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下）越境的移民局直升機
唐術刑說那是被卷成團的兩個人後，阿玥立即舉槍朝著自己跟前的那人團。
唐術刑朝她點點頭，示意她掩護自己，隨後拔出龍麟刃輕輕撥弄著那人團，剛撥弄了一下，那人團就像是被揉成團的塑料紙一樣慢慢展開，緊接著“啪嗒”一聲搭在了座椅之上。
此時，兩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具好像骨骼被完全熔化的幹屍，再摸皮膚就像是柔軟的橡皮一樣，一按就是一個坑。
這一邊，阿玥也用手槍撥弄著，導致另外一具怪異的屍體也展開，完全鋪開在座椅上麵。
“這是什麽東西造成的？”唐術刑湊近看著那具無骨骼幹屍的麵部，眼眶中什麽都沒有剩下，體表也沒有明顯傷口，像是身體內的組織被瞬間熔化抽走了一般。
顧懷翼留在山丘上端警戒，姬軻峰則持槍走了過來，走到車前看到那一幕也驚呆了，站在那半晌才問：“這是什麽？”
阿玥退後將車門關上，指著車門上的標誌道：“這是墨西哥出入境管理中心的巡邏車輛，應該說也算是武裝車輛，車上應該還有自動步槍，但是不見了，有人拿走了槍，幹掉了巡邏人員，而且還出現了二戰時期的老式戰鬥機，這說明什麽？說明邊境要出事了。”
“顧瘋子，下來。”唐術刑用通話器呼叫著，“我們該走了！馬上朝邊境線出發！”
隨後，唐術刑和阿玥動手，將屍體從汽車上麵扔下來，阿玥開車，唐術刑坐在副駕駛，姬軻峰則和顧懷翼跳進尾箱之中，緊接著便朝著邊境線的位置疾馳過去。
“他們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我們而在美國和墨西哥邊境上麵搞出這些事情來。”唐術刑綁著安全帶，“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少說話！免得咬到舌頭！”阿玥剛喊完，汽車就從幾塊石頭上麵碾過去。車輪頓時抬高了幾十厘米，隨後又重重砸在地麵上，為了全速前進，阿玥也隻得不時打開下車頭燈，以看清楚前麵的路況。
可這樣雖然車速是提高了，但同樣也將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大範圍的那架P-40戰鬥機吸引了過來。
姬軻峰在聽到那架戰鬥機呼嘯飛來的聲音之後，立即拍著後車窗大聲喊道：“我們後方右側。P-40戰鬥機來了！速度很快！”
姬軻峰話音未落，一連串子彈就從側麵襲來，阿玥從後視鏡中看到低空飛行的戰鬥機槍口的火花，立即將車頭一轉，利用著汽車在地麵的機動優勢避開了第一輪襲擊，但同時也偏離了預定的方向。
“我們要繞回去很困難！”阿玥看著右側先前疾馳的方向。“先前開燈我看見前麵地麵裂開了，冒然開過去，咱們會出事的！”
唐術刑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看著那架P-40戰鬥機在空中急速轉體，又朝著他們正麵撲了過來，同時機頭的機槍也開始朝著地麵開火。
“左邊！”唐術刑指著左側的一處矮山丘，阿玥急轉方向。可剛一轉向，前輪卻因為碾上了幾塊圓石直接原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雖然僥幸避過了戰鬥機的第二輪攻擊，可汽車卻莫名熄火，無論阿玥再怎麽發動，發動機也僅僅隻是發出怪異的“吱吱”聲。
“下車！”阿玥一腳踹開車門，後尾箱的顧懷翼和姬軻峰也跳了下去。
“分散跑！用通話器聯係！”唐術刑朝著自己右側正對麵跑去，其他三人也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隻要不聚集在一起。還可以分散戰機的注意力。
再次在空中掉頭的戰鬥機又呼嘯著折返了回來，這次直接朝著唐術刑俯衝下去。
唐術刑緊盯著前方，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著，但前麵沒有任何可以供自己隱蔽的東西，左側有一叢仙人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隻得在聽到戰鬥機機槍撕裂空氣的聲音之後，突然間朝著右側撲了過去。但這一撲，唐術刑卻直接掉進了旁邊的一條峽溝之中——那就是先前阿玥在車上所說的地麵裂縫。
落入裂縫之中的唐術刑翻滾著掉落下去，身體在周圍的峽溝泥壁之上摩擦著，有一種自己正衝破大氣層渾身都在燃燒的感覺。
幾秒之後。他終於落到了峽溝的底部，雖然眼前有些眩暈，但還是立即爬了起來，同時感覺到周圍十分柔軟，他下意識伸手四下摸去，首先摸到的便是一隻人的手臂，而且是高度腐爛的手臂。
