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尊推門進來,有個跟光頭強一樣發型的瘦幹雞扭回頭惡聲問道:“你幹什麽?”
屋裏烏煙瘴氣,這些人又麵目猙獰,估計除了春三十娘和方尊,沒有人麵對這幅場景還能保持冷靜。
“我想上這裏來住,那裏邊的房子誰負責?”方尊問。
“你想租房子,長期還是短期?”光頭強的語氣相當不耐煩。
“我要是看好的話肯定長期住,隻要別把你們住煩了就行。”方尊臉上漾著真誠的笑容。
“少他*媽油嘴滑舌,出去等著。”光頭強掏出電話開始叫負責人。
好,出來等著就出來等著,老子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等小爛貓出院了,一定讓他每人打你們一百殺威棒,看看還敢在老子麵前跩!
方尊出來站在車旁,也掏出一顆煙點上,噴出一股煙霧,在清冷的寒風中嫋嫋上升,方尊透過這淡淡的煙霧,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到這裏來玩耍的情景。
人生真不禁混,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養父母去世了,自己當了六年兵,都二十四了,然後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家族,再有六年自己就掛掉了!
真他媽沒意思!
“哎,你過來我問問你——”光頭強伸出頭叫方尊,但是一眼看到方尊旁邊的Rav4了,他一愣,“那不是老大的車?老大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是我的車。”方尊故意裝糊塗。
“你的車?你他媽是不是套*牌?”光頭強抬手撫弄一下發型又把腦袋縮回去了。
接著光頭強又把腦袋伸出來,衝方尊一勾指頭:“你進來。”
方尊聽話地又走進來。
剛進屋,房門就被人“咣”一聲關上了,那些圍著看麻將的都已經分散站在門口兩邊,對方尊形成包圍之勢,一個個眼裏閃爍著凶惡之色,就像一群餓狼圍住了一隻可憐的小羊。
圍觀的混子撤到門口,露出桌子上打麻將的四個人,四個人都是滿臉橫肉,看得出這還是小頭目一類的人,雖然是坐著,也能看出塊頭不小,每個人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秋衣,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背對著方尊的那個塊頭最大,坐在那裏就像一座肉山,抹牌打牌的時候帶動身上的肥肉顫動,後腦勺的槽頭肉一抖一抖的,跟相撲運動員似的。
“你那車牌哪來的?”相撲拉長聲音,音調相當裝逼。
“車管所掛的,還能哪來的。”方尊決心把糊塗裝到底。
“放你**的狗*臭*屁!”相撲“啪”地打出一張白板,“找死也不看看地方,還敢套老大的牌子,車先扣了,趕緊滾蛋,什麽時候想起牌子哪來的,什麽時候來提車。”
“滾蛋!”兩邊的混子們狐假虎威地叫起來。
“你他*媽耳朵聾了!”
“我看還是先揍一頓吧!”……
罵罵咧咧說什麽的都有。
“還不滾?”這小子膽兒挺肥啊,相撲詫異地扭回頭看一眼方尊。
還沒等他扭回頭去,方尊已經像一隻爆發的獵豹一樣衝上去,一腳踹在相撲的後心。這一腳勁道太足了,相撲帶著桌子往前飛起,桌子又把對麵那個大塊頭頂得飛起來,兩人一桌一起撞到了對麵的牆上。
方尊踹飛相撲的同時身體一擰,使了個旋風踢,“啪啪”兩下,另外兩個打麻將的大塊頭也往兩邊倒飛出去。
轟!其他混子一看動手了,就像一窩屎殼郎砸了一石頭,一下子炸了窩,可是還沒等他們采取行動,方尊一腳踢起爐子上的水壺,“噗”滾燙的熱水呈扇形潑出去,頓時燙到一大半混子,一個個燙得亂蹦亂跳,哭爹喊娘。
還剩下幾個混子,被方尊拳腳相加全給放倒了。
十幾秒鍾的時間,所有的混子全部失去戰鬥力。
方尊拍打拍打手:“給小爛貓打電話,問問他的車為什麽讓我開著!”
啊!這些混子大吃一驚,他們全部一根筋地以為這是套牌車,怎麽也不會想到,老大的車居然會讓一個陌生的年輕人開著!
方尊拉開門再次出來,還是雪後的空氣清涼,屋裏太烏煙瘴氣了,真不知道那些混子怎麽受得了!
回到車旁又點上一根煙,繼續等著負責房屋出租的混子出來,還得讓他給安排最好的上房呢。
剛吸了一口,方尊夾著煙的手不禁停在嘴邊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從筒子樓裏邊慢吞吞走出來一個女孩,一副非主流的頹廢模樣,看得出她的頭發是拉過直板的,可是因為時間長了,頭發就沒有以前聽話,稍微有點蓬亂地披散在肩上。
衣服雖然不是名牌,但也不是山寨貨,隻是穿得比較隨意,歐美風格的長款繭型羊毛呢大衣上第三粒扣子不見了,就那樣無精打采地走過來。
方尊得以近距離觀察到這個女孩,眉眼細長,膚色白得近乎透明,纖塵不染的瓜子臉,瀑布般的長發垂下來遮擋了臉頰,看起來臉型更是細長,有一種病態的美,細長的眼睛偶爾瞥了方尊一眼,濃濃的女人味撲麵而來。
方尊腦袋就像被什麽東西砸得“嗡”了一下,一瞬間感覺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