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坐在沙發上麵眼皮子都微微的耷拉著。
陸澤天指了指江然隨後跟葉晉說。
“你開車送她回去,親眼看著她回家去,回頭你也回去休息吧,我這裏沒有事情。”
沈關關也點點頭,陸澤天鐵定是希望江然能夠陪著自己的,但是江然現在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不能夠受累,在醫院裏麵也休息不好,所以江然回去也好。
葉晉點點頭。
江然也醒了過來,她拉緊了自己脖子裏麵的圍巾,眯著一雙眼睛瞧著陸澤天,點點頭。
“我先回去了。沈關關,你好好的看著他,藥完了以後你按鈴叫護士。”
走的時候她依然沒有忘記這件事情,依然說。“多給他喝些水,水溫十分鍾左右就可以了,晚上記得在給他吃藥,明天早上的時候要提醒他吃了東西以後再吃藥,不然這樣很傷胃的。”
等想到的東西都說的差不多以後,江然才搖頭說,“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不然爺爺會找我的。”她說,然後輕輕地踏著步子出了房門。
江然剛剛在醫院裏麵睡的多了些,上車之後反倒是沒有了睡意,便是眯著眼睛坐在後麵,葉晉從後視鏡裏麵看江然,隨口問了。
“想聽點什麽音樂嗎?聽說懷孕可以多聽點音樂,對寶寶好。”
“有在聽呢,從小從娃娃抓起,不過現在不了,讓他安安靜靜的休息會兒。”江然眨巴眼睛。
葉晉思索了良久以後才將自己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江然,我認識陸澤天其實也不少時間了,你和陸澤天兩個人……”
想了想葉晉又覺得可笑,搖頭跟江然再次說,“你就當我沒有說過這句話吧。”
葉晉不說江然也能夠猜得到是要說什麽。
到了家以後江然下車回去,沈中嶽是知道她去了哪裏也沒有多問什麽,他已經對於這些事情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了,管也管不了。
和饒逸景那件事情沈中嶽是氣得不輕,好幾天都沒有和他們說話。
江然上樓去,洗漱完畢躺在被窩裏麵睡了一個妹妹的覺,等醒過來的時候收到了陸澤天發來的消息,“昨天謝謝你的照顧,今天已經好了。”
江然翻身看著陸澤天發來的短短一句話,思緒良多,還是問了陸澤天。“今天你要去見公司的股東了?”
“嗯,今天開始我得出差,一個小時後之後的飛機,有好消息的時候我再來告訴你。”陸澤天那邊快速的打過來一句話。
江然瞧著那句話,也飛快的回複了一句。
“祝你一路順風。”
陸澤天在機場的時候怎麽也沒有想到會遇見顧漫笙,顧漫笙打扮的和以往一樣,分外的漂亮,她就是一朵盛放在夜晚的玫瑰花,帶著刺,美麗卻輕易靠近不得。
陸澤天收回手機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她。“去哪裏?”
“你去哪裏我去哪裏。”顧漫笙淡淡的笑著,一手搭著陸澤天的肩膀。
“這次你約到的人,你以為他為什
麽會見你,如果不是顧家替你作擔保,他是不會見你的,他一直都不買你的賬,況且,陸家在你的手裏麵的的確確不如前幾年的利益好,這次也是借著一個機會罷了。”
對。
公司的財務報表的確可以看得到。
近年來公司的發展緩慢,利潤也在降低。
這些人的的確確不大看得起他,陸澤天冷眼瞧著顧漫笙,她伸出那雙青蔥白嫩嫩的小手摸著陸澤天的下巴。
“你就這麽防著我嗎?我有那麽可怕?我總歸不會害你的,你為什麽就不信?我就那麽比不過江然?”
