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尊看到了人群中的兩個殺手的時候,並沒有立刻道破他們,而是微微頷首,上前一步,身體慢慢地朝那兩個人的方向靠近,但卻並沒有將目光投向他們。
方尊很清楚,以這兩個人的警惕性,如果自己將目光投向他們,他們一定會意識到自己是想要找到他們,並且已經找到了他們,所以方尊並沒有這樣做。
隻是盡管方尊已經足夠小心了,當方尊緩緩朝那邊靠近的時候,這兩個人的瞳孔也一下縮了起來,並閃電般朝一旁竄了出去!
“他們就是殺手,都小心!”
隨著兩個人在人群中獵豹般穿行,方尊一聲大喝頓時讓眾人慌亂起來,不知怎麽個情況,有槍聲驟然響起,所有人抱頭鼠竄,尖叫出聲。
槍聲響起的時候,整個場間也就徹底亂了下來。
方尊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這兩個殺手的去處,冷哼一聲,身形竄了出去,瞬間來到了其中一名殺手的身前,出手如電,想要將他手中的槍械奪過來。
隻是這人的反應倒也迅速,猛地開了一槍,方尊立馬躲閃開來。
擁有六年的當兵、特種兵、執行任務的經驗與訓練,以及遺物術士的天賦能力,方尊當然不會輕易就被子彈打中,所以在躲閃之後,右手繞出了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將這手槍給奪了過來。
方尊奪過手槍之後,立馬用這手槍指向了這名殺手。
另外一名殺手顯然沒有救這家夥的意思,隻是另外一名殺手在逃竄其間,竟然被周圍的保鏢給圍住了。所謂殺手也就是槍法好一些,身手未必多麽了得,所以被那麽多保鏢圍起來之後,立馬就慌了神,很快就被這些保鏢給捉拿起來,隻是其中一個保鏢的左肋中了一槍。
當兩名殺手被方尊以及保鏢們緝拿住了之後,方尊衝著台上的嚴長天等人道:“現在兩名殺手已經被抓住了,現在你們相信我之前所說的話了?”
聽到這話,眾人都揚了揚眉,沒有預料到方尊說得居然是真的。
當方尊說人群中有殺手的時候,的確有人以為方尊是想要嘩眾取寵。隻是,眾人都沒有想到,方尊並沒有嘩眾取寵,這裏居然真有殺手。
殺手的存在讓眾人驚異之極,又在尋思方尊的真實身份。
剛才方尊在捉拿殺手的時候,眾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清楚得看到方尊的手段以及實力,令人們驚訝萬分,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在擁有商業天賦之後,還擁有這樣手腳上的能耐。
這難道是一個全才嗎?
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怎樣的?
當然,在驚訝於方尊的實力的同時,眾人又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到了殺手的身上。這兩個殺手隱匿在人群中究竟意欲何為?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肯定不可能是來祝賀嚴妙夷十八歲生日的,肯定別有所謀。
嚴神醫冷哼一聲,道:“現在這個年頭,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有這種包天大膽了!”
聽到這話,嚴長天心頭一顫,目如鷹隼,看向了台下的兩個殺手。
那兩個殺手與嚴長天對視之後,都緩緩地低下了頭顱。
見他們低下頭顱,方尊暗叫不好,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出手如電,一拳頭打在了其中一人的下巴上,直接砸出一顆牙齒來。
另外一人,方尊卻沒來及動手,他低下頭咬破了其中一顆假牙,然後釋放出了毒粉,唇角很快就逸出了血跡,人也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周圍眾人驚訝不已。
方尊將另外一個還活著的人的牙齒拿了起來,對著燈光看了看,冷笑道:“在牙齒裏麵放毒藥,看來你們還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啊?”
聽到這話,眾人才明白方才那人究竟是怎麽死的。
原來剛才那個人的嘴裏居然有一顆藏滿了毒藥的牙齒?怪不得低一下頭就死了。
此刻,方尊將最後一個因為沒有自殺成功而有些失魂落魄的家夥提到了場中間,一腳把他踹得跪在了地上,喝道:“快說,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來刺殺嚴神醫?”
嚴神醫對方尊投了一個讚歎的目光,而後也將目光挪移向了這個人的身上。
這人沒有說話,卻總抬頭看台上,仿佛台上有什麽能夠救他的人或者事物。
因為這人的動作,嚴長天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同時也有些不自然,大踏步從台上走下來,一腳踹在了這人的胸口上,大罵道:“我告訴你,你居然敢碰我父親,你要是真傷了他一根汗毛,老子上天入地都絕對不會放過你,你記得沒有?”
那人連忙磕頭求饒:“我記住了記住,還請這位爺放我一條生路。”
嚴長天轉過身來,衝著嚴神醫道:“嚴神醫,咱們在這裏動私刑也不好,不如將他交給警察處理吧?警察絕對是公平公正的。”
方尊忽然上前一步,笑道:“未必吧?”
