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下）屍化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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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手持AK47步槍的民兵上前來，站在那，隨後猿王從瓶子中抖出一點粉末在手心，遞給他，讓他吸進去。那民兵趕緊揮手表示自己不吸毒，但猿王立即拔出自己的砍刀放在他的肩頭，民兵隻得咬牙將那點粉末吸了進去……
吸進粉末的民兵還未站立幾秒，就立即扔掉手中的步槍，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朝著後麵倒去，開始渾身抽搐，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猿王很吃驚地看著，又拔出手槍來對著奎恩，其他民兵也立即舉槍瞄準了奎恩和唐術刑等人。
“我艸！這個奎恩在搞什麽？”唐術刑站在後麵，提著手中的五六半，看準了旁邊的箱子，要是打起來隻能朝那裏躲，但這一飛機的軍火，子彈擊中什麽位置都得爆炸，最終機毀人亡，大家都得完蛋。
奎恩隻是站起來抽著煙，盯著那個倒地抽搐的民兵，滿臉笑容，絲毫不擔心猿王的子彈會轟爆自己的腦袋。很快，倒地民兵的抽搐停止了，渾身的肌肉又瞬間繃緊，翻白的雙眼恢複了正常，卻變成了駭人的血紅色，緊接著慢慢起身，立在那不斷地喘著氣，呼吸十分沉重。
奎恩抬手將猿王朝向自己的槍口別開，指向起身的民兵，接著道：“對著他的腿部開一槍試試。”
猿王看著自己那名目光呆滯，但渾身肌肉又繃緊。麵對槍口和砍刀沒有絲毫恐懼的手下，半天都沒有扣動扳機。
奎恩搖頭。拔出自己的手槍，朝著那民兵的小腿就扣動了扳機。
槍聲之後，氣氛更加緊張了，機艙外的民兵不由自主朝著前麵走了一步，都將槍口瞄準了奎恩，猿王雖然愣了下，但卻看到中槍的民兵沒有麵露痛苦，也沒有倒地嚎叫。隻是依然維持著那姿勢站著。
猿王站在那看著那民兵，又扭頭看著滿臉得意的奎恩，還是不明白狀況，又上前用手指捅了捅那小子，以為那人已經死了，但未想到那人猛地抬頭來瞪著他，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
猿王嚇得手一抖。砍刀落在地上，隨後半天才問：“就這樣？”
“你還可以開一槍試試看，或者是讓他攻擊一個目標，試試現在他的戰鬥力。”奎恩說著，又靠近猿王，從上衣口袋之中掏出一個香水瓶一樣的東西。噴灑了點**在猿王的喉部。
猿王立即伸手要去抹，被奎恩用手按住：“別，這種士兵隻認你頸脖處的這種氣味，隻有擁有這種氣味的人才能對他下命令，現在你可以試試叫他去死。或者是讓他攻擊誰。”
“怎麽攻擊？他是用槍還是用……”猿王不解地問道。
“這樣——”奎恩指著機場很遠的一棵樹，“你找三個你認為沒多大用處的手下。挑選他們喜歡的武器在那邊等著，然後你叫這位士兵衝過去殺掉他們，就當是演習了，你可以中途叫停，也可以選擇看看血腥的場麵。”
猿王遲疑了一會兒，選出了三名士兵，叫他們帶著突擊步槍和輕機槍到那邊等待著，並且告誡他們，等會兒這名士兵衝過去，他們要不留餘地的幹掉他。三名士兵依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還是遵照著猿王的命令去執行，在遠處那棵樹下的草叢之中埋伏起來，所謂的埋伏也不過隻是槍口對準了這個方向。
“叫大家都散開，子彈不長眼睛。”奎恩揮手招呼唐術刑等人跟著自己上飛機，又用對講機讓機師把機艙口關死，緊接著站在一輛汽車後麵躲好，遞給唐術刑一支煙後，對猿王道，“你可以下令了！”
猿王不知道怎麽下令，隻是看著奎恩。
奎恩抽了一口煙吐出來，笑道：“就像你平時指揮他們一樣。”
“你——”奎恩指著那名行屍走肉般的士兵，又指著那棵樹下，“那邊有三名敵人，用最快的速度幹掉他們！”
