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我違抗你的命令,而是這人動不得。”

“動不得?”

吳城主怒極反笑:“在這臨城,還有什麽人是我不能動的?”

“打傷魯誌強的,是巡察使。”

“什麽,巡察使?”

吳城主眉頭微蹙,沉聲道:“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你確認過嗎?”

“千真萬確。”

吳嘯天連忙說道:“我驗過令牌,做不了假,您要是不信,可以過來一趟。”

“好,我現在就過來。”

吳城主掛斷電話,就急匆匆趕去巡城司。

在去的路上,他腦子快速思索起來。

他本以為,傷人的不過是沒有背景的武者,這樣的人,處理起來就簡單多了,直接將人交給魯家處理就行了。

可如果是巡察使,那事情就難辦了。

巡察使這個官職,雖然是虛的,可畢竟是官職啊。

要是明目張膽的將人送去魯家,這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那他的官途恐怕也就到頭了。

再說了,能夠擁有巡察使這個身份,必定認識朝中一些大人物。

因為,巡察使這個位置非常特殊,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獲得的。

沒有大人物舉薦,普通的江湖武者,根本不可能擁有這個官職。

……

巡城司。

陳凡亮出令牌後,在他看來事情就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至少,官府這邊是不敢繼續扣留他了。

可就在他準備告辭離開時,吳嘯天卻說道:“陳大人,城主正在趕來的路上,還請你多待幾分鍾。”

“你們城主來了?”

“對,原本是打來興師問罪的。”吳嘯天沒有隱瞞,就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陳凡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現在當官的,有幾個是不貪的?

隻是區分大貪跟小貪罷了。

陳凡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柳冰心卻氣得不輕,很是不滿地說道:“堂堂一城之主,居然淪落到為一個世家做事,真是丟盡了朝廷的顏麵,這樣的城主,要來做什麽?”

吳嘯天有些尷尬,畢竟,吳城主對他還算是不錯的,因為兩人是老鄉的關係,平日裏對他也是照顧有加。

雖然他看不慣吳城主一些所作所為,可是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哪怕是他,也不得不同流合汙。

本質上,他跟吳城主並沒有什麽區別。

都是礙於臨城世家的勢力。

今日,如果陳凡沒有拿出巡察使的令牌,在魯家派人來的時候,吳嘯天肯定二話不說就將人給出去了。

說白了,普通人可以隨便欺負,可是一旦遇到有背景的,那就得謹慎對待了。

就在這時,吳城主到了。

柳冰心剛才那一番話,巧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能夠當上城主的人,豈會沒有一點城府,哪怕心裏不爽,可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反而滿臉笑容:“想必這位就是巡察使,陳大人吧。”

“吳城主。”

陳凡點了點頭道:“剛來臨城,就給你添麻煩了,想必,魯家這邊不好交代吧?”

吳城主嘴角一陣抽搐,他沒有想到,陳凡說話如此直白,一點拐彎抹角的意思都沒有,這是直接將話挑明了啊。

“是有點麻煩。”吳城主歎息一聲,說道:“想必,陳大人應該也知道了,魯家乃是我臨城的三大世家之一,而被你打傷的魯誌強,又是魯家的獨苗,魯家就這麽一個男丁,就在我來之前,魯顯貴就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務必嚴懲凶手。

你知道不,就你那一腳,已經將魯家絕後了,魯誌強那小子的**,已經被切除了。”

“吳城主誤會了。”陳凡輕笑道:“那一腳,可不是我踢的,就算是要找麻煩,魯家也找不上我。”

“啊,不是陳大人所為?”

“哼,一人做事一人當。”柳冰心冷哼一聲:“人是我傷的,魯家想要報仇,讓他們盡快來找我就是了。”

“這個……”

吳城主有些鬱悶,在他看來,陳凡跟柳冰心就是一夥的啊。

就算那一腳是柳冰心踢的,可陳凡也脫不了幹係啊。

可是,看陳凡這意思,明顯是不想負責,將責任推到這女的身上。

難不成,是陳凡知道魯家不好惹,想要將這女的推出來當擋箭牌,讓魯家息事寧人?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想到這裏,吳城主眯著眼試探性地問道:“陳大人,你們是情侶嗎?”

“情侶?”

陳凡連忙否認道:“吳城主你誤會了,我跟她一點都不熟,怎麽可能是情侶呢。”

“那按照陳大人的意思是,將這位姑娘交給魯家處置,你是不會過問的咯。”

“當然了。”

陳凡點了點頭道:“如果吳城主,不怕死的話,完全可以將人交給魯家處置。”

“陳大人,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吳城主臉色沉了下來,他覺得陳凡有些不識抬舉了,他特意過來處理這麻煩事,沒想到陳凡居然如此戲耍他。

一會兒,要跟柳冰心撇清關係,一會兒又說什麽,不怕死就將人交給魯家處理。

這不是威脅,是什麽?

柳冰心將天龍閣的令牌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冷聲道:“你手底下的人,不認識這令牌,你身為一城之主,不知道認不認得?”

令牌?

什麽令牌?

吳城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令牌。

就是這一眼,嚇得他亡魂皆冒,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天龍令。

天呐,這是天龍閣的天龍令。

身為一城之主,豈會不認得這令牌。

吳嘯天看到城主,突然跪在地上,還有些不明所以,連忙上前攙扶:“城主,您怎麽了?”

吳城主一把推開吳嘯天,朝著柳冰心說道:“下官,吳思成,拜見大人。”

柳冰心冷哼一聲:“吳思成,你身為一城之主,卻助紂為虐,讓世家如此猖狂,簡直丟進了朝廷的顏麵,你可知罪?”

吳思成身體瑟瑟發抖,額頭冷汗直冒,聲音顫抖地說道:“下官知罪,可下官也有苦衷啊。”

吳思成知道,如果自己不辯解一下的話,離死就不遠了。

天龍令的持有者,就相當於古時候的尚方寶劍,哪怕他是一城之主,說殺就殺,不用負任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