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著感覺抓到了江然的手,江然也沒有反抗,隻是有些意外。

“醒了?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他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其實是睡不著。

腦子裏麵繃著的那根弦根本就鬆不開,怎麽能夠睡過去,剛剛江然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隻是不確定,但是沈關關沒有那麽安靜,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懷孕,陸澤天總覺得江然的身上有股奶香。

“還沒有回美國嗎?我以為你都走了……”

他好幾天沒有回去,也沒有聯係江然。

還以為江然走了的。

“沒有走,等天氣好些了再說。”江然說,故意找借口。“既然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回頭去醫院吧,都這麽大了,還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生病的事情能不上心?”

“你也看到了,現在我不出來,能夠怎麽辦?”陸家就他一個人,沈關關還小,擔不起這樣大的擔子。

“不管怎麽樣,也不能不吃飯不休息。”江然說,拿了保溫桶過來,準備的菜和飯都很適合陸澤天,燉了清粥,加了一些小菜,陸澤天是在江然的注視下喝了下去,喝完之後隻覺得渾身舒暢許多,,渾身的毛孔都像是被打開了似的。

江然收好東西才出門去,沈關關瞧著陸澤天穿好了衣服出來,也說了,“不回家可以,先跟我去醫院。”

“你們兩個怎麽一樣。”陸澤天還反倒是不樂意起來。

沈關關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要生病啊?”

陸澤天癟癟嘴,垂著頭跟著下去了。

沈關關開車送他們去醫院,醫生安排了各項檢查,拿著單子安排陸澤天住院,隨後才教訓陸澤天。

“你們這些人就是把錢看得重要,也不曉得自己注意身體,你以為一個感冒就不會死人了?感冒不可怕,要是一直拖著不治療才可怕,要是引發了其他的並發症,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麽,還怪罪醫生是庸醫呢。”

指著陸澤天的鼻子就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根本不在乎眼前這個人是誰。

來人是個老醫生,頭發花白,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特別的有氣場。

沈關關在旁邊繃著也不敢說一聲,都是江然點點頭,跟醫生說好話,回頭去和醫生拿單子去了,沈關關一股風的跑出去幫陸澤天拿藥去了,讓江然和陸澤天去說說話。

回去的時候借著剛剛的事情還好好地教訓了陸澤天一次,“知道這次多嚴重了嗎?一個感冒都住院了?醫生說得在醫院裏麵掛一天水,先退燒,後麵還得好好地養,該吃藥就吃藥,不要因為工作忙就給忘了。”

他點點頭,一隻腿微微的曲著,偏著腦袋看江然。

她低頭很江然的跟他說話,完了幫他順利誰管子,將**的下流速度放緩了一些,快的話血管會疼,受不了的。有整晚的時間,能夠慢慢的來。

江然做好了這些之後拿著衣服搭在她的手臂上麵,涼涼的**從那裏

輸入進去,整個手臂都是涼涼的。

江然隨後又問了,“公司的事情都解決好了?”

“差不多,現在那邊已經立案,查還是要繼續查下去,不過沒有那麽容易,就算是我們知道是誰做的,但是也掌握不了具體的證據也等於零。”

陸澤天淡淡的說著,眼底下麵有些明顯的青灰色。

下巴處都長了青色的胡茬。

“總會找到的,他不可能會不留下任何的破綻。”

江然淡淡的跟陸澤天說,到底也不希望陸澤天有太大的壓力,將自己給壓的那麽緊,“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不過,我聽說了一些股東在賣股份,都是以很低的價格在出售,我……”

江然的話並沒有說完,陸澤天已經將話給接過去,指了指一邊的杯子說。“幫我倒點水吧。”

他嗓子幹,渾身都沒有力氣似的,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

江然在身邊,到底給了他一些支撐。

無論如何,他都要撐下去。

江然將杯子裏麵倒了些水,滾燙的熱水在冒著煙,她瞧著那飄著的白霧心神不寧。

陸澤天倒是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也讓人打聽過了,陸源必然是和他們達成了什麽條件,所以才會將股份給收了回去,很多股東我都分析過了,後來公司的報表我看過了,兩家公司看似沒有什麽聯係,但是子公司裏麵卻有不少的業務往來,所以陸源應該是私底下很久前就跟他們認識了,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和防備,這次陸源和他們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些都是個利益為上的商人,整垮了陸家,顧家便少了一個對手,並且可以從中得到不少好處,何樂而不為。”

