你去參加蠱獵場大賽？”
“你說的是那個活人屠宰場？”白戰秋雖然不太清楚，但也有所耳聞。
“對呀！就是那個！三個月的生命應該好好珍惜，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對吧？”顧懷翼說完，伸手進裏衣內，白戰秋立即將槍口向前方一伸，顧懷翼隻是示意他不是拿武器，緊接著掏出那張美洲銀行的本票來，輕輕放在地上道，“這是三千萬銀行本票，也是唯一能參加蠱獵場的入場券，我給你，算是彌補你在曼穀的損失……”
白戰秋看著那張本票，不知道顧懷翼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顧懷翼不會拿假本票來騙自己，因為對麵那位嗜血青年的眼中竟然滿是真誠。
“剩下三個月的時間，你可以選擇拿走三千萬去享受人生，或者是買一塊敲門磚，敲開蠱獵場大門，然後盡情的殺戮，不管你殺多少人，也不犯法，而且那些人，個個都該死，心裏也不會有負擔，你好好考慮下，拜拜，有緣咱們蠱獵場見。”顧懷翼“嗬嗬”笑了一陣，後退著鑽回了灌木之中。
白戰秋慢慢放下槍，看著放在地上的那張本票，腦子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