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苦衷？”
柳冰心決定給吳思成一個辯解的機會，要是讓她不滿意，她就斬了這個家夥。
“大人，不是我助紂為虐，而是世家的勢力在臨城根深蒂固，我根本無法撼動啊。”吳思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整個臨城的經濟，全靠三大世家帶動，別看我是一城之主，可是想要動三大世家，卻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上一任城主，就是想要打壓世家，最後卻被搞得家破人亡……”
“這樣啊……”
柳冰心皺了皺眉，明顯是有些相信吳思成說的話了。
陳凡在一旁聽後，瞬間無語了。
這女人，還真是好忽悠，吳思成說什麽，就信什麽？
吳思成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手中的權利不小，臨城三大世家雖然勢力龐大，可也不至於讓一個城主如此忌憚。
“吳大人，你可是一城之主，掌握了兵權。”陳凡冷笑道：“世家雖然勢大，可你要是不想，他們能拿你怎麽樣，難不成，逼著你跟他們同流合汙不成？我可是聽說了，這些年你在臨城擔任城主，可是沒少賺啊。”
“陳大人，我冤啊，我心裏苦啊。”吳思成一臉委屈地說道：“外麵的人，隻知道我貪了，可是卻不知道我為何貪。”
陳凡笑了：“怎麽，難不成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貪汙？”
“雖然沒有人拿刀逼著我貪，可真實情況，也差不了多少。”吳思成歎息一聲：“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裏，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今日，兩位大人既然在，我要是還不說，恐怕真會被兩位當成貪官了。”
陳凡眉頭一挑，聽吳思成這話的意思，難不成這中間還有隱情不成？
不過，他可沒有柳冰心那麽好忽悠。
他倒要看看，吳思成如何為自己辯解。
“我臨城，四周環山，礦產資源豐富，可是深山內的山匪也是非常猖獗，時不時就會有山匪打劫。”
吳思成話剛說到這裏，就被柳冰心打斷了：“據我所知，臨城有守軍五萬，難不成，連一些匪徒也收拾不了？”
“這些山匪非常狡猾，占山為王，而且，選的老巢都是一些易守難攻的地方。”吳思成開口說道：“想要剿滅這些山匪，非常難，最為重要的是，打仗，就需要錢啊，可臨城財政困難啊，自從我擔任臨城城主以來，朝廷總共就發過三次糧餉。
我貪汙的那些錢財，全部都用來發工資了，不然的話，駐守臨城的五萬軍隊，恐怕早就嘩變了。”
“吳大人，你剛才說，自從你上任以來，朝廷就隻給你們發了三次工資？”
陳凡眉頭緊皺，要知道，陳凡這巡察使的身份，雖然是一個虛職，對官場上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特別多。
可有一點，他非常清楚，那就是當官的工資都是非常準時的，每月一發，從未有過拖欠的行為。
朝廷拖欠工資，這種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而且，這種事情，隻要稍微查一下，就能夠知曉了，吳思成總不至於，那這種事情撒謊吧？
“對，就發過三個月的工資。”吳思成歎息一聲：“這些年以來，臨城五萬守軍，包括官府上下的所有在編人員，這些人的工資，都是我個人掏腰包發出去的，我要是不貪汙，不跟這些世家同流合汙，我哪有那麽多錢發啊？
為了維護臨城的穩定，為了不讓五萬守軍嘩變，為了大家都有口飯吃，這些年隻要有人給我送禮，我是來者不拒，我知道，外人都說我吳思成是一個巨貪，可是我不在乎。”
柳冰心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她沉聲道：“姓吳的，你能為你剛才說的這些話負責嗎？”
吳思成咬牙道：“但凡我有一句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一直沒有言語的吳嘯天這時候，突然開口說道：“我想起來了，三年前，朝廷確實拖欠了好幾個月的工資沒有發放，臨城的守軍差點嘩變，不過，後來工資準時發放了，沒有想到，居然是大人您……”
一直以來，吳嘯天對吳思成都有些怨言，他看不慣吳思成身為城主，跟那些世家同流合汙，哪怕吳思成對他一直照顧有加，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有著逼不得已的苦衷。
“朝廷不發工資，你就沒追問？”
陳凡還是有些不信，總覺得這事情太過離譜了。
吳思成苦笑道：“我怎麽可能不追問，可是上頭說了，財政緊張，讓我們自己想辦法，克服困難。”
“臨城的稅收呢？”
臨城礦山資源那麽豐富，每月收上來的稅收應該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雖然有收稅，可是稅率很低，每月收上來的錢，也隻能夠滿足日常的一些開銷罷了。”吳思成歎息一聲：“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山匪造成的，如果稅率太高，一些商人就不願意過來冒險做生意，所以隻能夠降低稅率，這也就造成了惡性循環。”
柳冰心看了一眼陳凡，傳音道：“你覺得，這吳思成的話可信嗎？”
她在天龍閣一心學武，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陳凡傳音道：“你是天龍閣的人，是真是假，一問就知道了。”
其實，陳凡的心裏，已經信了八成。
畢竟，吳思成再傻，也不可能拿這種一戳就破的事情騙人，畢竟，他們一人是巡察使，一人乃是天龍閣的人。
柳冰心一臉為難，傳音道：“你是巡察使，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你自己為什麽不打？”
陳凡有些奇怪，柳冰心乃是天龍閣的人，權利比他這個巡察使大了不知道多少。
“師傅派我出來，是讓我執行任務的，臨行時特意叮囑我，讓我出門在外，不要多管閑事。”柳冰心哭喪著臉說道：“要是讓師傅知道，肯定會批評我的。”
她這一次出來，掩飾了行蹤，這要是打電話調查這件事，一定會被天龍閣其餘人知道，那她來臨城調查靈石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屆時，天龍閣其餘人肯定會來臨城，那她還怎麽完成任務？