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保持淡定,不管對方的話題有多少諷刺的成分,都隻是笑著麵對。
畢竟大家所處的角度不同,他們觀察我們這些江湖中人,總覺得我們是流氓草寇,根本沒有任何信義可言,隻是為了金錢和利益采取行動。
徐薇像我一樣,也保持沉默,現在還不到我們反擊的時候,任由對方表演,那就足夠了。
一個男人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青狼古堡的存在,對於首都來說是一個隱患,普天之下不可能有第二個主人,他們必須服從於首都的領導。當下螺旋井裏所有的秘密不應該屬於古堡,而是屬於國家,所以二位知道什麽,現在就貢獻出來,還有價值,不然等到我們自己探索清楚,你們手裏的資料就變成了一堆廢紙。我向你們說明這一點,是一番好意,希望二位能體諒。”
徐薇笑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代替我回答:“我們當然知道一些資料,不然的話,也不會到這裏來,跟各位談判。可是你們應該知道,青狼古堡存在了那麽多年,他們的曆史甚至比首都更古老,所以你們要尊重事實,螺旋井裏的超級大蛇真的存在,你們肯定也相信這一點,雙方聯合探測的話,利益無法劃分,不如各位再給青狼古堡那邊一點時間,讓他們探索清楚,向首都報告。卡諾麗是一個本分的人,從來沒有跟首都針鋒相對的意思,恰恰相反,她願意每年捐獻十億美金,直到最後把古堡的一切都捐獻給國家,這種態度應該讓各位安心了吧?”
那個男人冷笑著搖頭:“你根本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古堡的一切都屬於國家,任憑首都指揮,現在不需要她作出決定,隻需要她服從命令。你最好現在就給卡諾麗打個電話,跟她說清楚我們的意思,放下武器,全體投降,從此以後,青狼古堡沒有任何防守措施,全麵開放,懂了沒有?”
對方這樣說,就是讓卡諾麗投降,古堡的一切全都貢獻出來,從今以後受到首都的全麵指揮。
既然如此,卡諾麗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失去了祖先留給它的古堡,也失去了自主能力,變成首都的走狗,恐怕任何人都不能承受。
我笑著,輕輕敲了敲桌子:“各位,我們大家談判的主題似乎不是青狼古堡投降不投降的問題,而是雙方對於螺旋井的探索。首都這邊一定有那條大蛇的消息,我希望看到最原始的資料,沒有半點隱瞞和偽造,然後帶著資料回去,交給卡諾麗,這就是我們的訴求。除此之外,探索井裏的秘密結束後再做打算。”
那個男人再次冷笑:“你想的太簡單了,這裏不是你說話的地方,你還是老老實實聽著,我們名義上是跟你商量,實際上如果你不服從,就走不出外麵那扇門。”
這些人說的話,全都是領袖的意思,隻不過借用他們的嘴說出來,我相信,最後做決定的還是領袖,其他人不過是在表演。
我轉過頭,看著領袖:“我到北國隻為了一件事,那就是敦煌文物,當年掠奪者帶著文物來到首都,肯定留下了一批,剩餘的才送回去。領袖先生,告訴我真相吧,你這邊還有多少敦煌文物?最好全都交給我,讓我送還華夏,放回到莫高窟的藏經洞,回複它的本來麵目,這對於全人類都有好處,也包括北國在內。”
既然對方咄咄逼人,我也不再隱藏,直接說出自己的本意,避免他們認為我和徐薇隻是傳令兵。
兩男兩女四個人同時大笑:“葉開,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所謂的敦煌文物,過了這麽多年早就更換了主人,我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為什麽要送給你,並且毫無報酬,你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與這些人之間的交談,隻不過是跟領袖反複討價還價,他們代表了領袖的喉舌,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領袖都聽在耳中,最終如何達成協議,他心裏一定有一個大概的框架,所以不管這兩男兩女說什麽,我都隻當他們是西北風,左耳進,右耳出,不留任何痕跡。
他們都是領袖的走狗,領袖一句話,他們的態度就從無比惡劣變得卑躬屈膝。
徐薇笑著,輕輕的搖頭:“各位,你們現在跟葉開說的毫無意義,畢竟你們決定不了雙方如何合作,假如領袖先生真的想讓葉開為你做事,那就給出足夠優惠的條件,而不是在這裏斤斤計較,更不應該放出一群惡犬汪汪亂叫。葉開的好脾氣也是有底線的,不要等到他發火,大家就沒法談下去了。”
她笑著這樣說,但是話裏的意思卻讓兩男兩女無法接受。
一個男人猛地站起來,咄咄逼人的指著徐薇:“你不過是葉開的跟班,在這裏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趕緊給我滾出去,不然的話就別想活了!”
