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並不認識這個女孩,可不知怎地,當看到他的時候,心頭一跳,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這種感覺不似親戚相認時的血濃於水,不似相識又忘卻的舊人忽然出現在麵前,就仿佛他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情,這種感情非親非故,卻的確存在。
忽然之間,方尊意識到了自己下丹田處的家族印記,心道:難道,這女孩是護發家族的人?可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這麽忽然就出現了一個護發家族的同伴?
一念及此,方尊興趣大起,將煙頭掐滅,站起身朝那女孩走去。
隻是不等方尊走到那女孩兒的身邊,忽然有一輛奔馳停在了巷子口,一個穿著富貴的年輕人從車裏麵走了下來,他頭發梳得光滑明亮好似狗舔,西裝革履,俊俏的麵容上勾著一抹冷笑。
年輕公子哥兒走到女孩身前,冷笑道:“小賤人,你這是要朝哪兒去啊?”
女孩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年輕人,眸中掠過一抹懼色也掠過一抹痛恨之色,道:“王光,咱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嗬嗬,咱們可是男女朋友,何談糾纏呢?”
王光冷笑起來,仿佛要噬人的妖怪,嘴巴咧開,邪惡的目光不斷朝女孩胸脯掃去。
女孩緊了緊前襟,厭惡地看了王光一眼,道:“是啊,我和你已經撇清關係了,我們再也不是男女朋友了。如果當初我就知道你那麽惡心,我死也不會當你女朋友的!你可真惡心。你堂堂王氏集團大少爺,難道會缺女人嗎?我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行嗎?”
聽到這話,王光目綻冷光,道:“堂堂大少爺?你在嘲諷我?”
女孩冷笑道:“嘲諷你又怎樣呢?難道你還想打我嗎?”
王光的心仿佛被女孩這句話刺透了,勃然大怒,大喝一聲“賤人”,抬起手臂便打了過去。
女孩仿佛經曆過大風大浪,並沒有像別的女孩麵對這種情形時花容失色,隻是微側臉麵,小小地躲閃了一下。
女孩的躲閃幅度並不大,隻消一刻,王光的巴掌就會落到她嬌嫩的臉上。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疼痛都沒有如期而至,女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抬頭看去,隻見王光的手掌抬在空中,卻怎麽也落不下,手腕上多出了一隻鐵鉗般的手掌。
順著手掌朝上看,於雪藝看到了一張俊朗非凡的臉麵。
方尊衝著女孩笑了笑,道:“不用驚訝,雖然我們並不認識,但我覺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情,我還是應該去做的。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來個自我介紹,方尊。”
女孩對方尊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自我介紹的心態感到驚異,但也禮貌地回道:“於雪藝。”
“於雪藝?好名字。”
方尊笑了笑,道:“男人欺負女人這種事兒我最看不慣,這樣吧,我幫你教訓他好嗎?”
不等於雪藝開口,方尊手一緊,王光因為手腕上傳來的劇痛,頓時慘叫出聲。
王光破口大罵道:“臭傻逼,快鬆開我的手,否則要你好看!”
方尊冷哼一聲,道:“你敢再罵一遍我瞧瞧?”
見方尊好想真要打他,王光嚇得麵色大變,同時喝道:“小子,我可是王氏集團的繼承人,你要是敢打我,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於雪藝雖然痛恨王光,可也勸道:“方尊,要不就放了他吧。他的確是王氏集團繼承人,家裏有錢有勢,如果得罪他,他們會報複你的……”
“報複?”
方尊嗬嗬一笑,緩緩鬆開了王光的手。
見方尊鬆開了王尊的手腕,於雪藝目光閃爍,眼中掠過一抹失望之色,但也知道,這種時候如果方尊放了他,實在是明智之舉。
王光一邊咧著嘴,一邊冷笑道:“小子,還算你識……”
然而,不等王光一句話說完,方尊冷喝一聲,猛地抬起右腿,狠狠地踹在了王光的胸膛上。
王光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那輛黑色的寶馬車上。
這個結果令於雪藝驚呼一聲,捂住了小嘴。
“方尊,你……”
方尊衝著摔倒在車前麵痛苦不堪的王光,冷聲道:“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別人威脅我。不要覺得威脅人是件很爽的事情,因為總有比你更強的人。傻逼。”
雖然仍舊擔心王光會報複方尊,於雪藝心頭卻泛起了巨浪。
在方尊動手攻擊王光的時候,於雪藝仿佛看到了一個英雄。方尊不顧及王光的財勢與背景,為了她對他大打出手,與英雄有什麽區別呢?
