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有心留意,就不會拒絕那麽多人的示好了,當初還想著能撮合你跟若白,結果你們居然一點都不來電。”

Add跟俞若白的交流那麽多,一天中基本八小時以上是在一塊的,結果居然沒能擦出火花,對此蔣荊南也是意外。

後來才知道俞若白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至於Add,也曾明確表示過俞若白並不是她的理想型,其實愛情本就是這樣,說到底還要你情我願。

“我不喜歡香港這邊的,豪門太多規矩,所以二少要是有心,還是幫我留意一下國內的吧。嗯?我喜歡上海的生活氛圍,如果可以,I&S或者UNIK在上海有分部,我一定毫不猶豫收拾東西過去。”

Add眯著眼睛輕笑,蔣荊南也拿她無可奈何。

“行,UNIK的事情就當我沒說過,當然,什麽時候你改變了主意,還是可以跟我提。婚禮的事情辛苦你了,給你放個小假期怎麽樣?可以回去南城看望你的父母。”

“真的?”

Add還真的心動了,這時候開始跟蔣荊南討價還價,例如帶薪休假,例如機票各種行程報銷等等。

蔣荊南有些無奈地搖頭:“看在你為了婚禮這件事情上這麽費心,答應你就算給你的辛苦小費了。”

“謝謝二少。”

Add離開後,蔣荊南重新研究起婚禮策劃,這算是他這個階段最重視的一件事情,本就不是跟顧奕宸隨便說說,欠了榮聽晚這麽久的一場婚禮,他早就想要盛大地來一場了。

隻不過在時間上,他不想跟秦漠然撞在一起,以免讓某些人拿出來製造話題。

他跟榮聽晚的婚禮,一定要成為舉世無雙並且不摻雜任何雜質,不再有路人出來搶戲,純粹、浪漫的婚禮。

江城。

顧奕宸一回家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太一樣,客廳裏,談婧言坐在主位上,右腿疊在左腿的膝蓋上,玩著手裏的手機,明明已經聽到腳步聲了,都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

“咳,我回來了。”

去南城的事情,顧奕宸就沒指望從頭瞞到尾,肯定在他到的時候,談婧言就已經知道了。至於後麵會發生什麽,就算榮聽晚不說,顧小葵也一定第一時間來跟談婧言匯報。

在這一點上,顧奕宸很羨慕蔣荊南,不為什麽,同樣是女兒,榮瑾末簡直就是蔣荊南的小心腹小心肝,至於顧小葵跟顧澤天,好吧,從小到大,都是站在談婧言那一邊的。

“嗬,你回不回來需要跟我匯報嗎?這大門沒鎖,你愛走就走,愛來就來,不用跟我說。”

談婧言的話明顯就是負氣,聽上去也涼颼颼的,特別是前麵那笑聲,顧奕宸很不自然地摸了摸下巴。

在孩子們麵前,他尚且能裝出一副大家長的模樣,不苟言笑,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臉。但在談婧言麵前,顧奕宸還沒這個膽子。

“我之所以沒有跟你先說一聲,就是怕你心軟,跟著我一起去的話,指不定我都還沒開口說話,你就站在孩子那邊去了。那我去的意義也就不一樣了,我也是關心聽晚,你跟我賭氣幹什麽?”

顧奕宸走到談婧言身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柔聲解釋。

然而談婧言卻不吃這一套,拍掉顧奕宸的手後站起身來,瞪著他:“聽晚走到今天這一步多不容易,我都巴不得她跟荊南趕緊和好,孩子們也不用吃那麽多苦,你倒好,非要在裏麵添麻煩。”

“我哪裏是添麻煩了,四年前的事情,我總要保證它不會再次發生。”

顧奕宸做事總是慎重,特別是榮聽晚的身份,再怎麽說都是他親妹妹顧以寧的女兒,所以他每一個選擇跟決定,出發點都是為了榮聽晚。

“說的好像你什麽都懂一樣,你年輕的時候不也幹過這種糊塗事情嗎?將心比心或者換位思考,你都應該理解荊南現在,怎麽還非要跑過去為難。子衿都沒說什麽,你湊什麽熱鬧。”

顧奕宸“哼”了一聲,說起榮子靳,他都還沒有打個電話去說幾句呢,怎麽就能對榮聽晚的事情這麽不上心。

“我再怎麽說,也被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再說了,以寧去世,我本就要對小晚負責,這有什麽不對的。”

“那她就是愛蔣荊南啊,你為難她幹什麽?”

“你就是太寵那幾個孩子,我不過是去要個承諾,還不行了?”

這次換顧奕宸不開心了,皺起眉頭來,解開西裝扣子把衣服脫下然後丟在沙發上,“四年前隱婚那件事情,我就很不滿,我顧家的人,名字說出去都要震一震,聽晚的身份又不是差人多少。蔣家就是個借口,那時候如果不是你縱容他們這種決定,就不會有後麵那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情。”

直到現在四年過去了,顧奕宸對當初隱婚這件事情仍舊耿耿於懷,不管蔣荊南當時用的借口在他自己看來多麽正確,在顧奕宸看來,就是一種不成熟的處理方式。

蔣拓是什麽人,顧奕宸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看他不順眼。

“我這次去南城,就是要向他蔣荊南討一個婚禮,還給我們聽晚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讓曾經那些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人都知道,她是風光大嫁。”

一聽到婚禮這兩個字,談婧言方才臉上的不悅一下子就不見了,就跟變戲法一樣,站起身來抓著顧奕宸的手。

“那怎麽樣?有結果了嗎?你同意了嗎?”

“你臉上簡直就是兩個大寫的字,著急。”

這時候的立場簡直就是大轉變,顧奕宸坐在沙發上,解開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清了清嗓子,“不先來一杯水嗎?我很渴。”

“……”

談婧言皺起眉頭來,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你別給臉不要臉啊,在我麵前擺什麽譜,讓你說話你就正經一點。”

“我從頭到尾就沒為難過他們。”顧奕宸不緊不慢地說,“至於婚禮,從策劃到安排再到舉行,蔣荊南都會一一跟我匯報,你就等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