話音剛落，那名民兵便慢慢走起來，隨後越走越快，從走變成了跑，瞬間就跑完了一半的路程，奎恩傻眼了，在樹下的那三名民兵也傻眼了，甚至都忘記了開槍，還真的認為僅僅隻是演習，就在此時那民兵已經奔到其中一人的跟前，抱著那人的腦袋直接朝著旁邊那人的腦袋砸去，倆腦袋被那股蠻力撞在一起，瞬間頭皮便凹陷進去，內中的頭骨也頓時碎裂。
被殺死的兩人被扔開之後，站在樹後剩下的民兵目瞪口呆地站在那，提著手中的AK47步槍慢慢朝著後麵退著，都忘記了自己手中還有武器。很快，襲擊的民兵又衝上前，抬手就朝著那手持步槍的民兵頭部揮去，一拳過去，那名民兵被打向右側，期間還在空中旋轉了一圈，翻滾到地上時，民兵手中的步槍走火，一顆子彈直接擊中了襲擊民兵的頭部……
隨後，麵部中拳的民兵頭骨碎裂而死，而已經產生詭異變化，並且頭部中槍的民兵也慢慢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機場內隨後安靜了，猿王和他手下剩下的民兵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還沒回過神來。
奎恩在笑，唐術刑等人卻眉頭緊鎖一語不發，很明顯那名士兵是屍化了，但與之前他們見過的屍化不一樣，仿佛不需要咬住舌頭來啟動，而是吸食了那種毒品之後幾秒鍾內就能產生變化，速度和力量得到大幅度提升，不能自主控製思想，隻能聽從帶有那種氣味人的指揮。
但是弱點呢？頭部嗎？為什麽隻是跪下沒死？唐術刑想開口問，但知道眼下不是好時機，隻能憋回去。靜靜地等待著，這種時候奎恩應該會給猿王一個明確的答複。
“他——”猿王指著跪地的屍化民兵。問，“他怎麽了？”
“視神經。”奎恩上前道，“也許是擊中了頭部的視神經。”奎恩指著自己的腦袋道，“這種藥物催生的戰士，弱點在眼睛。”
“太神奇了！”猿王搖頭道，緊緊抱住懷中那個銀白色的箱子。
“是呀，如果你們的戰士都成為那種模樣。”奎恩朝著猿王笑道，“你們戰勝政府軍指日可待。一周之內就可以帶著你的忠誠戰士們席卷整個阿斯塔亞，建立屬於你們的政府，而且……”奎恩靠近猿王低聲道，“你還可以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把‘全國解放戰線’的權力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在教我反叛！”猿王惡狠狠道。
奎恩立即豎起一根手指頭：“我沒有教你，我隻是說說而已，做不做是你的事情。你甘心一輩子當個負責運送軍火的小頭目？”
“不願意。”猿王很憨厚地實話實說，知道自己說漏嘴之後，又趕緊笑著圓場，“奎恩，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但是這個配方需要的原料難找嗎？”
“有些好找。有些難，我可以和公司申請向你們派遣技術人員，至於費用嘛。”奎恩將猿王叫到一側，來到唐術刑等人的跟前，才道。“我們可以貸款給你們，無息貸款。你們有黃金的時候再償還。”
猿王尋思了下，點頭道：“成交！”說完又點頭道，“我會想辦法把你們送進堪加省，但是我的管轄範圍隻限於機場，要經過重重關卡，你還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沒關係，你送我們出機場就行了，其餘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奎恩把住猿王的肩膀，重重地按了下，然後用對講機指示機師打開機艙讓他們搬運武器，自己則帶著唐術刑等人和猿王上了一輛皮卡車，調頭朝著機場外急速駛去。
坐在後麵車廂內的唐術刑三人，看著汽車行駛的這片貧瘠的土地，大片大片的荒原，孤立在荒原之上的小樹林，還有全是汙水的所謂水源地，還能看到不少穿著破爛的男女老少在水源處用桶打著水，或者洗澡、漿洗衣服。
水坑邊的孩子看見汽車，都奔跑過來，跑上那條被炮彈炸得滿目瘡痍的公路，高喊著什麽，隨後又被成人連拉帶拽抓回去，大聲訓斥著。
公路兩側不時能看到燒毀的汽車殘骸，行駛了一會兒還看到遠處荒原上的一架墜毀後被拆得隻剩下個架子的直升飛機。