此刻王光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方尊威脅了一句諸如你等著的話,便開車離開了。望著王光落荒而逃的身影,方尊不屑地豎起了中指。
如果害怕這樣的人,方尊就不配是遺物術士,更不會招惹張連運,也不會招惹潘大貓兒了。
待得王光逃也似地離去,方尊才真正開始打量於雪藝。
她一副非主流的頹廢模樣,頭發拉過直板,可是因為時間長了,頭發就沒有以前聽話,稍微有點蓬亂地披散在肩上。衣服雖然不是名牌,但也不是山寨貨,隻是穿得比較隨意,歐美風格的長款繭型羊毛呢大衣上第三粒扣子不見了,就那樣無精打采地走過來。
她眉眼細長,膚色白得近乎透明,纖塵不染的瓜子臉,瀑布般的長發垂下來遮擋了臉頰,看起來臉型更是細長,有一種病態的美。
這隻是當時方尊驚鴻一瞥看到的於雪藝的模樣,現在方尊重新打量,便有了另一種感覺。
她看起來有著濃濃的女人味,但和堂姐方思佳的感覺並不相同。堂姐方思佳的濃濃的女人味的產生原因是她見慣了男人,並且在夜總會那種地方培養而來。
於雪藝的女人味則不然,她就像經曆了無數滄桑,見慣了世間美醜,看淡了一切。
這種感覺令於雪藝的女人味更添了一絲成熟的氣息。
她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可眉眼間的成熟味道卻是三十歲的女人都不具備的。
更重要的是,此刻與於雪藝離得非常近,方尊心頭那種磁場相似的感覺更加濃鬱了。
不自禁地,方尊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於雪藝有些奇怪地看了方尊一眼,道:“我們似乎並沒有見過。”
方尊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道:“也罷,是我想多了。這樣吧,剛才那個家夥雖然離開了,但依然可能回來,你該幹什麽快些幹去吧。如果他實在騷擾你騷擾得太厲害,你幹脆就報警。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咱們回頭再聯係。”
聽到這話,於雪藝的眼睛明亮了些,道:“你救了我,可我還不知道你住在哪兒。”
方尊指了指後麵的巷子,笑道:“我在這兒租的房子。”
於雪藝點了點頭,然後道:“既然咱們住的那麽近,那以後說不得還會再見麵。既然你還有事情,那你先去處理吧。以後要是再見到,我一定請你吃飯,對你表示感謝。”
方尊笑了起來,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於雪藝這句話,扭頭離開了。
方尊本來沒有在意於雪藝的話,甚至以為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巷子裏,但日後再次見麵的機會並不多,因為他現在有錢了,等過一陣子自然是要買下一間房子的,而不是在這裏租房子住。
更何況,方尊這房子實在不是租的,而是住在大貓的地方。如今大貓被方尊弄殘了,無論大貓的汽車還是大貓的房子,都暫時被他“借用”了,隻是這種話自然不能對於雪藝直接說明。
扭頭離開了這片小區,方尊直接朝本市的古玩市場去了。
如今方尊有了潘大貓給的二十萬,還有從那個勞什子大師那兒贏來的二十五萬,總共加起來共有四十五萬,配上十來萬的退伍費,總共六十萬。
這些錢放在銀行卡裏麵並不是錢生錢,隻有將它投放出去才能夠賺錢。
方尊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錢實在太重要了。隻有用錢買來的古玩與玉石,才能夠讓他的能力得到提升,否則就會有吞火食刀之痛。
對於方尊這樣等同於擁有特異功能的人來說,在珠寶古玩方麵做生意無疑是最好的。這樣既能夠賺錢,又能夠讓他在某些程度上增強能力。
本市做古玩方麵的小生意又能擁有大量客流量的地方,除了本市的古玩市場再沒有別的地方了。古玩市場雖然攤販很多,可最掙錢的依然是那些店麵。
當方尊再次來到香海市的古玩市場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今兒一天,方尊已經來這第二次了。
隻不過相較於第一次方尊隻是為了玩兒,這一次則是為了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