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著她的顧奕宸二話不說,就開始給孩子拆包裝,一邊撕著塑料袋,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榮聽晚問題。

“明天早上的飛機,孩子們也要回幼兒園上課,我跟荊南過來南城幾天,手頭上的工作也積壓了不少,所以還是打算提前回去,就不逗留太多時間了。”

“景洋哥,你吃嗎?”

接過顧奕宸遞過來的沙琪瑪,榮瑾末想都不想,扭頭笑嘻嘻地問身旁的徐景洋要不要吃,作為第一塊,難得都沒有先考慮自己。

“我不吃甜的,你吃吧。”

徐景洋的拒絕並沒有讓榮瑾末覺得有什麽,轉而把頭壓低了一點,越過徐景洋問著第二順位的徐時瑜。

“姐姐,吃嗎?”

徐時瑜也搖了搖頭,來時在家裏吃過了,這時候如果再吃的話,晚飯可能就吃不下了。顧小葵可是從小就提醒她女孩子不要吃太多,保持身材很重要,所以久而久之,她就養成了不怎麽愛吃零嘴的習慣。

問了兩人,都沒人要吃之後,榮瑾末直接把沙琪瑪送入嘴裏,咬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眼睛都眯起來了。

看她這個可愛的樣子,徐政厚忍俊不禁想要打趣她,“末末,你怎麽不問問你哥要不要吃啊?”

榮瑾恒坐的位置在徐時瑜旁邊,跟榮瑾末隔得遠,在徐政厚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玩弄碗筷的手一頓,表情有些不自然。

說實話,他方才對榮瑾末失望了,感覺這些年簡直白疼了這個傻妹妹。

這時候,榮瑾末的回答對於他來說,就是改觀的關鍵點——

“哦,我哥哥覺得這些太幼稚了,他平常都不吃,都是我來解決的。”

“……”

元勵琛跟程亦很快就到了,原來程亦今天還要去醫院,再加上來時的路上有些堵,這才遲到。

這一次豐景的事情上,元勵琛幫了不少忙,顧奕宸對他的態度也算是親和,不至於因為不太認識而很尷尬。

“顧叔叔,小天他近段時間還在部隊嗎?我記得之前聽說過要回到局裏來上班,怎麽又回去了?”

之前因為幾件大案子,元勵琛跟顧澤天有過短暫的接觸跟合作,雖說跟顧小葵是龍鳳胎,但不論是從外貌還是從性格上看,顧澤天都沒有半點跟顧小葵想象的地方。

若非要說氣勢,倒是跟在黑道上混了多年的莫竣很像。

顧澤天從小就被送進“翼”學習,重點向國際特工的方向培養,然而他的敏捷度跟觀察力卻讓他在偵察這方麵熠熠發光。並沒有靠著任何的後台背景,光是顧隊跟毒鷹的名字就足以讓那些人聞風喪膽。

就在元勵琛以為顧澤天要進南城公安局的時候,消息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

“他現在畢竟是有軍銜的人,時間沒到的話,他也就沒申請退伍了。他喜歡軍隊裏的東西,至於這外麵的案子,需要他的時候,高層自然會聯係他。”

其實對於顧澤天的情況,顧奕宸了解得也不太多,那時候單純地想讓他進“翼”鍛煉鍛煉意誌力、自製力之類的,卻從未想過他會走上現在這條路,並且一點想要轉型攻商的想法都沒有。

“爸,小天的婚事有眉目了嗎?在部隊裏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先前顧小葵叮囑過榮聽晚一定要當作不知情,這時候元勵琛提起了顧澤天的時候,榮聽晚就連帶著想起來,想要試探一下顧奕宸的口風。

“你媽催了有段時間了,若有合適的,過年的時候會讓他帶回家來看的。”

顧奕宸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表麵上看像是否認顧澤天有對象,但提到的過年時間,離現在也不到三個月,見家長的話,這麽短的時間肯定是已經有眉目了。

“吃飯吧,菜都涼了。”

蔣荊南的手伸過來,握住了榮聽晚放在腿上的手,指腹來回摩挲她的手背,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往她的碗裏夾菜。

榮聽晚倒是覺得沒有什麽,但這一幕落在徐政厚眼裏,他卻勾唇笑了起來。

“小葵要是看見二哥給嫂子夾菜,肯定會嚷嚷我,爸,你今天在這裏看見這對夫妻膩膩歪歪的話,回家可千萬不要跟小葵說,她的攀比心可不是一般重的。”

聽到徐政厚這話,榮聽晚手一抖,夾著的肉差一點就掉出了碗裏。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抬起頭來就瞪著徐政厚。

中間隔著一個蔣荊南,偏生他就跟沒事人一樣,顧奕宸都在呢,徐政厚拿他們來打趣,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政厚,吃你的飯去,不要說那麽多話。”

警告完,榮聽晚隻得低頭專注於吃。

這一餐沒有想象中氣氛那麽冷凝,飯後聊天的時候,顧奕宸也有跟蔣荊南搭話,不至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給他臉色看。

分別的時候,榮聽晚抱了抱顧奕宸,再三說著不要因為公司的事情然後勞心勞力,有時間的話,多帶著談婧言一起去香港玩,或者去其他地方度假都行。

顧澤天遲早都會繼承家業的,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槍眼下、刀尖上行走。她榮聽晚不是顧家人,顧小葵又進了娛樂圈,所以,江城顧家旗下的產業,除了顧澤天來繼承以外,並無其他人選。

本來還安排了下半場,但都是拖家帶口,程亦又懷著孩子,在醫院上班後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臨時的決定也就不了了之,各自回家。

路上,榮聽晚主動跟蔣荊南提起了君姨的事情,本來重點是在君姨去向的安排,結果蔣荊南卻直接往另一個話題上轉。

“那你是已經決定好搬到我的小公寓來住了?不會嫌棄房子太小?”

“那你幹脆就跟我去淺水灣住啊,隻有鍾阿姨跟我爸,孩子們也習慣了那裏的生活環境。至於公寓,你到底是租的還是買的?”

租這個字一出來,榮聽晚就感覺到了蔣荊南那殺人的目光,她嘿嘿嘿地笑了幾聲,“我也就是開玩笑,也是,你二少要住的房子怎麽可能是租的呢。隻是香港寸土寸金,你那棟公寓又是新房,價格一定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