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事情果然如馬莉所預料的在進行,但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謝沛晴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上回對lucy還很堅持的歐陽健,這一次居然說寧願愛的人是她。噢,老天,魏珍珍的心好亂!有些驚喜,有些迷惑,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複雜情:緒,正排山倒海向她襲來,感覺就快要被淹沒了。

對眼前的人群視若無睹,謝沛晴雙手拿著酒杯,慢慢走著;她原本還想再倒酒的,但此刻卻放下酒杯,準備離開熱鬧的大廳。

她需要出去透透氣。

魏珍珍將隔絕熱鬧的那扇門關上,再穿越過長廊,然後在灑滿月光的窗前停駐腳步。

不過,才安靜了幾分鍾,她聽見那扇門又被推開了。

兩眼燃燒著紅色火炬的夏冰直視著她,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向她接近,魏珍珍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兩人相互凝視許久,沒人理會這屋子裏整牆的書籍,更沒人注意到隔著一扇門的音樂聲隱隱約約傳了出來。

魏珍珍先開口:

“你應該玩得很開心吧?誰都看得出來lucy為你而癡迷,你們是宴會中最醒目的一對。”

掏出煙,他點上火。“lucy可是絕色大美女,很少男人抵擋得了她的魅力。”

“是啊,我看見你將她摟得很緊。”

“觀察得很仔細嘛。”

“你們就站在最醒目的地方,想不瞧見也難。”

他的雙眉一挑!

“你在吃醋嗎?”

“怎麽可能!少臭美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們之間沒半點關係,我吃什麽醋啊?”

“啊,是啊,我都忘了。”夏冰麵對著窗,輕輕將白色的煙霧吐出窗外。“你的目標是歐陽健,而我隻是那個幫你完成夢想的家夥。”

說這句話時內心有些感傷,但他盡量不讓它顯現出來,他壓抑著自己,不讓情緒展露在臉上。

“我沒有要你幫我。其實你今天大可不必來的。”她說。

“無所謂。”夏冰淡然地說:“反正我是個花花公子,對感情玩世不恭,多認識一個女人少認識一個女人也沒有太大的差別,既可以玩樂又能幫助人,為何不來呢?我猜你心裏一定這樣想吧?”

“我沒有。”

“何必否認呢?你和馬莉不都這樣認定我?而且早在我身上打好如意算盤,不是嗎?現在你的目的應該達到了吧,我剛剛看見你和歐陽健聊得很開心,或者你已經說服他,讓他放棄lucy,準備接受你的感情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魏珍珍生氣地脹紅了臉,別開頭,雙手交叉在胸前。“我從來就沒有想……算了,我幹嘛跟你解釋,我根本就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麽,我高興做什麽是我的自由。”

“是,你高興做什麽是你的自由,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歐陽健和lucy兩人是真心相愛的呢?他們隻不過是情人間的爭吵,然而你卻想趁隙拆散他們,忍心嗎?”

“你弄錯了,其實我從來沒有想€€€€”

“你敢說你不曾想過?”

“我€€€€”

魏珍珍當然不敢保證。她又不是聖人,更不是天使,她隻是一般渴望被愛的凡人。但是夏冰的話卻讓她有些惱怒,他憑什麽指責她?

她氣急地說:“我€€€€那你自己呢?你又好到哪裏去?當lucy的手攀上你的胸膛,你整個人就像是被勾了魂似,馬上就摟住她,還敢說自己沒有對她動心,沒有想與她一親芳澤?!”

“那是你要我做的事,我不過是順從你的心意。”

“少說得那樣冠冕堂皇!才不是那樣吧?說什麽純粹是要幫我,我看你才早就算計好要把lucy搶走,然後把奪人之愛的罪名冠在我頭上,我不過是個代罪羔羊罷了!”

“什麽?!”原本強忍著情緒的夏冰被她激怒了。

剛剛看見她和歐陽健親密談笑的模樣令他渾身不舒服,現在又聽見她反過頭指責他,再也控製不了不滿的情緒。

他惱怒地大喊:“你在過河拆橋是嗎?還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或是你正在替自己找脫罪之詞?”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又沒做錯什麽事,為什麽要脫罪?”

夏冰一步步向她逼近。“為什麽每個女人總是善於心計呢?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很特別,和其他女人不同,以為自己遇見了……哼,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天真得可笑!”

“什麽心計!?我沒有強迫你來,更沒有威脅你幫我什麽!我早就告訴你,你惟一欠我的不過就是相機的鏡頭,其它都是多餘的。我從來沒有期望從你身上獲得什麽,那些衣服、晚餐……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你現在怎麽又說怪我善於心計?太不公平了!”她連連後退。“我利用你什麽?我拆什麽橋?我們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

魏珍珍的話點醒了他,讓他無法反駁。

對,她說的都對。

她是不曾向他要求過什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願給的。打從他認識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有喜歡的對象,而她也從未隱瞞過。

所以執迷不悟、不丁解真相的人是他!

“對……我們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喃喃自語般地重複著她的話。

原本眼裏燃著熾熱火焰的夏冰,在聽了魏珍珍的一番話後,心情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迷惑與失落;原本高漲的憤怒卻轉為椎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