嚴長天看向方尊,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方尊看了嚴神醫一眼,又看向嚴長天,笑道:“閣下的心,隻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難道,你還想狡辯什麽呢?莫非,這兩名槍手不是你安排進來的?”
一聽這話,場間嘩聲一片。
嚴長天的眼睛裏先是掠過一抹驚慌之色,繼而憤怒道:“你這小子究竟是誰?為什麽在這裏妖言惑眾?我告訴你,我對我爹那比對待菩薩都親切!”
方尊衝著台上的嚴神醫拱了拱手,緩緩道:“嚴神醫,這是嚴家自家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究竟如何說,我覺得還是您來說比較好。”
嚴神醫衝著方尊拱了拱手,道:“有勞了。”
“客氣。”
方尊笑著,退了下去。
陸小胖來到方尊身邊,微低頭顱,動了動嘴唇,道:“什麽情況?這嚴長天和嚴神醫玩得是哪一出?你又玩得是哪一出?”
方尊嘿嘿一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小胖白了方尊一眼。
而此時,嚴神醫已經在嚴妙夷的攙扶下,從台上走了下來。
嚴神醫來到了嚴長天的身前,歎了口氣,道:“長天,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二樓的保鏢我一直都不讓你管?”
嚴長天依舊一副恭敬孝子的模樣,道:“我不知。”
嚴神醫搖了搖頭,眼眶忽然有些紅,道:“那是因為我早已經立下遺囑,在我死後,嚴家的一切都將屬於嚴妙夷。我早就看出來你心術不正,不敢讓你的人出現在妙夷身邊,唯恐她受到傷害。但是,你終究是我的義子,這些時候我已經將一些生意漸漸地交付給你,難道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平日裏嚴妙夷住在二樓,嚴長天住在一樓,所以說二樓的保鏢一直都是嚴妙夷與嚴神醫的直接傭人,不歸嚴長天管,這也是剛才那些二樓的保鏢從樓上直接跳下來捉拿這殺手的原因。
聽到嚴神醫這話之後,嚴長天的眼眸深處已初現慌張之色,卻仍舊一副無辜的樣子。
嚴神醫歎了口氣,衝著方尊道:“小尊,你來說說吧。”
方尊拱了拱手,旋即衝著嚴長天道:“其實這件事情想要看明白很容易。大家所有人都知道你漸漸已經開始接手嚴家的生意,但很多明眼人都知道,你接手的生意並不是嚴家財團的核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沒有野心,所以你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是公平的。”
方尊在部隊裏麵就曾聽嚴妙夷無意之間說起過家裏的事情,不管從各個方麵去了解嚴長天,方尊都覺得這是一個偽君子,所以到現在也並不喜歡這嚴長天。
嚴長天憤怒地看了方尊一眼,道:“我們嚴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再說了,這一切東西本來就是嚴家的,我為什麽要嫉妒?”
方尊哼了一聲,道:“難道你這幾年在眾人的恭維聲中,沒有半點貪心出現嗎?如果沒有野心,沒有貪婪之心,你為什麽對外宣稱你是嚴妙夷的父親?你想要做的不就是在嚴神醫百年之後,能夠以嚴妙夷的監護人的身份成為嚴家的當家之主嗎?”
嚴長天大怒:“你胡說!監護人的身份隻在十八歲之後,如今妙夷已經十八歲了,為什麽我還要派殺手?我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方尊聳了聳肩,道:“正因為妙夷今天剛巧十八,所以你派了殺手,想要將嚴神醫殺死。這樣一來,嚴家就是你和嚴妙夷的了。我和妙夷已經是認識兩年多的老朋友了,剛才仔細想一想意識到她的真正生日乃是兩天後,如今隻是提前兩天過了,因為今天是星期六,很多朋友能來捧場。”
“民間都有一句話,叫做生日寧可早過,不可晚過。眼看隻有兩天時間,你發現你根本等不了了,所以你想在今天,在嚴神醫不夠謹慎會露出身體,而且槍手也能夠混進重圍的時候,殺死嚴神醫。因為還有兩天時間財產才是嚴妙夷的,所以在這兩天時間,你可以隨意為之,然後將嚴家納為己有!是也不是?!”
方尊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駭了嚴長天一跳。
嚴長天沮喪之極,道:“這些……這些……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那麽明顯嗎?”
便在這時,方尊忽然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不好意思,大家都不知道,除了嚴神醫與妙夷這兩個你比較親近的人之外,我剛才……額,不過是猜測罷了,沒想到把你給詐出來了。不好意思啊,實在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場間氣氛忽然變得古怪了起來。
詐出來的?
人們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方尊,想不到一切竟然顯得這麽滑稽?
剛才聽方尊言辭犀利,信誓旦旦,還以為方尊已經找到了嚴長天的犯罪證據,或者聽過嚴妙夷與嚴神醫說過嚴長天不是善茬之輩,所以如今在這個大廳裏才會如此言語。
可是眾人沒想到,嚴長天都承認這件事情了,方尊居然隻是在詐他?
人們忽然對方尊多了更多的好奇與興趣,也更想了解了解這個優秀的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