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若白皮笑肉不笑,這種玩笑,不,蔣荊南基本不開玩笑……
榮子靳向來都是說到做到,就沒有開玩笑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當聽到跟莫承之見麵的時間地點約好之後,榮聽晚的表情是無奈的。
原本定在周末,可莫承之臨時有事,就該到了周一晚上。
辦公室裏,榮聽晚麵對手頭那做不完的工作,恨不得加班加點趕出來,另一邊就已經開始打電話催她化妝打扮了。
“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當跟普通朋友見麵。”
榮聽晚一邊接電話一邊收拾桌麵上的文件,“爸,要是見麵彼此不滿意,你要答應我不能有第二次亂點鴛鴦譜的時候。”
“好。”
亂點鴛鴦譜?陶小陶剛敲門進來就聽到這幾個字,瞪大了眼睛看著榮聽晚,等到她把電話給掛了,驚呼出聲:“聽晚,你要去相親嗎?”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榮聽晚被陶小陶嚇了一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回答她的問題。
“我什麽時候來的不重要啊,你不會真的要去相親吧?”
無奈之下,榮聽晚隻得把榮子靳的安排說給她聽,周末沒有時間陪陶小陶去逛街,本來約著一起吃晚飯,現在看來也沒辦法赴約了。
因為時間有些緊,榮聽晚隻得跟陶小陶道歉,先行離開。
榮聽晚要去相親這個事實讓陶小陶感覺到了衝擊,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包包裏掏出手機來給況明宇打電話。
“老公老公,我跟你說一件神奇的事情!”
機場路上,況明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到自家老婆說的話,連忙翻倍音量確認一遍:“你說榮聽晚去相親了?”
後座的某人在聽到這句話後,驟然睜開緊闔休息的眼睛,就連俞若白都忍不住瞥過頭來看一眼。
等到況明宇結束通話,抬眼看向後視鏡的時候,毫無例外跟蔣荊南的目光對上。
“她要去相親?”
“嗯,看樣子你在美國的事情還是讓她介懷了。”
況明宇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俞若白的肩膀,“這一次,你恐怕不是跪大門口這麽簡單的事情了,為了你家二少,恐怕你要殺到人家相親的地方去才行了。”
“她去哪裏相親?”
蔣荊南眉峰不由緊蹙,他想不到榮聽晚會做這樣的事情,當初跟秦漠然訂婚的事情到最後不也沒有成,還以為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他在努力,她也會給他時間。
真的是因為報紙上的緋聞然後才負氣要去相親的?
越想,蔣荊南越覺得著急,勒令俞若白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下車把他從駕駛位上拉下來:“你跟況三自己打車回去,還有你,讓你老婆打聽清楚地址,五分鍾內我要答案。”
就這樣,蔣荊南把車開走,俞若白跟況明宇兩個人站在路邊,陪伴他們的還有腳邊的行李箱……
“你說破壞相親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嗎?”
指腹摁了摁眉窩的位置,俞若白有些疲憊:“做不出來也得做啊,總不能真的讓我去跪大門口吧。”
打聽到榮聽晚相親的地方後,蔣荊南幾乎是全速開車追過去,一路上抿緊唇瓣,皺著眉頭,到了目的地,下車時候還把車門關得非常響,嘭地一聲,大步朝餐廳走去。
西裝衣擺揚起的時候,帶起一陣風。
榮聽晚跟莫承之是初次見麵,在此之前誰也沒有聽說過誰,進餐廳之後是侍應生引路過去,等見到人的時候,榮聽晚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是你?”
莫承之聞聲抬頭,緊繃的下頜線有一絲鬆緩,但眼眸中的淡意還是未散去半分。
“我們見過?”
榮聽晚發誓,這絕對不是什麽老套的打招呼方式,她的確見過莫承之,在許多年前的一場時裝發布會上,那時候,嗯,她記得他是為了某個名模特意去捧場的。
不過時過境遷,莫承之今天會出現在這裏,恐怕名模也不是能入得了莫家的人,又或者,他從前隻是玩一玩,並未當真。
所以在莫承之問出那四個字的時候,榮聽晚決定當作初次見麵來問候。
“請問倆位要喝點什麽?”
“一杯美式咖啡。”
“那我要一杯榛子拿鐵,謝謝。”
莫承之解開袖口上兩顆扣子,身子慵懶往後靠,從頭到尾視線都沒有落在榮聽晚身上,以至於不到數秒,氣氛就變得異常冷窒尷尬。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直到侍應生把咖啡端過來,莫承之才抬眼打量眼前這個女人。老爺子讓他來相親,不惜拿性命相要挾,得知對方是有一對龍鳳胎孩子的媽媽,莫承之有一瞬間是覺得莫名荒謬可笑。
他什麽時候淪落到,要跟一個未婚媽媽相親。
所以來的路上,包括剛見麵的時候榮聽晚主動打招呼,莫承之都是憋著一股氣,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會跟他從前遇見過那些趨附之人一樣,但事實證明,莫承之第一次有了判斷錯誤。
從來時坐下到咖啡上來的這將近半小時的時間裏,榮聽晚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擺騷弄姿的小動作,更多時候,她隻是玩弄著桌麵上放著的那盆綠色小植物。
“我聽說榮小姐有一對龍鳳胎兒女。”
莫承之終於開口,打破這長久的沉默,提及孩子的時候,榮聽晚一點也不覺得詫異,本來孩子的事情就不是想瞞就能瞞住的,再加上她對相親持有的態度也不積極。
“是啊,他們今年四歲了,我很愛他們。”
溫婉開口,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那種提及孩子而變得溫柔的目光,莫承之看在眼裏,微微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波瀾。
不自覺別開眼,聲音冷了一個調。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來相親,莫不是覺得自己是單親媽媽這個身份很正常,本身很優秀,所以還是值得坐在這裏。”
這種具有強烈侵略感的男人,讓榮聽晚一時間陷入回憶,她記得跟蔣荊南初識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