他腦子發燒,但是還不算傻,還挺門清的,看這些事情還能夠看的聽清楚的。

並且能夠分辨清楚形式,也是,他現在這樣的情況必須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就像是腦子裏麵隨時都要繃著一根弦,總害怕什麽時候給繃斷了。

“你分析的倒是很中肯。”江然手觸了觸那杯水,還是很燙,墨跡了一會兒才繼續跟陸澤天說話。“陸源這個人心思很深沉,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整垮陸家,看到你們過得不好,他就滿足了。你們兩個勢必會鬥個你死我活。”

她想了想感歎,隨後問了陸澤天。“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這些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盡量將事情控製在我們能夠控製的範圍內,現在公司還有一些大股東,他們到底也我爸多年交情,不至於會做的這麽絕,私下裏麵我也會去一一的找他們,至少再給我一次機會。而其他人陸源已經用了方法拉走了,這是根本不可控的。”

陸澤天一隻腿曲著,手指頭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腿彎。

“一個一個的去找?”江然想了想問,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如果不親自去根本就估摸不到後麵的事情,也就把控不了局勢,順藤摸瓜還能夠給摸出些消息來,江然戳了戳陸澤天的手臂,那隻手冰涼,血

管裏麵漲疼的厲害、

陸澤天咧著幹啞的嗓子撕的叫了聲,抬頭卻瞄著江然是一副得意的小神情,好似十分的歡喜似的。

“你……”想謀殺我啊。

那句話他堵在喉嚨裏麵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在喉嚨裏麵懸了老半天才慢慢的給吞了回去。

半天了才低聲的叫了句,“疼。”

他現在渾身都疼的要死,骨頭疼,就連肉也疼,根本就抬不起腿走路似的。

以前年輕,也不是沒有這樣過,生病以後喝喝水就好了,也不用來醫院這種地方。

現在是拖一拖竟然還越來越嚴重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

之前是強行撐著的,打著精神,一轉身站著都能夠睡著了。

陸澤天想了好半天才低聲說著。

“我渾身都疼,難受的厲害,你就乖乖的坐在這裏,跟我說說話。”

他的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裏麵充滿了一種叫做疲憊的東西,看的江然都挺難受的。

這人也很是鐵打的身子,這樣也能夠去忍著不開腔?

江然咬著自己的銀牙,“疼死你算了,病毒性感冒加肺炎,要是你身邊沒有人在,以後就是你病死了都沒有知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江然順著話茬教訓了幾聲陸澤天,明明是個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我知道,我一個人怕什麽,死就死了吧。”

江然就曉得,陸澤天就是說這些話讓自己難受的,她低著腦袋隱隱的又聽見陸澤天在說。

“反正我一個人,也沒有人疼沒人愛,也就這樣子了。”

怎麽會沒有人疼沒有人愛呢?

你還有很多親人陪在你的身邊,他們都看著你,都希望你能夠好好地。

“燒糊塗了,也開始說糊塗話了,好好的在這裏養病。”江然說,將那杯水遞到了他的手上,水已經冷了,差不多的溫度正好能夠喝下去,感冒了以後多喝點水能夠增加病毒排出,恢複體力。

“以後不管工作多忙,不舒服就一定要到醫院裏麵來,你這樣真的讓人很擔心。工作哪裏有能夠做完的,以做完了以後還有工作嗯,都會等著你的。”

所以江然是在關心他了?

他不由得會心一笑,滿麵春風。

“我讓人給你送點東西過來,吃點東西恢複的快,明天你估摸著就坐不住了,所以盡快在最好的時間裏麵恢複元氣那就是多吃點。”

江然說著,說完便站起來往門口去了,叫了護士過來幫忙去送些飯菜上來,江然是看著陸澤天吃完以後才走的。

時間都已經不早了,她上上下下跑了好久,下午又照顧陸澤天,吃完東西以後江然又讓他吃了藥,葉晉和沈關關回來的時候拿了他換洗的衣服,陸澤天在**閉眼眯了一會兒,聽見開門的聲音睜開眼睛。江然打了一個哈欠。

她是真的困了。

懷孕之後特別容易犯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