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何婉婷道：“你生意做得怎樣？”“還行，今年勢頭應該更好。”“你們的鞋是什麽牌子呢？”“你沒聽說過，因為我們現在的市場還局限在重慶和四川，處於起步階段，不過我們的鞋子質量很好。我們的牌子有兩個，男式鞋叫‘尼奧’，女式鞋叫‘妮奧’，就是加個女字旁的尼。名字是我們老大想的，聽起來有點像《黑客帝國》吧。”何婉婷被逗笑了，道：“名字挺洋氣的。“據他說這兩名字還是他花了一千塊錢找算命先生算過的，鞋子保證暢銷，但願如此吧。不過到目前為止生意還算順利。”何婉婷笑道：“中國的算命先生算洋名字，真的是土洋結合呀。”“就是說，他還不如把那一千塊拿給我呢，我幫他取名字。”
霍剛一番話說得有板有眼，何婉婷哪想得到這些全是瞎編的，何婉婷道：“還不如叫‘迪奧’呢，和香水一個名字。”“好主意，你很喜歡迪奧的香水嗎？”“嗯，但是哪買得起這麽貴的香水。”霍剛立時道：“明天我送你一瓶，陪我去買好嗎。” 霍剛已經展開了攻勢。
何婉婷抵不住霍剛灼熱的眼神，稍轉過頭，臉有些發紅，不敢再看霍剛。何婉婷岔開話題道：“雲南很多皮鞋都是重慶產的，我們這裏也是這樣，我穿的這雙就是重慶的夢柯達。”“哦，那好呀，什麽時候我到果敢來做做生意。這次我來雲南也在考察這邊的市場，確實還不錯，明年可能會來試試。今年恐怕不行，今年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開辟湖北市場，因為老大在那邊有關係。”
何婉婷道：“你到果敢多久了呢？”“昨天才到。”“你來得真是時候呀，正好趕上節日。”“不是碰巧，我先到大理、麗江、西雙版納玩了一趟，把時間算好了，提前一天趕到果敢湊這個節日。”“麗江聽說很漂亮呀，好玩嗎？”“還可以，納西古鎮比較有特色，但我更喜歡自然風光，玉龍雪山給我的印象就深得多，在山上我被冷慘了，還好山上空氣好，不會感冒。”何婉婷悵然道：“我從來沒看到過雪。”“會有機會的。”霍剛意味深長地說。
霍剛又與何婉婷聊了很多他在各地的見聞，霍剛著力表現自己的見識與風趣，何婉婷當然感到很新奇，聽得津津有味。“真羨慕呀，你全國各地走了這麽多地方，我哪也沒去過。”何婉婷不無遺憾地說。霍剛道：“來，我以可樂代酒，祝你的願望早日實現。”
霍剛真想現在就與何婉婷一起走遍祖國大好河山，雙宿雙棲，白頭到老。但男子漢事業為重，他立誓要搶到五百萬，現在還沒有完成目標呢，絕不能為一個女人半途而廢，雖然這女人讓自己一見鍾情。霍剛說要等明年才可能到果敢開展業務就是準備在今年之內完成搶到五百萬的曆史使命。
吃完飯，霍剛與何婉婷繼續看表演，還一起到場中參加節目，兩人合唱《纖夫的愛》，本不善長唱歌的霍剛超水平發揮，唱得是情深款款，引來掌聲一片。
晚上，躺在**，霍剛翻來覆去睡不著，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霍剛估計在果敢可能會遇到很多事，主要是打打殺殺方麵，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子。何婉婷臨走時給他留了小靈通號，並且答應明天和他一起去買香水，讓他激動不已。看來何婉婷對自己也有好感，霍剛還準備明天再給何婉婷買個手機，小靈通信號實在太差了。難道自己真要演繹一出跨國戀情？霍剛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後來霍剛與何婉婷又見了三次麵，除了香水、手機，霍剛還送了不少女孩子喜歡的小東西給何婉婷，何婉婷陪他一起看電影，兩人關係迅速升溫，但霍剛連何婉婷的手都沒牽過，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是霍剛故意在控製自己。後來霍剛不再約何婉婷了，他告訴她明年一定會再到果敢來，希望她等他。霍剛不能為了女人耽誤了自己的發財計劃，在果敢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霍剛混跡於幾家大的賭場，有時小賭兩把，總共輸了兩千多元。果敢的外地賭客，主要來自雲南、貴州、四川、廣西，當然雲南人最多。霍剛注意了一些出手闊綽的賭客，要搶這些人本身並不是問題，如果作案時偶然碰到平民也沒什麽，霍剛可以憑武功或者槍輕鬆打發，主要是要考慮一路上會碰到多少士兵，在哪些地方士兵最少，出現的機率最小。為此霍剛走街串巷，熟悉地理環境和士兵的分布情況及活動規律。十多天後，霍剛對老街的情況已了然於胸了。
接下來是確定搶劫目標，他重點關注了兩個人。兩個都是本地人，都是一擲千金的主，下注從不會低於一千元。一個是他在果敢最大的旺財賭場盯上的，四十多歲，戴眼鏡，長得瘦高，頭發梳得油光水滑，愛抽軟中華煙，人稱塗老板。旺財賭場人氣確實旺，但旺的是老板的財，不是旺的客人的財。塗老板總是光顧旺財賭場，霍剛還從沒見他哪天是贏了錢回去的，僅二十天時間，光霍剛看到的，塗老板就輸了不下三十萬，但塗老板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從沒表現得鬱悶過。霍剛跟到他家去看了一下，塗老板自己蓋的一棟小樓，外麵看來並不咋樣。不知塗老板做的什麽生意，這麽揮金如土，毫不在乎。
另一個人叫賀老板，五十多歲，身高不到一米六，滿臉橫肉，愛抽極品雲煙，總是光顧新時代賭場。新時代賭場裝修和設備相當現代，甚至有點前衛，不負“新時代”之名，不過霍剛總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更像是商場、寫字樓。賀老板的賭運比塗老板強些，至少霍剛看到他贏過兩次，但總的來說自然是輸多贏少。賀老板身邊總有一個體型壯碩的年輕男人陪著，是他的司機兼保鏢，賀老板叫他阿龍。賀老板的房子是個小莊園，修得很漂亮，門口還有持槍的守衛，霍剛懷疑他是販毒的。
塗老板平時開的陸虎攬勝越野車，賀老板的坐騎則是一輛悍馬越野車，果敢的有錢人不喜歡開轎車，因為果敢很多地方路況不太好。看到不少高檔越野車行駛在果敢這樣一個並不發達的“縣城”，霍剛覺得真有點不協調。
果敢三家最大的賭場，旺財、新時代和恒順，其中旺財和新時代兩家都是彭家聲控製的，看賭場的熱鬧相，不知彭家聲從賭場撈了多少錢。搶彭主席的客人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霍剛覺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