“那是小羚羊直升機，法國人的。”顧懷翼看著那直升機殘骸道，“第三世界國家在買不起，用不起俄國貨美國貨的前提下，隻能選擇這種上世紀80年代就退役的直升機，這玩意兒被擊落的幾率很大，但是在反政府武裝的眼中，這就是寶貝。”
“這簡直就是地獄。”姬軻峰抱著自己的八一式突擊步槍搖頭道，“人間煉獄。”
“在非洲，幾乎就沒有和平的國家，資源越豐富的國家打得越厲害，開始是反殖民戰爭，後來是內戰，持續的內戰，今天你成立政府，明天我推翻，後天又被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武裝團體給推翻。”顧懷翼把護目鏡拿下來，掛在脖子上，“阿斯塔亞是個戰火從未熄滅的國家，這個國家靠海，但海岸線不長，靠海的人大部分與索馬裏海盜有聯係，靠海吃海，內陸資源有木材和礦產，木材以紅木為主，礦產最出名的就是鑽石了，其次是黃金，這就導致了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你挺清楚的，你來過？”唐術刑緊了緊護目鏡的帶子。
“我從小到大去過的地方，你用頭發都算不過來。”顧懷翼無奈地笑著。
“你到底來沒來過？”唐術刑打破沙鍋問到底。
顧懷翼也不直接回答，隻是道：“這個什麽解放戰線，全稱叫‘阿斯塔亞全國聯合解放戰線’，他們的宗旨是推翻現政府，成立美國式民主政府，但可笑的是，美國人並不支持他們，將他們定義為恐怖武裝，後來解放戰線的人就瘋狂了，開始襲擊綁架外國人，以美國人為主，他們的頭目被美國FBI懸賞通緝，但這群土包子最遠估計也隻去過鄰國索馬裏，對美國的概念隻是停留在電影中。”
“因為太窮了吧。”姬軻峰問道。
“不僅因為窮，還因為他們沒有用宗教來對下麵的人洗腦。”顧懷翼抬頭看著那撒下毒辣陽光的太陽，縮緊身子，“睡一會兒吧，估計還有很長的路程呢。”
唐術刑睡不著，他不明白這個叫奎恩的人除了是尚都的人之外，為什麽還是什麽軍火公司的代表，為什麽要賣那種新型毒品給非法武裝份子？這種東西藥金和八方都死死攥在手中，現在卻被尚都的人放出來了，他們到底想幹什麽？而且選在這個節骨眼上。
四個小時之後，天色已經暗時，皮卡車終於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在小鎮口的哨卡處接受了所謂的“檢查”之後，汽車開了進去，最終停在唯一一個有燈光的兩層建築前麵，猿王和奎恩下車，下車後奎恩又拍著引擎蓋讓唐術刑等人也帶著東西下來，引領他們去這個方圓百裏最“豪華”的酒店入住。
進了那間酒店，唐術刑看著這間連國內最破旅館都算不上的“酒店”，盯著後麵掛著的那十二個模樣各異的掛鍾，下麵掛著分別寫有“倫敦”、“紐約”等等各地的木牌，不少的鍾已經因為沒有電池停止了走動，但鍾表下麵的那個服務員倒還算是熱情，見他們進來之後立即小跑著出來，要幫他們拿行李。
“最好的房間。”奎恩說完豎起四根手指頭。
“要姑娘嗎？”服務員笑嘻嘻地問道，英語說得很標準。
“不需要。”奎恩搖頭，“我不想明年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自己得了艾滋病，這個鬼地方走一百公裏都買不到手套，更不要說保險套了。”
很快，服務員領著他們上樓，奎恩借口要洗澡，點了幾大杯冰凍啤酒給猿王，自己則領著唐術刑等人上樓，等服務員離開之後，奎恩放下自己的行李，招呼其他三人在自己的房間會和。
三人進屋，奎恩也不關門，相反靠在門口，盯著遠處的樓梯口，用平常的聲調道：“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沙曼動力公司的中國籍合同工，我們是負責調查這裏的市場來的，負責出售非致命武器，例如電擊槍呀之類的，至於為什麽帶槍，僅僅是為了自保，我們有這裏政府頒發的武器攜帶證明，合法的，非偽造文件。”
說到這的時候，那名服務員又小跑回來，提著一個滿是冰塊和啤酒的桶，隨後拿了小費笑嘻嘻地離開了，此後，奎恩才關上門，讓三人跟著自己走到那個隻能站五個人的陽台，又道：“我還有一個身份，是談判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