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 身首異處
在靠近連接門的位置時，唐術刑已經打完了槍中的8發子彈，而且全是命中頭部，這種空警使用的微型手槍威力並不大，子彈不具備爆炸性，穿透力也不強，近距離擊中頭部，子彈穿過麵部頭骨隻能停留在頭部，無法穿透後腦。
“媽蛋的！鑰匙孔呢？”唐術刑靠著門，將密碼卡塞了進去，也聽到了啟動的聲音，卻找不到鑰匙孔的位置，隻得扯著嗓子在下麵大喊。
就在此時，廣播中響起西萊斯特的聲音，她才想起來忘記告訴唐術刑鑰匙孔的位置了，因為安全門的鑰匙孔是挨著門下部右側的位置，是個隱藏鎖孔。
唐術刑聽著廣播的時候，行屍又一次撲了上來，他一腳踹翻打頭的一隻，快速換上子彈，又接連擊倒幾隻，這才蹲下來將鑰匙插進去，隨後打開門衝進去，將門頂住鎖好。
正在唐術刑喘氣檢查手中槍支的時候，卻聽到貨艙內傳來怪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呻吟，他立即握了手槍，同時將阿玥所給的信號器握在手中慢慢走了進去。轉過前麵的貨物固定架之後，唐術刑才發現整個飛機貨艙內隻裝了一大一小兩個箱子，在自己靠近那個小箱子的時候，信號器的燈保持明亮，不再閃爍了。
“找到了。”唐術刑撕開那箱子的封條，又開槍將箱子的密碼鎖擊碎之後，將裝在某種特殊盒子中的龍麟刃和陰蜂取出來，還有姬軻峰的刺刀，剛取出來塞進箱子中準備好的固定背包中的時候，那種呻吟聲又從旁邊的大箱子中傳了出來。
唐術刑把手槍插進皮帶中，拔出龍麟刃慢慢靠近，附耳在箱子表麵，聽了半天發現裏麵真的有人在那呻吟，還帶著哭泣聲。
裏麵有人？唐術刑想起阿玥藏進飛機中箱子的事情了，但為了保險起見，自己還是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之後，敲了敲箱子。
誰知道唐術刑這麽一敲，一秒半之後箱子裏麵也傳來了敲擊聲。
“有人嗎？”唐術刑下意識問。
“有人嗎？”箱子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和雷宇一模一樣。
唐術刑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又問：“雷宇？你在裏麵？”
箱子中又傳來雷宇的聲音，說的話也和唐術刑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在重複他的話。
難道雷宇真的是在裏麵！？裏麵有某種儀器可以連接著飛機，讓他可以與自己對話？唐術刑尋思了一下，又想起顧懷翼的話。他認為行屍都是被異術操控的。必定有個陣主。幹掉陣主之後行屍就變回死人了。
搏一把！唐術刑提起龍麟刃又故意問道：“你是誰？”
隨後，箱子中依然傳來重複他話的聲音，唐術刑判斷出聲源的具體發出位置之後，提劍就朝著那個位置直接刺了下去。可當劍尖剛進入箱子之中的時候，箱子中那人卻又突然喊道：“別這樣！”
唐術刑停住，冷冷問：“雷宇，你在耍我？”
“你是誰？”裏麵的人問道，“為什麽叫我雷宇？”
“你不是雷宇？”唐術刑放下劍，“那你是誰？”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為什麽叫我雷宇，你認識我？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裏為什麽那麽黑？這是什麽地方？”箱子中的人連續拋出無數個問題。
唐術刑愣住了，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貨艙內裏麵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東西，難道之前的雷宇是假的？真雷宇隻是被洗腦裝進箱子中了？但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能出來嗎？”唐術刑又問道。
“不知道。”那人回答，聲音顯得很無力，非常的無奈。
“為什麽不知道？”唐術刑又問。“你被綁住了還是？”
“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還有四肢。”那人的聲音開始趨於平靜，“什麽都感覺不到，眼前隻是一片黑暗，除了能聽見你的聲音，隻有這樣才讓我有活著的感覺。”
“我撬開箱子吧。”唐術刑說著上前，“不過你要是做什麽手腳，你最好祈禱著能一次性殺死我，否則要是我還有一口氣，我肯定會把你切成碎片從飛機上扔下去。”
“飛機！？我在飛機上？”那人顯得很驚訝。
“嗯。”唐術刑開始用龍麟刃將那箱子周圍都拆卸下來，那人依然在問些類似“為什麽會在飛機上？”、“這是什麽飛機？”之類的話，但唐術刑並未搭理他，隻是快速拆卸著箱子。
許久，箱子除了底部之外的其他五麵都拆卸了下來，借著貨艙內並不明亮的燈光，唐術刑看到其中放置著一台模樣十分古怪的儀器，儀器下方是一個類似花盆的東西，隔著外層的玻璃還能清楚看到其中的黑色泥土，而上端則是一個裝滿**的玻璃圓柱體，其中就單獨漂浮著一個閉著眼睛的腦袋。
那腦袋是雷宇的沒錯！唐術刑是不會認錯的，但怎麽會隻剩下個腦袋？怎麽回事？