另外三人也是臉色大變,因為徐薇這句話直接刺痛了他們的內心,這些人明知道自己是北國領袖的走狗,卻不願意別人當麵說出來,等於是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
我淡定的看著那個男人,當然知道他不敢對徐薇做任何事,當著領袖的麵他想發火,也不過是狐假虎威,虛張聲勢而已。
領袖沒有說話,低頭喝茶。
另外一個男人更加囂張,推開了椅子繞過桌子,走到徐薇這邊,手指幾乎就要碰到徐薇的頭發:“你給我滾出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坐在這個桌子上的全都是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你算什麽東西,現在就給我管,馬上——”
徐薇轉頭看著我,對那個人的聲音置若罔聞,我笑了笑,徐薇要想製服對方,簡直太容易了,這些所謂的專家高高在上久了,以為自己也變成了領袖,可以對任何人大呼小叫。
“葉開,我們到這裏來看來不受歡迎,接下來怎麽做由你說了算。”
徐薇笑著輕輕拿起了桌上的叉子,我點點頭,既然對方瞄準了她而來,當然是任她發揮,不管出現什麽事,最後全都算到我頭上也就是了。
徐薇得到我的暗示,笑著轉身,告訴那個男人:“我坐在這裏,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因為領袖先生,而是因為葉開,任何人想讓我走出去,先得征求葉開的意見,我隻服從他的命令。”
那個男人怒不可遏,伸出雙掌去抓徐薇的頭發,一瞬間,徐薇的叉子出手,竟然將那人的兩隻手掌串在一起,頓時鮮血淋漓,滿地都是……
那個男人反應緩慢,直到發現自己兩個掌心都被穿透,叉子已經從手背上露出來,他才慘叫一聲,向後連退了五步。
另外一個男人被嚇住了,呆若木雞,緩緩的坐下,兩個女人一聲都不敢出,死死的盯著徐薇,仿佛見到惡魔一樣。
“葉開,我隻能這樣做,對方太粗魯,而你是文明人,又不肯髒了自己的手,如果有什麽做錯的地方,請見諒。”
我笑著回應:“你做的很好,對於文明人我們就溫文爾雅,好好談判,對於野蠻人隻能這樣,讓他好好反思反思,究竟怎樣對尊貴的客人說話。徐薇,你做的很不錯,我敬你——”
我舉起了酒杯,徐薇也笑著舉杯,我們兩個人眼中根本沒有別人,至於那個慘叫著的男人,不過是跳梁小醜,本想在北國領袖麵前邀功,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喝完這杯酒,我也站起來:“領袖先生,謝謝你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休息了,至於你這邊的合作條件,等到所有的智囊團通過,完全同意,你再通知我,否則,談來談去效率太低,沒有什麽意思。我和徐薇住在四季酒店,感覺很不錯,隨時等候你的光臨。”
我的意思很明顯,下一次見麵,那就得北國領袖登門求見,我們不會再招之即來呼之即去,沒有那樣的好脾氣了。
北國領袖抬起頭,眼神十分複雜,似乎想要發怒,但心中沒有底氣,不敢把話說的太絕:“葉開,我們好好考慮,你也好好想想,幫助青狼古堡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是直接投降我,順帶讓卡諾麗和鐵大將軍也投降,就是你最好的選擇。到那時,皆大歡喜,和和氣氣,我也會給你一個讓你驚喜的官職,遠遠高於鐵大將軍,更高於卡諾麗,怎麽樣?”
我淡定了笑了,他把我當成了首都這邊的官員,認為一個高官許諾,就能讓我乖乖的俯首就擒,殊不知我對於所有官場上的內容看得清清楚楚,他今天可以許諾奉我為高官,明天就能讓我變成階下囚,扔進監獄,自生自滅,對於這種人必須得遠離才行,他就像一隻大老虎,距離老虎最近的人最容易被幹掉。
那位助理送我和徐薇返回,在車裏,他從後視鏡望著我,有些心有餘悸:“葉開,你們真是太大膽了,當著領袖的麵就對超級科學家動手,他們都是國寶級的人物,平時哪怕掉了一根頭發,手下的服務員都要嚇的心驚膽戰,如今你把他的兩隻手都插穿了,讓他怎麽進行科學研究,豈不是駁了領袖的麵子?”
我很讚同徐薇做的事,對方太魯莽,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當場見血,大家才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以後怎樣對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