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塗老板與賀老板之間,到底選哪個作為目標呢?霍剛在比較。

塗老板去賭場通常都是單身一人,而賀老板身邊有個保鏢跟著,從這點看,對付塗老板直接風險小些。但賀老板的家很偏僻,從新時代賭場到賀老板家的行車路線其中有一段區域,路兩邊都是荒涼一片,根本看不到人,過往的車也很少,並且賀老板經常玩得很晚才回去,從時間和地點上看非常適合動手。

而塗老板每次玩的時間都不是太晚,他的家離繁華地區也不算遠,行車路線相比之下就沒有這麽優越了,條件最好的一段路也有些零星住戶,容易驚動人,雖然這段路附近沒有什麽士兵,但間接風險肯定要大些。霍剛不知果敢士兵反應的速度有多快。

霍剛很想試試賀老板保鏢阿龍的身手如何,霍剛以前對付的都是不會武功的人,還有小孩,那些人可以說在他麵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沒有碰到真正的對手,就覺得成就感不足,霍剛在構想與阿龍搏鬥的場麵,甚至還在細想一招一式,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就像他最愛看的李連傑電影中那樣。不過,這是搶劫,不是比武,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放倒目標,搶了錢就跑,可不能像《新警察故事》裏那樣當劫匪,那畢竟是電影。

阿龍身上有槍嗎?霍剛在想,很可能有。槍法怎樣呢?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對付阿龍,最好的辦法就是乘其不備一槍結果了他,霍剛從來都是先發製人,絕不會給獵物翻身的機會。霍剛跟蹤了賀老板幾次,阿龍也沒察覺,看來這保鏢不太專業,可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吧。

到底搶哪個呢?霍剛猶豫了半天,最終決定搶賀老板。雖然賀老板有保鏢,但隻要自己有槍,攻其不備,就不是問題,而且作案的環境更好,就算行動時出現意外,隻要沒其他人看見,自己就能保證安全撤離。作案時被別人看見,這是霍剛最忌諱的。還有一點,霍剛準備晚上目標從賭場回去的時候動手,塗老板手氣太黴了,很可能準備搶他的那天他正好輸光了,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賀老板手氣好些,霍剛還沒見他狂輸過。

目標確定了,霍剛要著手準備了。他搬出了酒店,租了一套獨門獨戶的房子,他還需要一輛車和一把槍。本來霍剛考慮的是搶手槍,但後來他又改變了主意,這次身處異域,要幹就幹得痛快點,手槍不夠勁,弄把長槍用用,反正用了就扔。再者長槍可以連發,火力猛,也不用瞄準,近距離一梭子掃去,就可以把賀老板和阿龍都撂翻,躲都沒處躲。想及此,霍剛有些熱血沸騰,那太酷了。霍剛真有些懷疑是不是《新警察故事》對自己產生了影響,自己越來越囂張了,這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的,都怪該死的吳彥祖。

這次作案因為涉及到搶士兵的槍,後續的風險較大,所以時間必須把握好,搶車、搶槍、搶錢三項任務要集中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完成,最好在果敢警方反應過來之前就溜出果敢。不然事情鬧大,在果敢呆久了,霍剛擔心節外生枝。

霍剛這段時間已經留意了一些士兵和軍官,還跟蹤過幾個人,發現機會不少;搶車也不難,昌河、奧拓、羚羊、夏利隨便搶;關鍵是要摸準賀老板的活動規律,哪些時候是幾乎肯定會去賭場的。賀老板白天從不去賭場,都是吃了晚飯才去。搶車和搶槍最好在搶賀老板前一天甚至當天完成。

霍剛此後每天白天在街上晃**,坐著出租車到處逛,尋找搶槍、搶車最合適的目標和地點,晚上則去新時代賭場,監視賀老板。賀老板帶的錢一般是由阿龍提著,是一個迷彩色的包,賀老板和阿龍平時都是穿的西裝,提著這樣一個包,看起來很不協調。太沒品味了,霍剛歎道,不過這也許是一種前衛吧,反正現在的有些藝術看不懂。包裏裝了多少錢看不到,但霍剛估計每次帶來的至少應該有五十萬吧,希望到時他手氣大旺,多贏點。

又過了十來天,從3月11日周五霍剛第一次見到賀老板算起,已經超過一個月了。霍剛發現賀老板每周五都去了賭場,而且這天都玩得特別晚,事不宜遲,他把搶賀老板的時間定在了下周五——4月22日。

最後的問題是,到底是提前一天把車和槍弄到手還是在4月22日當天所有的事一氣嗬成,霍剛在權衡。如果提前一天弄車和槍,那時間就充裕些。如果4月22日一起搶,時間相當緊,但也為自己逃跑提供了方便,果敢警方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

臨到4月20日晚上,霍剛才最終決定所有的事放在一天內完成,他相信自己的能力,願老天助他順利。如果出師不利,在搶車或搶錢的過程中出現他不願發生的情況,他將放棄搶劫賀老板的計劃,立即離開果敢。

4月21日,霍剛好好調整了一天。他平時常去果敢一所中學的操場鍛煉,今天早晨他加大了運動量,單雙杠、俯臥撐,還跑了三千米,汗流浹背。好久沒有這麽賣力地鍛煉了,霍剛感覺身體機能已經恢複到了較好的狀態。

下午,已經聯係好的房東過來了,霍剛把租的房退了,仍住回海棠賓館。晚上,為了放鬆神經,霍剛又在賓館叫了個小姐。小姐周到的服務讓他很滿意,打發走小姐,霍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4月22日,霍剛睡了個大懶覺,快到十一點鍾才起來。霍剛收拾行李,退了房。中飯早飯一起吃,霍剛為了不影響行動,吃得不多,兩個麵包,一盒酸奶就解決了。

中午一點多鍾,霍剛坐上一輛奧拓車開往南部農村。果敢沒什麽出租車公司,都是幹私活,有的車是沒事時兼營出租,這裏沒有打表的概念,談好價就走,但這裏卻沒有宰客的事發生,這也算是嚴刑峻法帶來的一項好處吧。霍剛不知道中國要實現這一點是應該靠同樣的手段還是靠提高出租車司機的素質。

司機將一盤磁帶塞進播放機裏,放起了郭德綱的相聲,霍剛聽了一下,嗯,還挺有趣,幾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相聲談不上什麽思想性,但想象豐富、荒誕離奇、笑料百出。霍剛以前從沒聽過郭德綱的相聲,隻知道他最近很紅,霍剛問司機這相聲叫什麽名字,司機說是《我這一輩子》。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說郭德綱的經典相聲他都聽了好多遍了,還聽不厭,稱得上是鐵杆“鋼絲”。看來成名非僥幸,郭德綱確有真才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