唐術刑並沒有被嚇倒，扔下手臂之後又開始四下摸著，但下麵實在太黑，他隻能靠觸覺發現這條峽溝之中很潮濕，還丟棄了很多屍體。
峽溝外側，那架戰鬥機在失去了唐術刑的蹤跡之後，又開始掉頭搜尋其他三人，此時其他三人已經各自躲好，戰機在搜尋未果之後，隻得開火擊毀了那輛皮卡越野車，緊接著又掉頭飛離。
在一叢仙人掌之後躲著的阿玥氣喘籲籲地看著已經起火燃燒的汽車，開始用通話器詢問其他三人的情況，姬軻峰和顧懷翼立即回答，為了保持隱秘行動，隻得一個個朝著阿玥的位置靠近。
“唐術刑！你在哪兒？”阿玥按下通話器緊張地問，先前她清楚看到戰機朝著唐術刑奔跑的方向開火，那種大口徑機槍，足以將唐術刑瞬間撕成碎片。
“我在一條峽溝下麵，下麵很潮濕，還有很多屍體，我沒有光源，看不清楚，我要試著爬上去。”唐術刑回答完畢之後，便開始用四肢撐著兩側的泥壁用壁虎功朝著上麵爬去，可泥壁實在太滑，每向上爬一米就會向下滑去十來厘米。
就在顧懷翼和姬軻峰跑到阿玥處會和的時候，他們又聽到了飛機的聲音，但這次卻是直升機螺旋槳帶動空氣的聲音，同時還能清楚看到從北麵射到這個方向來的探照燈。
直升機急速飛向爆炸後起火的汽車周圍，開始用機身下方的探照燈搜尋著可能還幸存著的人。
“UASIS……那飛機是美國移民局的！”顧懷翼躲在仙人掌後麵仔細看著那飛機上麵的標誌字母，“怪了，這邊是墨西哥領土，移民局的飛機怎麽會飛過邊境線呢？”
“也許是因為導航和通訊失靈的原因，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飛過來了。但看見這邊有爆炸的火光，所以過來勘查情況。”阿玥也探出頭去仔細看著，“那是貝爾206直升機，不攜帶武裝，但是我們不能出去，暴露行蹤更麻煩，要知道你們是通緝犯。移民局一旦核實身份，就算把我們帶回美國境內，一下飛機我們也會被FBI逮捕。”
“糟了！”姬軻峰此時立即趴下，“那戰鬥機又回來了！”
阿玥和顧懷翼也立即趴下，阿玥同時用通話器對唐術刑說：“刑二，別動！先呆著！戰鬥機又回來了！”
正朝著上麵爬去。還差一兩米就到達頂部的唐術刑立即死死撐著兩側，同時仰頭朝著上麵看去。此時那架移民局的直升機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臨近，還用探照燈照著峽溝這個方向，因為低空飛行的他們，用探照燈發現了地麵被翻了一層的泥土——那是戰鬥機機槍造成的。
探照燈照向唐術刑所在的峽溝位置時，阿玥和顧懷翼閉住呼吸，唐術刑也被刺眼的探照燈光芒照得隻得低下頭去。這一低頭，剛好看清楚了被照得透亮的峽穀底部！
峽穀底部全是屍體，屍體保持著各種形態，但幾乎都是青壯年，而且死狀很慘，身上都有彈孔，不少人都被砍斷了手臂。唐術刑此時立即想起那個胖女人的話，意識到這裏的死者應該就是幾天前被不明武裝帶走的莫洛鎮的居民。
盤旋的直升機也發現了在峽溝中的唐術刑。同時降低了高度，再次確認。
直升機駕駛員和觀察員在確認峽溝中的確撐著一個人之後，也發現了峽溝下麵的那些腐爛的屍體，當時兩人就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但因為通訊中斷，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正準備用擴音器詢問唐術刑情況的時候。呼嘯著從高空俯衝而來的那架P-40戰鬥機便開火了。
一連串子彈結結實實打在了那架貝爾206直升機上，緊接著直升機便立即起火爆炸，一頭栽向峽溝一側的位置，又在地上翻滾兩圈之後發生了第二次爆炸。
“刑二。現在千萬不要起來，你周圍全是火光，那架飛機很容易就能發現你！”顧懷翼壓低聲音對著通話器說。
“明白。”唐術刑立即回答，直升機被擊毀，失去了探照燈的光源之後，他雖然再看不清楚峽穀底部，不過戰鬥機也不可能看得見在峽溝中的人。
P-40戰鬥機在直升機殘骸的位置來回飛了四圈之後，終於拉升了高度，朝著南麵莫洛鎮的方向飛去，不過這次離開之前，飛機下方拋灑出了無數的熒光棒。
散落在四周的熒光棒，立即將爆炸的汽車和直升機周圍的位置點亮。
“飛機做了標記，說不定會有其他人趕來，我們得馬上離開！”顧懷翼立即起身，朝著峽溝的位置找去，隨後將已經爬上來的唐術刑拽了上來。
“下麵有屍體，好像就是莫洛鎮失蹤的居民。”唐術刑爬起來後又一屁股坐下，隨後在阿玥的催促下，大家立即遠離了遍地是熒光棒的區域。
消失的狼群，好像是穿越而來的二戰老式戰鬥機，還有死狀怪異的墨西哥出入境管理中心的巡邏人員以及那架飛越國境線又被擊毀的美國移民局直升機，這些事情全部混在一起，讓人根本從其中抓不出個頭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