顧漫笙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
與江然身上的氣味不同。
一個人對於熟悉的氣味也是有清晰的辯知能力的,是還是不是,其實都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出來。
“不是可怕,而是根本就不適合。”
陸澤天甩開她的手,便轉身去檢票了。
上了飛機以後顧漫笙也就坐在他的位置旁邊,倒也是安安靜靜的坐著不去打擾他,陸澤天依然是微微的合著眼睛皮,閉眼小憩。
迷迷糊糊裏麵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和江然的婚禮,夢到了他們有兩個很可愛的孩子。等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顧漫笙叫醒的。
他才恍然間醒悟過來。
剛剛那麽幸福的畫麵就隻是自己的夢。
“飛機快降落了,怎麽了?狀態不大好?”顧漫笙是個醫生,當然清楚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想到前幾年陸澤天那個樣子,她也覺得後怕。
“陸澤天,陸家現在的事情一定會過去的,我會幫你的,你知道嗎?你想要陸家安安穩穩的,可以,我幫你。”
顧漫笙低聲說,“但是我不想你這樣的難過。”
不想他難過。陸澤天捏著自己的眉頭。“再好也不會比現在好到什麽地方去。”
他對於很多未來,已經不抱有設想。
所以怎麽都是一樣的。
現在陸澤天變了不少,變得都不像是她認識的陸澤天了,顧漫笙低聲詢問他,“江然就有那麽好?好到你一輩子都忘不了?就算江然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你也依然是忘不掉忘不掉嗎?”
顧漫笙的心裏麵酸脹,有種酸痛的感覺撐著她的胸腔,讓她根本呼吸不過來似的,一點點的撐著自己的五髒六腑,她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脹痛的厲害。像是不能夠呼吸,陸澤天就那麽在乎江然嗎。
在乎到,沒有江然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她恨恨的咬著咬著自己細碎的銀牙,眼睛裏麵都泛著白色光芒。
她閉著眼睛,心裏麵想著。
不管如何,陸澤天你的妻子隻能夠是我。
陸澤天連著去見了好幾個股東,談的過程並不是很愉快,展易天和陸源都開出了很誘人的價格,陸澤天的談判的過程裏麵也根本就沒有什麽把握。他們現在手裏麵的股份還沒有過半,如果陸源手裏麵的股份超過了自己呢?
香城的酒會上麵。
衣香鬢影,男男女女穿梭其中。
杯子清脆的碰撞聲音,還有不少人的笑談聲音,大家都是喜笑顏開的談論著最新的消息。陸澤天已經去見過最後一個股東,那人和陸喻宸算是多年的朋友,隻是這次他也同樣是搖搖擺擺的態度,極有可能會通過這次的機會,將手裏麵的股份轉手出去。
他一直都竭力保持著很冷靜的態度,從房間裏麵退出去。但是等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是空洞的,不曉得自己是走在什麽地方,一步一步的走,卻是虛軟無力。
回頭他一個人去了何日君再來,熟悉的包廂裏麵他依然是一個人坐著,美酒相陪,似乎才正好能夠應的了現在的景。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酒店裏麵。
他動了動身體想不起來昨天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微微一動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臂彎處還倒在一個人。
陸澤天渾身猛地一震,頓時就清醒過來。懷中的人也因為這個動靜也清醒過來,軟膿的聲音說著,“醒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陸澤天整個人如墜冰窖,他猛地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衣服都混亂的堆在地下,他隨手抓了衣服便準備跳下床去,身後的人一把抓住了他。
“陸澤天,你什麽意思?你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是嗎?”顧漫笙抓著他的衣服。
“昨天晚上我什麽都不記得……”陸澤天委實是想不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明明是在何日君再來,怎麽醒過來之後就到了這裏。
“不記得,所以你就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陸澤天,我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既然你對我做了這種事情你就應該負責。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昨天是我的排卵期,所以我懷上孩子的可能性很大,那時候你覺得你不想娶我就不娶了嗎?”
她鬆開陸澤天的手臂拿了衣服跳下床去,然後走進了衛生間。
陸澤天穿好衣服以後一直站在落地窗戶前,整個腦子裏麵都是亂糟糟的。
回頭去應該和江然怎麽解釋?
他整個人當真是混混僵僵的,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態。
回到了家裏麵也根本不敢往旁邊的房間再去多看一眼,每天早上很早就出門,很晚才會回來。
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江然了,喬筱悅生病的時候他正好開車去醫院,在路上的時候碰到了江然。
春節過了以後,香城就開始慢慢的在升溫了,路邊的花都開了不少,樹葉都抽出了綠葉,綠油油的一片,白色的花朵兒就綴在其中。沈家的的花園裏麵也長得茂密一片,結著花骨朵兒。
江然走出來,穿著裙子,一雙平底鞋,外麵是套著一件很寬鬆的大衣。
她的肚子現在又大了不少,圓滾滾的一個肚皮,她走路都是慢悠悠的,根本就邁不開步子似的。
陸澤天的車子停在路口,許久沒有見到江然,再見到的時候他自己也不自覺得的將車子停了下來,靠在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