“你……看不見？”唐術刑本來想問他為什麽隻剩下個腦袋的，可擔心刺激到他，幹脆換了個方式問他，如果他能看見，稍微低頭不就知道自己沒有身體了嗎？
雷宇的腦袋回答：“我眼睛睜不開，似乎被什麽東西縫上了。”
唐術刑湊近玻璃，仔細看著，這才發現真的是被縫上了，但湊近的時候也發現了玻璃罩表麵用一種半透明色的筆寫上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符號，如同是在阿斯塔亞看到的萬連山身上的符咒一樣。
等等，難道說這個就是顧懷翼口中的陣主！？唐術刑後退，將眼前這個怪異的儀器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回憶著雷宇先前的話，是要迫降到墨西哥，而不是在空中毀滅這架飛機，如果在空中毀滅，死的也隻有他們和空乘人員，其他的都僅僅隻是行屍而已，所以眼前的儀器應該是不會爆炸的。
要不要幹脆毀了，試試看行屍會不會立即變成死屍？唐術刑這樣想著。提起了手中的龍麟刃。
“你要做什麽？”雷宇的腦袋開口了，眉頭也緊皺。
“什麽意思？”唐術刑舉著龍麟刃卻沒有劈下來，“為什麽問我要做什麽？”
“剛才那瞬間你殺氣很重，我能感覺到，那種感覺撲麵而來，壓得我鼻梁很不舒服。”雷宇的腦袋輕聲道，“你要殺死我嗎？”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唐術刑還是不肯放下龍麟刃。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不應該這麽做。”雷宇的腦袋又說。
“是呀！你最好不要那樣做！”另外一個雷宇的聲音從貨艙另外一頭傳來，唐術刑立即持劍看向那裏，隨後便看到穿著黑色衛衣。罩著帽子的另外一個雷宇出現在那裏。
唐術刑看不清楚麵罩下的那張臉。隻能看到兩根白色的耳機線從衛衣一側的口袋裏伸進帽子之中。
搞什麽？兩個雷宇？唐術刑看著遠處的第二個雷宇。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下旁邊的儀器容器中的雷宇腦袋，心想：該不會是腦袋和身體分家了吧？藥金是科技與異術結合起來的組織，能做到這一點應該不難。
試一試？唐術刑也不回答，作勢便揮劍去砍那容器。剛一舉劍，第二個雷宇立即上前幾步，抬手道：“千萬別那樣！”
“是嗎？”唐術刑看著他道，“要是我劈下去，裏麵的腦袋掉出來，會產生什麽後果？會爆炸？”
“不會爆炸，但是……”第二個雷宇沒有再說下去。
“但是什麽！？”唐術刑笑道，“要不我劈開這容器，要不你讓飛機順利降落。隻有這兩個選擇。”
“就算是飛機降落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飛機電腦的設定目的地在起飛之後就自動更換成為了墨西哥蒙特雷機場，已經鎖死，我無法改變。”第二個雷宇見唐術刑沒有動手，自己也沒有再上前。
“為什麽要去蒙特雷？”唐術刑握緊龍麟刃，一副隨時準備劈砍容器的模樣。
雷宇沉聲道：“幫助你們。製造適合你們行動的氛圍，轉移美國政府和民眾的視線。”
唐術刑忽然間警覺道：“你們要將墨西哥變成第二個阿斯塔亞！？這飛機上裝有屍化毒品！？”
雷宇語氣平淡：“你想得太複雜，八方將阿斯塔亞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花費了太多的時間，我們不會那麽做，我們有更方便快捷的法子。”
“我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在飛機離開美國管製區，突然進入墨西哥空管範圍之前就與地麵失去了聯係，同時雷達也會檢測到飛機的位置偏離了航道，墨西哥方麵會提前準備的，如果發現有問題，說不定會讓軍機將這架飛機擊落。”唐術刑搖頭道，“到時候，飛機掉入大海，你們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
雷宇幹笑著好一陣才說：“我們當然會突然斷開聯係，但在進入墨西哥境內之後，他們的雷達發現是大型客機，不會輕易擊落，畢竟火奴魯魯國際機場會告知他們，飛機上有好幾百名乘客，而當我們進入墨西哥境內，就會告知墨西哥方麵的空中管製，我們遭遇了劫機但已經在乘客的幫助下解決，需要迫降到蒙特雷機場。”
說罷，雷宇頓了頓又道：“墨西哥方麵不會答應迫降在墨西哥的國際機場，也不會答應在坎昆、瓜達拉哈拉迫降，原因是蒙特雷機場周圍有大批墨西哥駐軍以及快速反應部隊，再者最關鍵的一點是，位於墨西哥新萊昂州的蒙特雷是整個墨西哥毒品交易最猖獗的地方。”
“所以？”唐術刑問，還是不明白藥金具體的陰謀。
“所以，要不你呆在這裏不要動，讓我自行去找顧懷翼，等事情解決之後，我會讓飛機平安著陸。”第二個雷宇說完將耳機線取了下來，同時也將衛衣帽朝著後麵掀開。
帽子被掀開之後，那裏除了一個類似狗項圈一樣的發生器之外，根本沒有腦袋！
雷宇身首異處了！？唐術刑立即看向玻璃罩中的雷宇頭顱，知道再不動手也許就真的失去機會了，於是立即拔劍朝著容器表麵砍去，與此同時，雷宇的身體也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